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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弱的魔王

第二百七十四章:亂世稱雄

懦弱的魔王 落影無聲 5363 2022-02-10 16:25:24

  此時平陵城的城下之圍依舊,但沒有攻城的舉動。

  在白晨與沈巖的對賭贏下后,趙太匡按照約定先是暫避了一個時辰,讓白晨得以喘氣。

  之后當他帶著大軍卷土重來之時,白晨卻直接向他提出賭約:白晨聲稱要以其一舉之力對抗聯(lián)軍的諸位大將,甚至包括趙太匡自己。白晨若勝了,聯(lián)軍需要退回紫郡,但若是輸了,那么平陵城拱手而降。

  原本趙太匡沒必要跟他再繼續(xù)沈巖類似的游戲。但在避戰(zhàn)的那一個時辰里,趙太匡接到了一些微妙的消息。

  昨日夜里,東郡各路宗族門閥突然舉兵,以勤王為由將隱藏在各地的公輸家族錢莊搗毀,大肆追殺公輸家族族人。一向謹慎中立的世家做出如此舉動,顯然是提前得到了什么消息,讓他們判斷天下將徹底陷入大亂,故而提前舉兵拱衛(wèi)利益。

  盡管還沒有更多的消息從放天城傳來,但趙太匡判斷公輸右怕是失敗了。

  趙太匡需要重新判斷繼續(xù)強攻平陵城是否值得,還是提早為之后與各家的爭戰(zhàn)中保存力量。就在這種情況下,白晨提出的賭約雖是為了拖延時間,但卻正合他意。

  若能得勝便能以最小的代價奪取平陵,即使真的出現(xiàn)了萬一,他也不至于損耗太多兵力。更何況,他認為白晨不過是在強撐罷了,以他手下戰(zhàn)將何止千員,就是累也能累死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于是他答應了白晨的要求,緊接著接連把自己的手下戰(zhàn)將一個接著一個派上前去,與白晨展開了一輪又一輪的車輪戰(zhàn)。

  這場戰(zhàn)斗足足持續(xù)了一夜,直到天空蒙亮,白晨依然屹立不倒。

  即便趙太匡料想到白晨會極為頑強,也沒想到他能堅持這么長的時間。

  當然白晨能堅持幾個時辰不意味著他不會累,當他把面前的最后一個聯(lián)軍將領擊退后,他手握魔劍的手都開始激烈顫抖起來,差點連劍都握不住了。

  此時的他全身上下早已是傷痕累累,坡頭散發(fā),看起來就像是個從尸體堆里爬出來的野人。

  “來啊,再來!”

  他喘著粗氣大聲嘶吼,但聯(lián)軍上下恐懼他的連戰(zhàn)一夜的威力,一時間無人敢再上前一步。

  趙太匡這時望向身邊的兩名副將,這是多年來跟隨他出生入死的心腹。

  “此子已是強弩之末,這次,你們去?!彼淅涞卣f。

  那兩人點了點頭,隨即飛了出去,直面白晨。

  此時城墻上的黑鐵軍眾人心急如焚,關于是否開城門的爭論已經持續(xù)了很長一段時間,每次都是被方蒙壓了下去。

  方蒙的態(tài)度很堅決,不管白晨遭遇了什么,城門都不能打開,這是他與白晨的約定。

  眼看白晨即將要在無盡的戰(zhàn)斗中罹難,李柔風坐不住了。此時的他因為負傷的關系已經沒辦法再像白晨一樣戰(zhàn)斗,但他知道自己還能做到一件事。

  李柔風回到了大船的位置,向負責驅動大船的器械門人問道:“大船何時能動?”

  那負責的將軍無奈回應道:“喚醒大船核心所需的咒印與術法均已準備妥當,但所有人的法力全力傾注了幾次,大船仍是沒有反應?!?p>  “有找到原因嗎?”

  那人搖了搖頭,大船上的其他器械門人有的在查閱典籍,但更多的人只是一臉茫然。

  李柔風徑直進入大船內部,見到了被器械門人稱之為核心的機關,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鏤空的鐵球,隱藏在船艙的石像之中。

  器械門人在石像上增加了不少咒印,又以靈火填充鐵球,讓其看起來像是一盞宮燈。但此時無論是被稱為大船核心的鐵球還是大船本身,都毫無反應,也預示了眾人的努力沒有奏效。

  不少人已經懷疑這艘船原本應是用器靈驅動的,單純地以咒印驅動,以人類的法力遠遠不夠。他們一開始選擇驅動這艘船就是錯誤的。

  李柔風忍受著眾人的爭執(zhí),默默地走到了石像前。當日他就是從這里拿到的跌寒劍,據(jù)說作為父親的佩劍的它最初也是平陵王從這里得到后,轉贈給李縱游的。

  那么,這把劍原本是放在哪里的?

