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也因此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沈翰飛是沐白裔的前座,他也看見了圈住她的那條藤條,詭異斷裂的一幕,心下震驚之余,也不忘立即命令黑衣人快速開車。
他擊落纏住車身的藤條之后,發(fā)現(xiàn)后續(xù)而來的藤條竟然沒有再次糾纏上來,反而像喝醉了似的,在半空中群魔亂舞般甩動。
“等一下!”杜曉珊驚恐地呵聲制止,“何玥還在被藤條困住,我、我也被纏住了。”
若就這樣貿(mào)然開車,她定會受到重大創(chuàng)傷。她隱隱能感覺到纏住她的藤條,竟然想順著她的手腕朝體內(nèi)伸去。
“松月姐,快救救我!”巨大的恐懼覆蓋了她整個心房。
生怕沈翰飛不同意,朝韓松月乞求、抽泣。
沐白裔煩躁地望去,那根藤條仿佛格外垂涎何玥這道美食,還貪心不已,把正在拉著何玥的杜曉珊雙手給纏住了。
在她剛才如此嚴重的打擊之下,竟然還舍不得放開。
她起身而去,用染上黑垢的雙手抓住那根藤條,極力一扯,藤條竟變得脆弱至極,一扯便斷。
不僅如此,斷裂后碎成黑屑,散于空中。
無人可見,何玥身后插著半截藤條,并沒有消失,反而快速蠕動朝體內(nèi)鉆進去,幾乎和皮肉融為一體。
沐白裔的雙手原本僅有半指間染上黑垢,此時在眾目之下黑垢迅速爬滿整個手掌。
杜曉珊見此,赫然一驚,猛地伸出手把沐白裔推開。
“你、你被感染了!”
沐白裔本就傀力消耗過大,被這一推,無力向后仰倒,頭部直直朝碎窗戶的棱角墜去。
“沐白裔!”韓松月震驚叫喚,一切都發(fā)生得太快,讓人來不及反應(yīng)。
砰地一聲,沐白裔的身體砸在車壁上,令人血色四濺的一幕并沒有發(fā)生。
白熊和小兔子及時一動,站在窗前替沐白裔堪堪抵擋了那鋒利的一角。
但體型較小的兩只因為傀力供應(yīng)不足,并不能完全接住她的身體。幫她抵擋了窗戶的利刃之后,兩只也被撞得飛出了窗外。
沐白裔費力地支起身子,看著杜曉珊的清眸,帶著無盡的冷意,與隱晦的戾氣。
然而身體巨大的虧損,讓她暫時什么也做不了。
幾乎所有人都看見了這心驚的一幕,
韓松月看著明顯臉色極度不佳的沐白裔,心里內(nèi)疚不已,正想張口說些什么。
后面的變異喪尸又再次追了上來,舞動的藤條似乎終于找對了方向,直直沖著他們過來。
“開車!”暫時顧不得其他,沈翰飛再次讓黑衣人開車,飛速離開。
身后狂肆飛舞的藤條似乎在漸漸變少,隱約露出一道殘破而詭異的喪尸身影。
本該緊張?zhí)与x喪尸追逐的眾人,此時卻難以把全部注意力放在外面的喪尸身上。
只因此時的沐白裔渾身散著可怕的低氣壓,一言不發(fā),緘默得可怕。
不管她是不是真的被感染了,此時沒人敢出聲讓她下車。
而她似乎是故意地,時不時抬起那雙漆黑的雙手。
時而放在臉上有意無意地撫摸著臉頰,烏黑的手掌與那白嫩的臉龐形成鮮明地對比,時而把手放在座椅上,淡漠地看著他們驚懼地退縮,然后勾起一抹泛著冷意的淡笑。
成功地勾起他們的驚悸與惶恐不安,不但要擔心外面的變異喪尸,更加害怕她真的突然變成喪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