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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潮戰(zhàn)爭

第十三章 父與子

魔潮戰(zhàn)爭 一曲丹心 3165 2019-12-26 12:30:00

  伴隨北方愈加詭異的局勢,再加上南方源源不斷的支援與補給已經(jīng)供了上來,北境指揮部也決定將沃倫以南到諾頓的所有城鎮(zhèn)平民往南撤離,這里沿線的城鎮(zhèn)都會作為軍部中后方的資源轉運點,并以此構建出一條足夠?qū)拸V的戰(zhàn)略縱深,在保證不會有巨大損失的情況下,北境的軍部也是能撤就撤的。

  畢竟一味的死磕肯定不是良策,依據(jù)后方廣大的戰(zhàn)略縱深來和魔潮拉扯再不斷的以大陸諸國龐大的國力來和魔潮消耗,慢慢的蠶食魔潮的部隊,最后在對方實力削弱到一定程度后,再來一擊定勝負。

  這一道戰(zhàn)略方針,是從當時老元帥打定主意在北境建立城鎮(zhèn)的時候就已經(jīng)計算到其中了的。

  北境的苦寒,導致這里的物資貧乏,沒有什么值得珍惜的資源,并且每年還會從帝國的經(jīng)濟上扯下一大塊肉,雖然有其余諸國的幫襯,但北境的確是一只只知道吃的吞金獸,當然以北境作為戰(zhàn)略緩沖,拉伸前線與諸國間的戰(zhàn)略縱深這確實是沒錯的,畢竟凡事有利必有弊,北境的缺陷無法磨滅他的作用和貢獻。

  在這之中作為距離北方沃倫最近的一批城鎮(zhèn),羅格的老家,瑞里克赫然也在其中,只是此時的羅格還不知道他的老爹依然還留在了那罷了。

  瑞里克城內(nèi),愛德森家里,老庫克正在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么好收拾的,除了最重要的糧食老庫克也就是把他的幾件衣服收了起來。

  在家里并沒有什么很珍貴的東西需要他特意帶走。

  走到大廳里,壁爐依然泛著火光,他望著墻上的一副畫,作為大廳里少數(shù)的幾件裝飾品,這一幅畫像可以說是最顯眼的了。

  畫上是一位年邁的老人,他身穿著一身軍裝,肩上的軍銜證實著他上校的身份,胸前的一枚枚勛章則敘述著老人波瀾壯闊的一生,畫像中老人端正的坐著,筆直的挺著背脊,他的神情肅穆,一雙眸子刻畫的極為凌厲。

  老庫克嘆了一口氣,畫像中的老人自然是他的父親,對于自己的父親,在老庫克是印象里就是一位純粹的軍人,跟隨著老元帥在戰(zhàn)場上打了一輩子,死之前還在顧慮的也是北邊的魔潮。

  庫克可以說他的父親并不是一位好丈夫,甚至對于他弟弟來說也不是一位好的父親,但是對于帝國,對于元帥,乃至對于北境,他都是一名優(yōu)秀的軍人。

  “父親,你以前所擔憂的事終歸是要發(fā)生了,”緩緩吐出這一句話,庫克心中惆悵不已,他還記得父親在生命中最后的那段時間都一直在擔憂北方的事,即便那時的北方已經(jīng)看似安定,但他還是認為那些家伙會有再來一次的可能。

  最后他在留下這幅畫像的時候告訴過自己,如果有一天北邊的魔崽子真的打了下來,要他們撤退的時候,不要將這幅畫像帶走,他要親眼看著這群魔崽子。

  老庫克將東西都收起來也不過一個包袱,轉身看了看門內(nèi),仿佛是想要再看一看那一副畫像,但總歸是看不見的,用手壓下帽檐,關上門走進馬車,此時的馬車是有軍方統(tǒng)一調(diào)度的,馬車上不只他一個人,還有好幾個,大家都是認識的,特別是對于他來說。

  一一的和眾人打了招呼,諸位都已經(jīng)不再年輕的老人都沉默了,他們相對于他們在戰(zhàn)場上呆了一輩子的父輩們來說,他們這些老家伙還過了十數(shù)年的安穩(wěn)日子,而他們這十余年的安穩(wěn)日子幾乎都是在北境度過的,可以說他們是真正的將這里當成了家,這里有他們生活十余年的美好回憶,但是今天南下后,他們這一輩的人還能有幾個能看到打回來的那一天?

  眾人心思百轉,對于這片土地他們有著別樣的感情,也許在南方的許多人眼中,他們被留在北境是被栓在了這里,不僅要時刻面對北邊南下的魔潮騷擾,還要時刻與洶涌的寒風對抗,而此時他們南遷無疑是擺脫了這個貧苦的地方。

  但是,就算上面說的一切都是對的,但他們依然在這里生活了十余年的時間,他們在這片雪地將一座座城鎮(zhèn)修建起來,他們親身經(jīng)歷著北境的成長。

  如今魔潮南下,他們卻只有將這座親眼看著成長了十幾年的城鎮(zhèn)拋棄,他們還無法反抗,反駁,甚至要暗自慶幸他們沒有像當年一樣被血洗,還能有時間來讓他們逃跑。

  難道就注定了我們每一次都只能退讓嗎?