  李柔風莫名地想到這個疑問,并在下一瞬間看向了鏤空的鐵球,它上面鏤空的位置正好像是一個鑰匙孔一樣的洞口,又正正像是劍鞘的開口。

  他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慢慢把跌寒劍插了進去。

  突然,整個鏤空鐵球亮了起來,那些刻在石像身上的咒印都亮了起來!

  城門前的戰(zhàn)斗仍在繼續(xù)。

  前來合擊白晨的兩人作為趙太匡的心腹,均是來自九道器械門,其一所練法器為身后的一對鐵翼,另一人則是手持劍匣。

  鐵翼號稱銀翅翼,在身后展開之時,每一根羽毛都像是刀刃片片豎起,隨著那名心腹的動作浮動,雙翼上的每一根羽毛都可化作飛刃射向白晨。同時,在御靈術的加持下,這些飛出去的飛刃也會自主地回到雙翼之上,形成永不休止的循環(huán)攻勢。

  而手持劍匣的心腹則是更加直接,他所持劍匣號稱無雙劍匣,內有十八把飛劍,每一把飛劍形態(tài)不同,或引雷電,或染冰霜,或激咒火,彼此配合之下亦可構成劍陣合擊。

  在這兩門法器的合圍之下,白晨的處境可想可知。

  霎時間,十八把飛劍與漫天的飛羽在白晨身邊周旋,彼此之間配合發(fā)動攻勢,將城門前的空間化作火焰四起、冰霜鋪地,期間電閃頻頻,更有無數(shù)飛劍利刃穿梭期間的刀山火海。

  而白晨則是施展起游龍歩,同時驅動魔劍作防御姿態(tài)。

  令人沒想到的是,在刀山火海之中的白晨除了一開始的疲于應對,增添了不少傷口,慢慢地竟然開始適應下來,魔劍在他手中逐漸游刃有余。

  圍攻的兩名心腹感到白晨所操練的劍術有所變化,原來白晨所使用的所謂殺將招式多是一板一眼的殘招,但現(xiàn)在卻仿佛自主把殘招之間的聯(lián)系填充了似的,揮舞之間連續(xù)而威力十足,令漫天的鋒芒難以近身。

  在磨礪之中,此子居然利用那數(shù)招殘招自創(chuàng)了劍術,怎可不令人驚嘆。

  世人都講究傳承,但功法傳承歷來都是世家、貴族的事,平民百姓所習得都是一些下等術法。然而,世間總有一些人天賦異稟,不依靠傳承,而是依靠自己的悟性。

  盡管雜糅了殺將的殘招,但白晨自創(chuàng)的術法,在此時卻把他們這些世家大族傳承了千年的術法壓制了下去。這一幕對兩軍陣前皆是不小的震撼。

  趙太匡已有預感,此子的天賦恐怕比起那日的環(huán)瞳還要恐怖不少。

  白晨習慣于以戰(zhàn)為練,這突然自創(chuàng)的劍術也是他與各路飛劍與鐵羽的圍攻下隨心所欲而使出來的,他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已經完全把殺將的招式融匯到了自己的劍術里面,只知道這么打是有用的。

  不過這套劍術以守為主,雜糅的殺將招式也只是為了特殊情況下的反擊,并不能直接威脅到趙太匡的那兩名心腹。而且在久攻不下后,那兩名心腹驅動法器的手法加快,飛劍也隨之加快,銀翅翼飛出的羽毛回到羽翼,隨即合攏成一道長刀。

  對手的進攻變得迅猛,同時也開始變得急躁。白晨清楚這兩人急于向趙太匡證明,時間一旦拖得太長,必然會心生急躁,哪怕戰(zhàn)技如何猛烈,也一定會伴隨魯莽。這就是他的機會。

  在其中一把布滿銀霜的飛劍從白晨身前穿過時,白晨眼疾手快,居然直接握住了它的劍柄!

