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感受到明暖的目光,而且現(xiàn)在也只有明暖和云南亭兩個客人,他下意識地往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
見到明暖的時候,他眸子閃過一絲驚訝,接著回到了收銀臺。
那個中年男人,就是這家店的店長。
不一會兒,剛剛那個阿姨把他們點的那些都端上來了。
明暖道了聲“謝謝”之后,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可能是明暖吃得太歡了,吸引了老板的目光,老板看著她,愈發(fā)覺得她很眼熟,腳不由得向她的方向移動。
“小姑娘,你……是暖暖嗎?”
一道聲音從明暖頭頂傳來,明暖一驚,趕緊拿起手邊的紙巾擦了擦嘴角,看向說話的人,嘴邊的話呼之欲出,卻又有點意外地看了云南亭一眼,說道:“老板,你認識我嗎?”
“你不記得了嗎?不過可能是我認錯了,不好意思啊,你們繼續(xù)吃吧!”
明暖笑了笑,緩解了此刻的小尷尬,接著低頭繼續(xù)吃東西了。
然而云南亭手里拿著匙羹,攪了攪碗里的湯水,看了一眼明暖,眼神中多了一絲探究。
……
接下里的一個星期,韓心悅上午就一直在明暖家和她對臺詞,教她怎么演繹一個角色,教她怎么演內(nèi)心戲等等。
每天下午,明暖就和云南亭去她以前住的那個房子。
那個房子在一片比較老舊的住宅區(qū),明暖以前住的房子是復層式的。
這幾天,明暖和云南亭幾乎找遍了整棟房子,都沒找到陸輕輕之前跟她說的那張藥方,而她的記憶里也暫時還沒有關(guān)于藥方或者是藥材的。
一天,在尋找無果之后,云南亭送明暖回去的時候,特地經(jīng)過了一片別墅區(qū),最后在他從前住的那個稍顯破舊的房子前面停下了。
明暖不解,看向窗外,突然看到一棟記憶里熟悉的住宅,眼里閃過一絲錯愕。
接著側(cè)過頭來看向云南亭,道:“這……”
云南亭注視著她,不錯過她的任何表情,說到:“這是我以前住的地方,要不要去看看?”
明暖眼里閃過一絲淚光,側(cè)過頭不敢看云南亭,就點點頭表示同意。
車子開進了院子里,明暖下車后,看到門口前面那棵高大茂盛的枇杷樹,愣了一下。
腦海里突然想起了那句歸有光先生那句“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p> 八年前,已經(jīng)中考完的明暖和云南亭,為了經(jīng)常見面,幾乎每個星期都會去爬山。
有一天,明暖突然在書房里看到《項脊軒志》這篇文章,深深為作者的深情感動。
于是第二天跟云南亭見面的時候,就模仿文章里面的其中一個情節(jié),帶他去花場買了一棵枇杷樹的樹苗。
接著去爬山的時候,兩個人把樹苗種在了半山上了。
當時明暖還特地跟云南亭說了這個故事的。
現(xiàn)在院子里的這棵枇杷樹,會不會是他們從前一起種下的那棵?
云南亭看著明暖盯著那棵樹在發(fā)愣,過了一會兒,走到她身邊,問道:“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明暖手指不由得指向那棵樹,問:“為什么會在門前種棵枇杷樹?”
云南亭眸子一深,道:“這棵樹……是跟一個很重要的人一起種的。后來她不在了,我就把這棵樹移植在這里了。想著等哪天她回來了,帶她來這里看看,讓她知道我一直都沒忘記過她。”
明暖眼色一沉,情緒開始有點低落,內(nèi)心不受控制地泛著疼,“原來是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