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兩位公子告辭一同出了院子,兩位姑娘卻有些失落起來
“祖母”寶珍與兩位公子擦肩進(jìn)了屋“老神仙也在!”寶珍略施禮“祖母我聽說明日有一批江南供奉的煙脂水粉來,可是真的?”
“我記得像是有此事吧”老夫人笑笑的將她摟在懷里
“祖母平日里最疼我了,這次來的煙脂我可是要最好的”
“這家里這樣的事情都是你三姨娘管的,你去和她要便是,干嘛要來纏我?”
“還是祖母去幫我說一聲去吧,三姨娘家還有二妹妹怎么會把最好的給我呢?”寶珍說著又去拉淳雅“好妹妹,我這當(dāng)姐姐的原是不該和你爭搶的,只是你這底子用上好的胭脂也是浪費(fèi)了的,還不如與你娘說說給我吧”
淳雅由打她懷里抽出手臂“姐姐有話就說話,千萬不要這樣拉拉扯扯的,也不是妹妹嫌棄你,只是之前你房里鬧虱子鬧得太厲害了,聽說滿床都是,咬了你一身的大包?最后竟連整床的被褥都扔了,這都過了多久了你這頭上的虱子竟還沒有抓干凈”
“你!”寶珍被她說的語塞“祖母!”寶珍又去纏老夫人“你叫三姨娘把最好的給我啦!”
老夫人最偏疼她“好好好!我一會兒叫金鳳過去跟你三姨娘說,我家寶珍長得如此水靈自然是配得上最好的了”
四夫人一旁瞧著她那副自戀的樣子都快瞧吐了,于是她拉了拉淳雅的衣袖示意她出去,反正屋里有老神仙陪說話,老夫人也就沒注意到她們出去了
二
“喂!那個(gè)誰!”四夫人遠(yuǎn)遠(yuǎn)的叫一個(gè)服待的丫頭過來“對,就是你,你過來!”
丫頭見叫她趕緊的過來施禮
“我問你,管事的媽媽現(xiàn)在在哪里?”
“現(xiàn)正在庫房里,一早上從南邊來了一批給夫人小姐們的東西,主事媽媽正在那里清點(diǎn)入庫”
四夫人聽了揮揮手叫她去忙,又神神秘秘的拉著淳雅去她房里,一進(jìn)屋就關(guān)嚴(yán)了門,四夫人由打她的梳裝匣子最里面掏出幾顆黑色的果子
“四姨娘,這是什么呀”淳雅問她
四夫人小聲的說到“鴉膽子”
“你如此神秘,這是做什么用的呀?”
四夫人沒有答話,從自己床下面取出一個(gè)搗藥的缸來,將那幾粒鴉膽子放入缸內(nèi)搗成了粉末,又拿了一方紙來小心的包好,淳雅瞧的一頭霧水“你這是要干什么呀?你總得讓我知道吧”
四夫人將藥包小心的放入?袋“那個(gè)寶珍是這府里我唯一討厭的人,仗著自己的臉長得好些整日里那囂張的樣子,就她美是不是?就她才配用好的?別的人就只配抹黃泥不成?她不是要最好的嗎?”四夫人拍拍衣?“我就給她點(diǎn)最好的”
三
“有人嗎?人都到哪去了?”四夫人和淳雅二人一前一后進(jìn)了庫房
管事的婆子沒成想她二人會到庫房來,原是在庫房里打盹的,這一叫她趕忙提上了鞋過去行禮陪著笑臉“沒想到夫人和二小姐會到這里來,有什么事叫老奴過去吩咐就是了,這里又臟又臭的哪是你們來的地方”
“啊,看來是我們來的有些唐突了,打擾媽媽休息了”四夫人道
“夫人這樣說不是打老奴的臉嘛”老婆子照著自己的臉上抽了一巴掌“我日后一定好好當(dāng)差,不會這樣懶散了,還請夫人不要怪罪才好”
“媽媽說的什么話,您老在王府里伺候了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像我們也都是敬重幾分的,平時(shí)若是覺得累了就多休息一點(diǎn)這有什么的?媽媽不要吃心,我是聽說有胭脂水粉來,就等不急了想先瞧瞧,不知道被您老人家放在哪里了?我可是能先瞧瞧不能?”四夫人到
這管事的婆子被四夫人幾句好話說得暈暈乎乎的,心里也有些得意,便屁顛屁顛的帶著兩個(gè)人去看胭脂水粉,四夫人拿起架上裝胭脂水粉的盒子一個(gè)個(gè)的細(xì)看“啊,媽媽,不知道這里面哪些個(gè)是最好的呀?”
那婆子趕忙將幾個(gè)好的拿給她看,四夫人便接了過去打開蓋子瞧,又是試顏色,又是聞味道,再抬眼瞥見那管事的婆子就巴巴的跟著她們“媽媽,四夫人由打袖袋里拿出幾個(gè)散碎銀子遞給她,媽媽您一項(xiàng)辛苦,我這里有幾個(gè)錢,您拿去打幾斤酒吃吧”
那管事的婆子見給她錢,頓時(shí)喜笑顏開,接過錢千恩萬謝的走了,四夫人見她出去趕緊將磨成粉的鴉膽子下到那些好的胭脂和水粉里,做好手腳后又將那些放回原處,二人又出了庫房往園子里去
四
“你那鴉什么子的粉放在胭脂里做什么?”淳雅問到
四夫人得意的說到“抹幾日她那張自認(rèn)為好看的臉就該紅腫潰爛了,我倒要看看那時(shí)她還找誰撒嬌”
淳雅聽了馬上要掉頭回去,卻被四夫人拉住了“你干嘛去?”
“你太亂來了,那胭脂若是給了別人怎么辦?”
“以寶珍的個(gè)性,那幾盒好的她是一定要拿到手的,別人要是能拿到才怪了”
“就算是給了她,只是,只是她那臉若是毀了也是不好的”淳雅還是要掙脫四夫人的手
“也就是爛幾日,她停了那些再養(yǎng)幾日就好了,我就是不喜歡她那副自命非凡的樣子,想讓她受幾日苦罷了,沒大礙的”
“可是若是查起來,也一定會查到是你我二人去過庫房,那到時(shí)不就說不清楚了?”
“你這個(gè)人可真是的,平時(shí)那個(gè)火爆脾氣怎么不見了?你打她都打得,也沒見你怕過,怎么現(xiàn)在倒畏首畏尾起來了?”四夫人見她這樣竟有些惱了
“打便打了,也是當(dāng)面做的事,這偷偷摸摸背地里害人總是不好”淳雅到
“我再不好,也就是讓她臉爛幾天,總比往人家床榻上放虱子好些吧?弄得人家這么長時(shí)間身上的虱子依然還沒有抓完,我的兒說到背后動手,我可遠(yuǎn)比不上你厲害呢”
淳雅無奈的半天說不出話來“你怎么又知道?我做過的事究竟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呢?”
四夫人笑道“別人不敢說,但是像你這種整日和我廝混在一起,又把所有心事都寫在臉上的人,你做的事就是不告訴我知道,我也能猜個(gè)差不多,你說你受了寶珍這么些氣,肯定不會只用這幾只虱子就能解氣的,你還有什么后招也叫我都知道知道吧”
“就你有小聰明,我不是都寫在臉上嗎?你自己瞧啊!你不是會猜嗎?你就猜唄!”
四夫人見淳雅揶揄她便伸手去上身上抓她的癢,淳雅也去抓她,二人便一路上連打帶鬧的又去暖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