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東面的窗子射進(jìn),不偏不倚的灑在豫西臉上,把她睫毛的影子拉的老長,似乎是感覺到了一絲光亮,豫西揉了揉眼睛,從藤床上坐起來,大概是剛醒的原因,有點(diǎn)蒙蒙的,一個沒穩(wěn)住差點(diǎn)掉下來。
她差點(diǎn)就要翻身跌了下去,突然一瞬間,豫西清醒了。
差點(diǎn)忘了自己睡在藤上了。豫西揉揉眼睛自言自語。
她起身輕輕一跳,腳尖剛好可以夠著地面。不得不說,這床設(shè)計(jì)真不錯,不僅好看還實(shí)用!在藤床的下面有幾層石階,豫西小跳著就走了下來,此時的她,歇了半夜才有精力去仔細(xì)的觀察這間屋子。
昨天跟眃花聊的很晚,再加上本來就有點(diǎn)暈暈乎乎的,所以就連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時辰睡的了,怎么睡的,更別說是看看四周的環(huán)境了。
周圍一看就是找人精心布置過的,四周都是花朵長成的墻,散發(fā)著各種清香,仔細(xì)一聞,瞬間感覺置身于大自然中,屋里到處都是新鮮花草,就連桌子的邊緣也都長滿了鮮花。
豫西一邊感嘆真是奇妙,一邊又覺得自己在做夢,就像是‘奇幻森林’?
她捧了一朵手長大的紅蓮,感嘆此蓮居然長在藤上,豫西把鼻子湊上去聞了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嘆道,
“??!大自然……”
這里的一切竟令她不自覺的閉上了雙眼,感覺自己正是身處于一片花海之中,有蟲魚,有鳥獸,這屋子簡直就是豫西夢中的圣地。
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他司徒瀾滄還是很有審美的嘛!
“小西,你起來了?我正準(zhǔn)備叫你呢!”
眃花從門外進(jìn)來,懷里還抱著一大束叫不上來名字的鮮花,
“怎么樣,布置得還可以吧!這可都是按照殿下的吩咐,特地為你準(zhǔn)備的呢!”
“麻煩你了,眃花?!?p> “這有什么的,就算沒有殿下的吩咐,就憑現(xiàn)在咱倆的關(guān)系,怎么著不也得給你個五星級待遇啊!再說了,我在山外就是干這行的,不僅給人設(shè)計(jì)造型,業(yè)余也兼職裝修房子。”
“那你可……太,厲害了?!?p> 豫西一時找不出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她。
“你這頭發(fā)……嗯……來,坐下,我給你打扮打扮!”
眃花上下打量著豫西,她的頭發(fā)長到幾乎打著結(jié)搭在身上,幾番轟炸后就把豫西按到凳子上,順手就拆了她的橡皮筋。
“小西,你頭發(fā)真好,怎么保養(yǎng)的呀……這么長也不分叉!這梳下來,我都有點(diǎn)嫉妒了!”
眃花一邊梳著豫西的頭發(fā),一邊噘著嘴嘟囔著。
“呵呵……我……也沒怎么管過它,就……任其發(fā)展吧!”
豫西尷尬的笑了笑,這一次又是生人碰她的頭發(fā),說實(shí)話她有些不自在,但是也忍著了。畢竟還是要給司徒瀾滄一點(diǎn)面子的。
果然,明星的專用設(shè)計(jì)師就是不一樣,沒幾下子,眃花就把豫西那一頭超級長的很難打理的微卷黑發(fā)給整理的很有層次。
松松的編起了魚骨辮之后,還不忘纏上各種小花兒,先前只是知道外國有位公主頭發(fā)很美,現(xiàn)在看著咱們豫西,真是一點(diǎn)也不輸給她。
“山里不比外面,沒有那么多樣式的發(fā)卡,但是我們以前都是把各種好看的花兒插在頭上,而且還省了香氛,嗯……這稍微一打扮就是不一樣,好看!”
還真別說,豫西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宛若一位在花叢中游離的仙子,充滿了春天的氣息。
本來還嫌這一頭長發(fā)難弄,想著回去之后就剪了,現(xiàn)在看著,幸好沒有剪,還是這樣好!