  飛劍順勢將其帶起,躍至半空,與其他飛劍共舞。此時白晨用力一甩,將手中飛劍改變方向,擋住了其他來襲的飛劍,隨即直直地扎向地上,直到扎進土里。

  那駕馭無雙劍匣的心腹在飛劍扎進地里的瞬間,突然手指一抽,整個人不自覺地后退了一步。他隱約感覺到那把被白晨握住的飛劍失去了控制。

  此時另一名心腹殺到,他將銀翅翼并攏成巨大的刀刃,隨著身體在空中翻滾,雙翼化作的巨刃隨之旋轉起來。

  “星璇天刃!”

  白晨迅速拔起剛剛扎進地里的飛劍,朝著來襲的旋轉巨刃甩了出去。就在飛劍甩出的同時,原本懸停在空中的另外十七把飛劍像是得到了指引,也紛紛朝著同一方向飛去。無雙劍匣的飛劍在這一瞬間就像是被白晨奪取了控制權,驅使著它的飛劍主動迎上了銀翅翼。

  此時按著無雙劍匣的心腹感覺到了劍匣內部傳來的恐懼,意識到是剛剛白晨握住飛劍的瞬間,魔劍對飛劍產生了威懾,否則很難解釋飛劍會在一瞬間失去控制。

  十八把飛劍的沖擊減緩了銀翅翼的速度,但銀翅翼的威力顯然并非飛劍所能阻止,在把飛劍撞開后,它距離白晨已想到接近。

  白晨知道以它的靈活度,自己的躲避恐怕很難奏效,于是揚起魔劍,開啟了王殺劍的狀態(tài)。在王殺劍的狀態(tài)下,周圍的一切在他的視野里變慢,銀翅翼旋轉的速度亦然。

  右手一轉,魔劍低鳴。

  銀翅翼的羽毛之間在并攏起來后不會變得平滑,而是像獸齒一樣存在空隙,在這些空隙在經過飛劍的減緩速度以及白晨進入王殺劍的狀態(tài)后,逐漸變得清晰可見。

  白晨揮劍迎了上去,將魔劍一橫,直接撞向了旋轉著劈落的巨刃。

  魔劍準確無誤地卡進了空隙之中,直接將旋轉逼停了下來!

  原本巨大慣性帶來的沖擊令白晨腳下深陷進去,周圍塵土四起,但除此之外沒能再前進一步。

  “滾!”白晨一聲怒吼,魔劍帶著銀翅翼甩動,將其連人帶翼直接甩飛出去,重重地摔到地上。

  趙太匡出手了。

  他從馬車里閃身而出,只留下一道殘影,轉瞬來到手持無雙劍匣的心腹身邊。

  “你們下去吧?!?p>  兩名心腹紛紛抱手后退。

  白晨瞇了瞇眼,內心有些疑惑。他明明記得趙太匡受了傷,而且看上去不輕,就算是最好的人間靈藥,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一兩天內就恢復如初吧??墒茄巯鲁霈F(xiàn)在陣前的趙太匡哪里有半點受傷的樣子,甚至他的氣息比起那日從他手下救下李柔風時還要更盛。

  趙太匡這時看向他,忽然笑道:“老夫喜歡有實力的天才,你很強,但不夠聰明。如今放天城已落入公輸家族之手,你效忠的朝廷已經消失,又何必要為它殉葬?”

  放天城為公輸右奪取的消息早就幾日前就傳到戰(zhàn)場了,但公輸右的失敗則還沒有消息來,趙太匡自己也只是通過一些世家的動靜來猜測而已,所以他斷定平陵城的黑鐵軍還沒有收到消息。

  白晨沒有理會他,只是在喘息。

  趙太匡往前走了幾步,接著說:“老夫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我與那公輸家族毫無關聯(lián),天下大權,他能取,我亦能取之。而且依我看,天下中有此想法的不在少數(shù),未來的天下注定會陷入混亂。亂世,意味著過去的秩序被徹底打破,而新的秩序會帶來新的利益。與其留在這里為舊日的帝國殉葬,何不加入我的麾下,為天下計?”

  趙太匡的話亦真亦假,但白晨還是一副老樣子,甚至有閑情踢起腳邊的葫蘆,順手抓住往嘴里灌了口水。

  趙太匡的目光逐漸變冷。

  但這時,白晨回應了。他狂笑道:“既然是亂世,我為何要加入你呢?你能取,我當然也能取。”

  趙太匡面如死灰。

  “不可理喻。”

  他快速吐了一句,手中已然多出一把長戟,迅速迎著白晨踏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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