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色逐漸暗下來,教室里的人也逐漸稀少。
“五點五十五了,還不回家?”蕭禮抱著一直大兔子,走進教室。
自己的同桌還坐在位置上,看樣子,應(yīng)該在做數(shù)學(xué)題。
余吟十分敷衍地點了點頭:“我在等人,一會兒就走?!?p> “這題你會嗎?”蕭禮做回座位,指了指余吟桌上的卷子。
“?。俊?p> 為什么會突然這么問?
蕭禮又重復(fù)一遍:“我說,這一題你會嗎?”
“會啊,”余吟捏起筆,在卷子上刷刷寫下答案,“答案是根號十四?!?p> 蕭禮搖頭:“不對?!?p> “哪里不對了,答案就是根號十四?!庇嘁髂贸龃鸢阜磸?fù)確認(rèn)后,指給蕭禮看。
自己的答案明明沒有錯。
“答題格式不對。考試中,教室對答題格式的嚴(yán)格程度是建立在題目的難易程度上的,像你這樣的答題方式,在難度偏大的考試中也許會取得高分但一旦難度下降,你的分?jǐn)?shù)也會呈斷崖式下跌。”
“當(dāng)然你現(xiàn)在還沒有這個煩惱,開學(xué)測難度大,自然扣的分少,平時周考你也從來不寫主觀題?!?p> “哦......”余吟被戳中真相,有點小心虛。
“首先解題前要寫解,初中老師沒有教?”
“我——”
“其次,這里的步驟應(yīng)該分開寫,得分點分布是公式占兩分,過程兩分,答案兩分,你這樣一步到位的方法,一旦結(jié)果錯了,將導(dǎo)致整體坍塌?!?p> “嗯嗯?!?p> 余吟重新抽出一張紙,把答案按照蕭禮教的在寫一遍,交給蕭禮過目。
這樣......總不會錯吧。
“做得不錯,字很好看?!?p> “嘿嘿,哥哥教的哦,我的初中數(shù)學(xué)也是哥哥教噠。”說道哥哥,余吟語氣也變得歡快起來,眼睛彎成月牙狀。
“哥哥教的啊,怪不得了,答題這方面完全沒有普及?!?p> “不是啦,哥哥也不是應(yīng)試教育?!?p> 聽到有人對哥哥不滿,第一時間當(dāng)然是反駁,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蕭禮沉默許久,望著余吟的水眸說道:“余吟,可不可以以后——”
“噢,對不起,我要走了。”
蕭樂打來幾次電話,余吟桌面的手機不停地震動著,好一陣余吟才發(fā)覺手機來電。
咦?
剛剛蕭禮說什么來著?
“你剛剛要說什么?”
“沒什么,你有事的話,快點離開吧,天色晚了,現(xiàn)在正入秋,晚上會起風(fēng)?!笔挾Y垂眸抿了抿唇。
余吟點頭,提背上書包準(zhǔn)備離開。
忽然,身后有一雙手拉住了她的書包。
她轉(zhuǎn)身。
“怎么......唔......”
“這兔子你拿走,”蕭禮將椅子上的大兔子塞進余吟懷里,“友誼賽獎品,籃球隊那群大男人也不需要,你也看到,現(xiàn)在班里就你一個人,我一個大男孩也用不著。”
“哦?!庇嘁饕荒樏H坏乇е米樱煌瞥稣n室。
-
“樂樂!”
余吟抱著大兔子從校園里飛快奔出,抱住了車旁的少女。
少女正是蕭樂,比余吟年長四歲卻沒有代溝,余吟的閨蜜之一。
蕭樂右腳退一步,接住了余吟,“哎呦,林渡把你養(yǎng)胖了,上車?!?p> 余吟把書包放進后座,抱著兔子猶豫半天,帶著兔子擠進副駕駛。
“小免,兔子放這不好系安全帶?!?p> “可是它抱著舒服,我喜歡兔兔?!庇嘁鞅е米硬蝗鍪?,對蕭樂撒嬌道。
蕭樂看著兔子,戳一戳兔子的臉,笑道:“那好吧,下不為例?!?p> 蕭樂開車上路,在等紅綠燈時,和余吟閑聊。
蕭樂:“你上學(xué)帶這么大只兔子,就沒有老師批評你?”
余吟對著她搖搖食指:“同學(xué)送的哦?!?p> 蕭樂:“男同學(xué)?”
余吟先是愣了一愣,繼而搖搖頭。
蕭樂看著余吟如此呆萌的反應(yīng),十有八九被她猜中了。
蕭樂:“叫什么名字?”
有些沮喪地低下頭,真是什么也瞞不過蕭樂。
“蕭禮?!?p> “蕭禮?”蕭樂這邊剛發(fā)動車子,聽到名字,手一抖。
余吟:“有什么問題?你們兩個名字很像,不會......”