眃花總是對自己的設(shè)計(jì)充滿自信,這次也不例外,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把豫西送到司徒瀾滄面前了,其實(shí)這也是豫西天生麗質(zhì),就連頭發(fā)都是那么的配合。
一番推脫不下后,豫西還是換上了眃花給她準(zhǔn)備的‘約會試用裙’,至少眃花是這么叫的。
兩層淡藍(lán)色的素沙下剛好露出一點(diǎn)豫西的腳脖子,雪白如霜,那收腰的設(shè)計(jì)也是剛剛好的,兩支蝴蝶袖更是點(diǎn)睛之筆,這也確實(shí)很符合豫西的審美。
“虛——”
眃花突然低下頭,偷偷看著豫西說,
“殿下!”
“嗯?”
豫西猛的一抬頭,就見司徒瀾滄正筆直的站在門口盯著自己,此刻他的眼神異常溫柔,柔軟的好像可以流出水一樣。
在經(jīng)歷了一番措不及防的對視后,豫西趕緊低下頭,雙手緊張的搓著裙邊。
“眃花,你先出去?!?p> 司徒瀾滄看了一眼站在豫西邊上的眃花,語氣平淡的說道。
“哦哦哦哦!好!”
眃花趕緊退出去,走的時候還不忘朝豫西眨一下眼,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你……坐吧!”
豫西恍惚著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其實(shí)她昨天也是僅憑著那一次厚臉皮,才使勁抱住了司徒瀾滄不放手,到現(xiàn)在還有點(diǎn)驚魂未定,這一下子看到了日思夜想的情郎本尊,聲音還這么的……溫柔體貼,豫西有點(diǎn)招架不住。
“……司徒?!?p> 在原地站了好久,豫西才從喉嚨里蹦出來一句話。
她這聲音很小,卻很好聽,司徒瀾滄聽得其中有一絲抱怨和想念。
他徑直走到豫西身邊,伸手將她攬入懷中,
“之前……是我不好,還沒有正式跟你道歉。”
“嗯……我們之間不用說這個的。”
豫西靠在他的胸口,低聲細(xì)語。
不知道為什么,兩個人在一起總是有一種心照不宣的感覺,雖然相識時間很短暫,也一起度過了沒有彼此的日子,卻覺得這些時光反而足以讓兩人深深吸引住彼此,這可能就是所謂的一眼萬年,只是相識那一瞬,便已有了相識千年的感覺。
“我有東西給你?!?p> 司徒瀾滄松開豫西,說實(shí)話,他只是單單聽著豫西的聲音便已經(jīng)覺得此生足矣,恨不得為她尋來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面對豫西,司徒瀾滄不自覺也會變得溫柔起來,他的語氣口吻充滿了柔和,沉穩(wěn)之力不失,風(fēng)雅之中有透露些許的緊張。
與剛才和眃花說話的語氣完全不一樣。
這樣的低沉,聽得豫西心里一陣陣波瀾。
“什么東西?”
“嗯,是……”
其實(shí)司徒瀾滄還沒想好表達(dá)的話。
“定情信物!”門外偷窺的眃花喊道,
“小西,快收下!”
司徒瀾滄狠狠地瞪了一眼她,轉(zhuǎn)過頭看著豫西,直接拿起豫西的手戴上了昨晚就準(zhǔn)備給她的香松靈翠。
這串子戴在豫西手上還真的挺合適。
剛上手這手串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樣,在接觸豫西的手的一瞬間突然發(fā)出了只有在夜晚才會發(fā)出的五色的光亮,僅幾秒鐘就照亮了含木殿。門外看熱鬧的人都看向他們,司徒瀾滄也沒見過香松靈翠這樣的異象,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祥兆?”
“你們看,好亮啊!”
“是啊是啊,真是好看!”
“天降之物啊……這姑娘是天人!”
“什么姑娘,這是族長夫人!”
“天哪……天降之物,天降夫人!”
……
門外一群狼衛(wèi)都是沒見過世面的,一看這光立馬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殿下,蘇長老有事找您?!?p> 蘇貢從人群中擠出來,對司徒瀾滄說道。
“好,知道了?!?p> 司徒瀾滄轉(zhuǎn)頭對豫西說,
“先讓眃花帶你四處逛逛,我很快去找你?!?p> 真是來的快去的也快啊!不帶走一片云彩!
