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雙蛟氣得瑟瑟發(fā)抖。快槍手易杰高聲道:“你這個道貎岸然的偽善人,到這當(dāng)兒還敢巧言令色,迷惑我們?快將神功秘籍交出來!”解千愁道:“你沒聽見方才小兒所講嗎?秘籍早為孟安所盜,我何來神功秘籍給你們?”易杰道:“你如此狡詐,誰知道你們爺倆是不是在演戲?!?p> 對于易杰的狡辯,解千愁恨不得給他一巴掌,但此時此刻自己若一動手,必遭他們?nèi)浩鸲ブ缓秒[忍下來,冷笑道:“我爺倆若在演戲,為何要演出招認(rèn)監(jiān)守自盜神功秘籍這一情節(jié)?我兒說的兩句話,你們?yōu)楹为?dú)信前一句,而忽略了后一句?!?p> 二兒子解文匆匆從堂內(nèi)而出,欲附在解千愁耳旁低語。解千愁卻是不受,將他拉到眾人面前,大聲道:“來,當(dāng)著大伙的面,把你們搜索那湖面的結(jié)果說出來,不得藏私!”解文答稱“是”后,向著眾人大聲道:“我們搜了整片湖面,不見任何片紙碎屑?!苯馇С铍S接道:“大伙兒聽聽,這該死的番賊,滿嘴的胡言亂語,那神功秘籍根本沒有被他扯毀,卻騙得我手下這些弟子一番好找。你們說這番子的話可信不可信?”
攪江蛟仇思道:“番子的話不可信,你解門主的話也不可信?!苯馇С钣俳忉?,那易杰大聲起哄道:“對,我看這壽宴不吃也罷,我們走!等有朝一日,兇殺案之事明朗了,我們再來向他討回公道?!苯馄降溃骸拔?!快槍手,無憑無據(jù)的不要隨便誣指人!”易杰道:“我們就是無憑無據(jù)才要散走,若得有證據(jù),豈肯與你們善罷干休?”說著便當(dāng)先而走。
有人領(lǐng)頭一走,賓客們傾刻散盡,沒有一人向解千愁辭行。俞波向解千愁拱手道:“解門主,既然賓客盡數(shù)離開,酒宴自是提前結(jié)束,我們也不便久留,特向你告辭?!苯馇С盥月怨笆郑皇治兆∮岵ǖ氖?,呵呵笑道:“賢侄何不多留幾日?讓老夫略盡地主之誼?!痹睦锇蛋盗R道:你這種兩面三刀之人,誰敢與你為友?果然聽那俞波應(yīng)道:“解門主不必客氣,在下離山已久,只怕師父掛念,應(yīng)早回去為是?!闭f著也向軒轅景、袁正告別,大步而去。
大堂之內(nèi)陸續(xù)走出賓客,皆是堂后漫步賞景之人,圓方背著包裹也在其中。軒轅景見圓方出來,也向解千愁辭行道:“解老爺子,我也向你告辭了?!苯馇С钗⑿Φ溃骸败庌@姑娘,你就別急著離開吧,小兒解平好不容易盼到你來,無論如何也要留下陪他玩幾日再走?!避庌@景道:“解老爺子好生奇怪,你兒子盼著見我,又不是我盼著見他,我為何要留下陪他玩?”解千愁道:“你母親令你前來,有什么特別叮囑的?”軒轅景莫名其妙道:“沒有?!苯馇С睢芭丁绷艘宦?,說道:“依姑娘所見,小兒解平品行如何?”軒轅景點頭道:“令郎甚好,甚好。只是我不喜歡?!?p> 解平聽了他們的對話,淚珠兒滾了下來,問道:“軒轅姑娘,你為什么不喜歡我?”軒轅景深感無奈,嘆口氣道:“解老爺子,你看看,就憑他問出這種話,能讓人喜歡嗎?為什么喜歡或不喜歡一個人,能說得明白嗎?這純淬是一種感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解平帶著微微哭腔,說道:“為什么說不明白?我只知道我喜歡你,沒有你,我活不下去!”
