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蕁道:“你既然對我失信了,那應該怎樣呢?”
紀和道:“等到此間之事一了,我回到本派交代完后事,便即自裁?!?p> 軒轅蕁怒道:“難道你寧愿死了,也不肯回心轉意嗎?”
紀和臉上一愣,說道:“你一直以來都很恨我,我若死了,不是趁了你的意嗎?”
軒轅蕁罵道:“你真是愚不可及,連氣話和真話都分不清,我當初究竟是怎么看上你的?”她們母女素來大膽,對于情愛之事,在眾人面前也是直言無諱。
袁正微笑道:“好了好了!你們不要再吵了,有什么誤會稍后私下里說清就是,不要再讓誤會耽誤了你們一輩子。紀師父,快快請坐!”
在袁正的調解之下,紀和軒轅蕁兩人都默不作聲了。眾人仍飲食如常,但氣氛明顯差了許多。
吃過飯后,馬安民站起身來,對著袁正恭敬地笑道:“袁盟主,我已包下了一家客棧,這幾日你就住在我那里吧!”
荀長興“霍”地站起,大聲道:“那怎么能行呢?你們鹽幫人員太多太雜了,袁盟主怎么能住在你們那兒?袁盟主,我們北方派也包了一家大客棧,環(huán)境甚是清幽,絕對不會吵到你休息。”
袁正只是微笑,并不說話,在他看來這只是小事,無論住在哪里,別人能夠接受,他也是沒有問題。
荀長興話剛說完,軒轅蕁也不甘示弱地站起身來,拍著桌子大聲道:“袁正是我南海派弟子,自然是與我們在一起,還輪不到你們來操心?!?p> 丘長明笑道:“軒轅掌門不必動怒,我們只是考慮到你們門派都是女子,袁正住在你們那邊,恐怕有損他的名聲,也有損你們南海派眾位姑娘的清譽吧!況且近來洛陽城中的客棧早已人滿為患,你們現(xiàn)在才來,恐怕是訂不到房間了吧!”
孫從景道:“軒轅掌門早已提前派人前來洛陽包下了一個座客棧,那客棧里的雜役、小二不都是漢子嗎?怎么多了我和袁正,就會損到南海派的清譽了?你簡直是在危言聳聽。”
權長平笑道:“袁盟主,你是全武林的盟主,不是南海派一家的盟主,可不能厚此薄彼??!依我之見,你還是每個地方都去一天,以示公平?!?p> 軒轅蕁還想開口再爭,但見袁正微笑道:“好了,大家不必再爭了。那就依權掌門的意見,每個地方各住一日吧!”這才無言。
眾人互相道別了一下,就各自散去了。
袁正、南宮雪和孫從景跟隨南海派的人到預訂的客棧里。安頓好之后,袁正就將軒轅蕁和紀和約了出來,為他兩人調解一番,兩人本來仍對對方有情,也就此和好如初了。
又過了一天,就是八月十五中秋節(jié)這一天。這日晴空萬里,天氣涼爽。洛陽城里家家戶戶張燈結彩,一片喜慶的歡樂場面,好像過節(jié)一般。幾乎每幢較高層的房子頂層,都拉著一條紅布橫幅,上頭寫的都是慶祝武林排行大會之類的條語。
從各個客棧陸陸續(xù)續(xù)地走出一些拿著武器的江湖人士,涌向街頭。街道人流為之暴增,各種說話聲、笑聲、罵聲、吆喝聲、腳步聲等多種聲音混在一處,形成了一種喧鬧的場面。
街上的街市和商鋪一大早就已開張候客。此時每個店鋪和攤位之前都聚滿了人,生意達到了空前火爆,每個老板都笑得合不攏嘴。
城中央的那個超大擂臺周圍,一大早便已聚焦了不少人,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擂臺下面的人是越來越多,那余下的空位就越來越少了,來得稍晚的人,只好在遠處觀看了。
主辦方是由全武林各門派推選出來的十二個德高望重的老人,這些老人都有過數(shù)次舉辦大會的經(jīng)驗,此次召開大會,自是輕車熟路了。
等到這十二位老人全部到齊,臺下全武林之人來得也差不多了,袁正、南宮雪、孫從景、軒轅蕁、紀和、權長平等人基本都已到來。中原四圣威望自不必說,臺上設有他們的座位,上去就座便是。但袁正和南宮雪沒有資望,臺上并無他們的設座。
袁正沒坐,他們四圣自然也不便就座,站在那里,臉色均不好看。
軒轅蕁對著那十二位老人厲聲問道:“石震軒、寧興宗,我事先已通知過你們,此次大會要增設一個袁盟主的座位,你們?yōu)槭裁床辉O?”
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人鎮(zhèn)定地答道:“誰是袁盟主?我們可不知道。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之人,有什么資格上臺來坐?”
軒轅蕁氣得臉色突變,但也只能忍耐,對方名重武林,萬萬是打不得。
權長平道:“石老,袁正這個名字你總該聽過吧!”
那須發(fā)皆白的石震軒點點頭道:“這個名字確是聽說過,聽說他在慈勝寺山門前和你權掌門打成平手,是不是?”
權長平道:“那是前兩年的事了,現(xiàn)在權某早已不是他的對手了。”
石震軒鎮(zhèn)定如常,仍然執(zhí)著前詞道:“你們北方派三老在天都山上被袁正打得一敗涂地,我們當然也是知道的。只不過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是我們大會舉辦方的宗旨。我們?nèi)舴怯H眼所見,是絕不會下定論的。”
荀長興“嘿”了一聲,道:“你這個老頑固,我?guī)熜值拿孀幽憧梢圆唤o,連袁盟主的面子你也不給,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p> 石震軒也不發(fā)怒,如同無事一般,靜靜地講道:“我老石自從坐到這個位子上時,就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我為捍衛(wèi)公平與正義而死,雖死無恨。”
荀長興不過只是嚇唬他一下,當然不可能愚蠢到真要去動他,以致于成為全武林之人的公敵。
袁正一見石震軒如此正直,不禁大為歡喜,走上前恭敬地對石震軒道:“石老說得真好,為公平和正義而死,死得其所。石老鐵骨錚錚,威武不屈,視死如歸的精神,真是令晚輩心仰不已啊!”
石震軒問道:“你就是袁正?”
袁正道:“晚輩正是?!?p> 石震軒道:“別以為你說幾句好話,我就能把天下第一的名頭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