豫西在原地不動,也不敢放下手,看著手腕上的光亮,她生怕觸動了什么神旨,所以就這么定著。
“小西,這可是大寶貝呢!”
眃花看著司徒瀾滄走遠(yuǎn)了,湊到豫西邊上指著她手上的香松靈翠,偷偷對她說。
“寶貝?”
“這叫香松靈翠,我也只是聽別人討論過,這可是殿下的貼身之物,睡覺都不帶摘的!”
“???這……那我還是不要了吧!”
豫西說著就要伸手去她手上的香松靈翠,被眃花攔了下來,
“小西,要知道,想要得到它的人多得很,這個可不能輕易摘下來,要是落到別人手里,是會……”
眃花突然剎住了車。
“會怎樣???”豫西問她。
“哎呀!我也說不清,總之,別摘下它就好了。殿下這是讓她為你保命?!?p> 豫西不吭聲,這話說一半,明顯就是吊人胃口。
“好了,我?guī)闳サ教幑涔浒?,殿下吩咐了,讓我照顧你!走吧……貴云山有好多好玩兒的地方呢!跟著眃花導(dǎo)游,不會吃虧的!”
眃花說著就拉起豫西往外跑。
/含壇殿
蘇長老已年過古稀,他盤著腿坐在那里,司徒瀾滄敲了敲門,便走了進(jìn)來。
司徒瀾滄雖為狼族族子,又是將來的族長,但是蘇長老算是族中的老前輩,所以司徒瀾滄對他還是很恭敬的。
“蘇長老?!彼就綖憸孢M(jìn)門叫道。
“族長,請坐吧!”
“大典之禮尚未成,您還是叫我瀾滄吧!”司徒瀾滄很是有禮貌。
“那怎么合適呢,畢竟尊卑有別??!”
蘇長老好像是故意在強(qiáng)調(diào)身份地位似的,聽的司徒瀾滄心里很是不舒服。
“這樣,不是顯得瀾滄沒有禮數(shù)嗎?”司徒瀾滄繼續(xù)說道。
“哈哈哈哈……還是說不過你?!?p> 蘇長老突然大笑一陣,站起身拉著司徒瀾滄坐下。
“我聽說……你在族里養(yǎng)了個山外的姑娘?”
司徒瀾滄沒想到蘇長老會如此直接的問他。
“嗯,山外人?!?p> “瀾滄,我倒是很好奇,是什么樣的人能入得了你的眼!啊?哈哈哈……”
“沒什么,尋常丫頭罷了。是誰驚動了長老清修,我定饒不了他?!?p> “沒有沒有,只是聽說而已。不過改日我可要看看,究竟是怎么樣的一個‘尋常丫頭’……”
“有機(jī)會?!?p> 司徒瀾滄微微頷首,給自己倒了杯茶。
“對了,聽狼衛(wèi)們說,你準(zhǔn)備將香松靈翠給她?不是我多嘴,像香松靈翠這么重要的東西,相當(dāng)于整個狼族的命脈,又可以護(hù)身平安,你從未離身過,我看啊還是你親自保管比教好,萬一哪天有什么居心叵測之人趁你不備傷了你,你又沒了香松靈翠護(hù)體……”
“無妨?!睕]等長老說完,司徒瀾滄直接回答。
“呃……不過,這個也不是我該操心的范圍了……孩子長大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多謝長老。”
不知是有意還是本性,司徒瀾滄的回答總是那么簡短,
“沒什么事的話,瀾滄先離開了,豫西那兒我不是很放心?!?p> “哦那姑娘叫豫西啊,真是個好名字,一聽就是個大美人兒……哦,好好好,快走吧!好不容易來趟山里,是該陪著多逛逛了。”
“那您好好休息。”
司徒瀾滄說完,就馬上離開了。
蘇長老站在門口目送著司徒瀾滄,拄著拐杖的他看上去倒不像是七十多歲,反而很有精氣神,都說一個人的神全體現(xiàn)在眼睛里,蘇長老的眼睛很明亮,看樣子身體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