蕭禮思考幾秒,回答:“不認(rèn)識。你和他關(guān)系很好嗎?”
余吟表示還可以。
蕭樂踩下油門,心里暗暗:可以啊,臭小子小小年紀(jì)就會勾搭小妹妹了。
余吟:“今天怎么想起來接我了?”
蕭樂明明才20歲,別家的少女在這個年紀(jì)都在大學(xué)校園里享受生活,談?wù)剳賽?,可是這個女人卻偏偏提前進入了女強人階段。
由于剛剛進入公司,她平時工作很忙,所以近兩年余吟和她見面的機會少之又少。
“唉,我最近忙著呢,這不剛剛下班就來接你了嗎,上次林渡和我打賭打輸了,今晚請吃飯?!?p> 余吟極度不滿:“就我們?nèi)齻€啊,未必對他太好了點,這不像你的風(fēng)格啊?!?p> 林渡說她就是因為吃太多零食了,上次那什么來了才會那么痛,這個月扣了她的零花錢......
任余吟怎么哭怎么撒嬌都沒有用。
“那能怎么辦,狗致在A國,久久那家伙,一放學(xué)屁顛屁顛地就跟著顧殷走了,我弟弟那個孤傲清高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怎么會心甘情愿的跟我出來。”
對于蕭樂的弟弟,余吟知道的甚少,雖然兩家是世交,卻沒見過面,只知道蕭樂的弟弟比自己大了半年。
就連名字,也記不太清了。
“在學(xué)校有沒有心宜的男同學(xué)?”蕭樂把方向盤往右邊打,倒車入停車位。
余吟做出“噓”的手勢:“你這話可別讓兔兔聽見,很危險的?!?p> 林渡小名兔兔,一個十足的妹控,對自己的妹妹看得緊,誰想打他妹妹的主意,都得過他那關(guān)。
這些話要是被林渡聽見了,指不定又要變著法折磨蕭樂。
蕭樂其實很想問,她覺得蕭禮怎么樣,但是余吟是個鬼靈精,別看她生得可愛,那都是表象,這小家伙就是一只徹頭徹尾的狼,披著羊皮的狼。
蕭禮這個名字提得多,她定會懷疑自己和蕭禮的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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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吟前腳剛上車,蕭禮后腳就走出校門。
汽車馳過揚起的塵土讓蕭禮瞇了瞇眼,盯著那熟悉的車牌,直到其遠去。
這車牌號有些眼熟......
“老......額......蕭禮?!?p> 許埋在校門口旁邊的奶茶店坐了許久,終于等到蕭禮。
蕭禮語氣冷淡道:“你用不著天天等我,今天隊里不是有聚餐嗎,怎么不去?”
雖然蕭禮表面看起來冷冰冰的,但其實就是外冷內(nèi)熱,越看他這樣冷,許埋就越想貼上去。
許埋:“我和袁徹請過假了,我擔(dān)心你的安全,你上次幫了我,他們會找你麻煩的。”
蕭禮:“我們之中到底誰不安全?”
許埋:“我......我......是我,我就是不想再發(fā)生上次那種事,我害怕你被——”
蕭禮沒聽他講完,步子邁得很快。
許埋還沒完全發(fā)育起來,個頭較小,幾乎是拽著蕭禮的背包走的。
身后像是掛著一個大稱砣,書包的肩帶勒得蕭禮生疼。
蕭禮終于忍不住停下來,大聲呵斥:“停!站好!”
許埋嚇了一跳,當(dāng)即軍姿站好,雙眼迷茫地看著蕭禮。
“你,聽好,我不喜歡被別人跟著,我很安全,沒有你想的這么柔弱,普通的小混混只要不抗大炮,就算我受傷了我也能脫身,請你別跟著我,ok?”
許埋有些蒙圈,什么叫他很安全,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蕭禮已經(jīng)走遠了。他跑著追上去,卻被蕭禮一個眼神嚇得退后幾步。
許埋之前是一個小混混,喝酒打架搶劫,只要你說他都敢做。后來,不知什么原因,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只顧著一門心思沉迷在學(xué)習(xí)上,成績也一步步提上來。
十幾天前,隔壁渝城附中的幾個小嘍啰來找許埋,說是要把以前的事了解了,說白了就是來找麻煩。
許埋畢竟是一個人,雙拳難敵四手。
蕭禮正巧路過,也沒多想,幫他把人打趴后,撥打了120,目送他們上車。經(jīng)過蕭禮一頓愛的教育,估計沒個一兩個月下不來床。
在那之后,許埋每天放學(xué)都會在門口等著蕭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