解千愁無奈地?fù)u搖頭,感到此兒真是不成器,揮揮手道:“軒轅姑娘,你們?nèi)グ?!請恕老夫不能遠(yuǎn)送了!”軒轅景如獲大赦,招呼袁正、圓方一起離開。
解平抹了一把淚,不理解道:“父親,為何要放她走?”解千愁道:“她心不在此,即使強(qiáng)留她在此,又有何意義?況且他母親身為四圣之一,豈是好惹的?為父若能練成金剛神功,或能與她一斗,但我得此神功之后,偏又事務(wù)繁忙,無法日日皆練,才練得頭兩頁,他媽的,跟沒有練一樣?!?p> 解平只是哭哭啼啼,解千愁厭煩道:“不要哭了!你看你文不如你二哥,武不如你大哥,智力又如同童兒一般,誰會喜歡你?不過好在為父家產(chǎn)富可敵國,只要我吱一聲,整個洛陽城里未出閣的姑娘都會排隊等你來挑,何必喜歡一個軒轅景?男子漢大丈夫當(dāng)以大事為重,豈可為兒女情長所累?為父今日一朝不慎,真是滿盤皆輸啊,不過我是不會就此認(rèn)輸?shù)?!?p> 袁正、圓方和軒轅景出了那片小竹林,來到前方庭院,發(fā)現(xiàn)滿地的桌席,只剩得廖廖數(shù)人,袁正問道:“軒轅姑娘,你接下來有何打算?是回南海嗎?”軒轅景微笑道:“自然是回南海。你放心,我既然答應(yīng)了將你收歸南海派門下,自然不會賴賬?!痹@才放心,想想自己日后也能成為行俠仗義的俠士,心里甚是興奮,連走起路來都帶風(fēng)。
三人出了解府,袁正向圓方問道:“和尚日后有何打算?”圓方道:“小僧一年修行之約即將期滿,打算今日便啟程回寺。袁施主日后若是有暇,請到晉北大寶山慈勝寺前來找我。其實小僧見到小袁施主,便如同見到親弟一般,眼下便要分道揚(yáng)鑣,真是萬分難舍?!闭f著眼眶竟有點濕潤。
軒轅景掩嘴笑道:“瞧不出小和尚還是性情中人,你這等感情用事,如何當(dāng)?shù)昧撕蜕?,早晚是要還俗的,不如隨我去南海去吧!”圓方連連搖手道:“去你南海?使不得,使不得。我?guī)煾冈缫褯Q定傳我衣缽,小僧將來是要執(zhí)掌慈勝寺的,今生今世也不會還俗?!?p> 軒轅景忽然臉色大變,厲聲道:“本姑娘不管你是還俗或是不還俗,既然相中了你,非帶你去南海派不可。你若執(zhí)意不肯隨我回去,我只好用強(qiáng)了?!痹焉囝^一吐,嘆道:“遇上女強(qiáng)人了!和尚,事到如今,你就從了這女強(qiáng)人吧!”圓方皺眉道:“二位就別開玩笑了?!?p> 軒轅景大聲道:“誰和你開玩笑?你若不答應(yīng),我便點住你穴道,用繩子綁也綁你到南海?!?p> 袁正道:“和尚,其實我見到你,也像是見到多年未見的兄長一般,那種感覺,非言語所能說得清。我們哥倆一同去南海,日后一起玩耍,一同學(xué)藝,豈不快活?”
圓方嘆道:“小僧一心向佛,縱使到了南海,也改變不了我的心志?!?p> 軒轅景嘻嘻樂道:“這有什么關(guān)系?就像我母親囚禁父親一般,總要關(guān)到你低頭為止?!?p> 圓方嘆道:“一年之約過后,我?guī)煾溉粢姴坏叫∩幻庖獡?dān)心掛念。你需幫我尋個人來,替我回寺報信,免致他老人家掛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