  ────

  夜深了,北境的夜間,雖然極致的寒冷,但他的星空卻也極致的明亮深邃,呼嘯的風雪在連綿的營地中飄舞,遙遠的星辰在天空散發(fā)著璀璨。

  而在大地上,此時的羅格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衣衫默默的用一塊磨刀石打磨著他的那把老舊的短刀,短刀的刀柄僅僅是用普通的麻繩包裹著木頭的普通材質(zhì),上面的麻繩已經(jīng)有許多小的裂口了,但相比于明顯顯得老舊的刀柄,最關鍵的刀身和刀刃卻是如嶄新的一般,這表示著他的主人對他的保養(yǎng)是極為到位的。

  “北邊嗎?”拿著一塊抹布緩緩的擦拭著刀身,羅格低著頭不知道在對誰說話。

  待他擦拭好短刀將短刀收進刀鞘,他才緩緩的站起身,只是他并沒有面朝著北方,反而是朝著南方望了過去,那里是瑞里克。

  他已經(jīng)知道指揮部已經(jīng)下令讓沃倫以南,諾頓以北的所有城鎮(zhèn)平民南下,他知道這是在物資與運輸線路已經(jīng)明確的情況下為隨時都可能全面爆發(fā)的戰(zhàn)爭做準備了,這即是為了保證平民們的安全,也是讓此刻正身在前線的士兵們安心,像是羅格家這樣位置靠前的家庭在軍隊中并不少,大家雖然嘴上不說但其實都在意后面家人的安危,此刻家人南遷,安全進一步保障,他們自然也能更放心的拼命。

  所以這個消息在軍隊中并沒有封閉,甚至還在刻意的流傳,這幾天羅格已經(jīng)見到許多其他營地的士兵面露喜色,甚至許多士兵精神面貌都煥然一新。

  他感慨道,元帥他們看來是準備要打一打了。

  因為羅格并不知道上面的消息,所以他也是秉持著魔潮有故弄玄虛可能的觀念,當然他并不是特別激進的那一種,只是理智的分析,此刻看到上面的種種舉動此刻也不免猜測了起來。

  當然對他來說他也只有聽從上面調(diào)度的權利,銜尾蛇作為此時戰(zhàn)力最強的一支騎兵部隊,他的作用極為重要,但遺憾的是銜尾蛇的指揮層沒有一位是北境本地人,這的確會讓銜尾蛇在一些關鍵的決策上可能忽視一些極好極妙的戰(zhàn)機。

  所以在這個時候他們這一行人的地位就顯得有些獨特了,也不是說沒他們不行,但是這可能會錯失一些關鍵的奇招。

  不過知道是知道,馬特也給過羅格這方面的暗示讓他能多注意軍團周邊的環(huán)境,讓他多想想指不定就在關鍵的時候打出一手妙招。

  對此自己也沒辦法說什么,只能口頭上表示會盡力。

  不知道老爹他們現(xiàn)在在哪了,只是依照老爹那個性格上一次的南遷一定沒有跟著母親和妹妹一起走,只是不知道老爹會在什么時候南下和母親她們倆會和。

  風雪依舊在呼嘯,淡淡的雪花附在羅格的身上,但他渾然沒有在意到,思緒依舊飄向了南方。對于戰(zhàn)爭,沒人能保證自己一定能在戰(zhàn)爭中活下來,此時的羅格也全然沒有去想過這個問題,他反而是一直在想已經(jīng)南遷到安全地方的家人,對于自己身處戰(zhàn)爭最前線絲毫沒有顧慮。

  也許這就是從小在北境長大的他們這一輩人的想法吧,對于他們來說,出生的時候戰(zhàn)火已經(jīng)漸漸平息,帝國已經(jīng)占據(jù)優(yōu)勢,而從懂事起無數(shù)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跡就開始流轉在他們的耳邊,特別是他們又處于一個充滿軍旅氣息的北境,早期在北境安家落戶的家庭都幾乎是當時跟隨元帥北上而來的士兵們。

  羅格他們的父輩在他們還年幼的時候幾乎都還在軍中任職,幾乎是到了他們接近成年的時候才退了下來,所以相對來說父親陪伴他們的時間很少。

  當然陪伴雖然很少,但北境充斥的軍旅氣息卻十分濃郁,不知道多少的吟游詩人在北境來傳唱他們的事跡,他們這些孩子也就在這種氛圍下慢慢長大。

  無數(shù)可歌可泣的戰(zhàn)事故事,被吟游詩人一件件的講述出來,而這些故事的主角卻就在他們的身邊,羅格還記得那個時候每當他們發(fā)現(xiàn)一個故事中的某某某是那一家孩子的長輩時,那一家孩子就會流露出驕傲的神情。

  他們的榮耀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培育出來的,他們漸漸長大也更加向往參軍,在當時的孩子眼中,參軍是最厲害,最讓人驕傲的一件事,如果當時有誰家的哥哥參軍了,那一定會是附近最洋氣的一個。

  當然羅格沒有兄長自然沒有體會到這種讓自己驕傲,炫耀的機會,倒是萊娜好像在自己參軍后,在附近好好的洋氣了很久,再之后自己前去克洛斯防線后,這小丫頭就更在當?shù)夭豢梢皇懒恕?p>  羅格想到這些以往的趣事,羅格不免笑了笑,最后他轉頭看向了北方那綿延的火光,收起笑意將短刀系在腰間,沉默不言。

  

一曲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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