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飽呀?!?p> 酒飽飯足后,龍冰羽出來上廁所,看到寧萌從外面進來。
隨口問了一句:“你干啥去了?”
寧萌示意了一下身后:“去對面了。”
龍冰羽了然,對面是百鳥鏢局,正是寧萌一手創(chuàng)起來的,想來是要交代什么事情。
想到這里,她笑道:“你說說你,這么好的條件,你跑什么鏢呀?!?p> 寧萌知道她說的是什么意思,一開始她倆互通書信的時候,龍冰羽得知她建了鏢局,就笑過她一次。別人穿越了都是什么門派少主,建立什么百寶閣或是百事通什么的,她建立一個百鳥巢,還是個走鏢的。
而且最關鍵的是,她背后有當朝最受寵的公主給她罩著,她才應該放心大膽的走黑路呀。
寧萌回信說,就是因為背后有你,才要支持國家政策啊,清清白白發(fā)家有什么不好的呢。
說是這樣說,但后來不管是開鏢局還是開店,文書什么的還是找了龍冰羽,后面有關系就是辦的快。
當時幾個手下還很擔心不好辦,打算去打關系送禮什么的,結果還沒開始寧萌就辦妥了。
“走鏢怎么了,我這叫大力發(fā)展快遞行業(yè)。”寧萌挽住她的胳膊往里走。
“喔哊”龍冰羽打趣。
回到里屋,幾人正準備回房休息,見她們回來,正好讓她們先挑。
“我住那間?!睂幟壬焓种赶蛞婚g。
“那我住你隔壁。”龍冰羽順口說道。
其他人也很快分了分房間,各自回去收拾了。
寧萌回到房間,打量了一下,從行李里拿出一件披風,掛在衣架上。又摸出一枚小小的類似丹藥一樣的東西,圓溜溜的,紫紅泛青的顏色,像是有著劇毒似的。
寧萌找了一個小碟子,把藥丸放上去,拿出火折子,竟點著了。
那小東西燃燒中散發(fā)出一股淡淡的、若有若無卻又揮散不去的香味。
寧萌把東西連同碟子放在衣架下面,燃燒升起的煙氣和香氣蘊在披風上。
坐在床上,怔了一會,寧萌長舒一口氣,扒拉著行李,從里面找出一件嫣紅的肚兜來。想了想,又塞進去,換了一件雪白繡花的。
洗了臉,漱了口,將頭發(fā)散下,挽了一個簡單的發(fā)髻,用一根木簪簪住。
近乎審視的看了看鏡中自己的臉,摸出一個小小的口脂,用指腹點了些抹在唇上。從唇間浸出一點甜味來,是口脂帶的甜味,沁到舌尖上。寧萌對著鏡子歪頭綻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隨即又收了回去,眼神有些黯淡,出門在外多有不便,來不及燒水洗澡了。
她起身回到床上,褪去外衣,拿出一套新的白色里衣,想了想,臉色泛起一些潮紅,一把把剛才拿的白色肚兜又塞回去,捏出那件鮮紅的肚兜來。
抬手放下床幃,她換好衣服,僅穿著里衣就下床了,光腳穿著羅鞋。微微皺起眉頭,光腳穿鞋是有點不舒服。
走到衣架那里,小碟子里的東西已經(jīng)燃凈,只剩余空氣中留下的微香。
寧萌拿起披風系在身上,披風直接遮到腳踝,把她攏了個嚴嚴實實。再戴上帽子,便只見得一張小臉了。
寧萌推開窗戶,散去屋里的香味。
這也是她選擇這個房間的原因,這個房間的窗戶是直通外面的,方便散味,不會散到院子里。
深吸一口氣,寧萌輕手輕腳的推門出去,果然看到外面沒有人。大家都在各自房間休息,也不知睡了沒。
寧萌在客廳中間點起一根香,細細的煙裊裊升起,又慢慢散開,空氣中幾乎什么味道都沒有,連煙味都沒有。這是一種無色無味的安眠藥,藥效不重,不傷身體,就是能讓人困的早,睡得熟些,極難發(fā)覺。
做完這一切,寧萌徑直走向其中一間,輕輕的敲了敲門。
“誰?”里面?zhèn)鱽睚堃莘驳穆曇簟?p> 他本來收拾收拾準備睡覺了,這會聽見有人敲門,也有些奇怪,以為是小夏子要過來送什么東西。一邊等外面的人回答,一邊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是我?!睂幟刃÷暬卮?。
嗯?
龍逸凡一個激靈,感覺都清醒了一些。隨即有些疑惑的打開門,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打開門,果然是寧萌,看她一身披風的樣子,龍逸凡又迷惑了:“你出去了?”
寧萌搖搖頭,問他:“不請我進去嗎?”
龍逸凡連忙讓開,寧萌進屋后,反手插上門。
龍逸凡等著她開口,他覺得寧萌來找他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寧萌環(huán)視一圈屋子,帶點委屈的說:“沒有熱水,不能洗澡。”
龍逸凡脫口而出:“我去給你燒?!?p> 寧萌笑起來:“你一個皇上,什么時候燒過熱水呀?”
龍逸凡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寧萌從他面前過去,帶起一陣淡淡的香氣。
“好香呀?!饼堃莘舱A苏Q劬Γf道。
接著他便看到,寧萌微微一笑,走到床邊,解開披風,松開手,披風滑下去,露出里面白色的里衣。
她竟然只穿著里衣。
龍逸凡覺得自己好像該開竅了。
寧萌脫下鞋子盤腿坐到床上沖他招手:“過來嘛?!?p> 龍逸凡喉結動了動,大步走到床邊。
寧萌像是坐在自家炕上一樣,往里面坐了坐,拍拍床邊:“上來坐?!?p> 龍逸凡也脫掉鞋子躺在床上,他很大只,完全把寧萌圈在床上。
寧萌身上帶著淡淡的香氣,是剛才捂在披風里沾到的熏香。
龍逸凡牽起她的手,用拇指輕輕摩擦她的手背,問:“你用的什么香,這么好聞?!?p> 寧萌調(diào)皮一笑:“迷香?!?p> 龍逸凡手上動作不停,看她調(diào)皮,笑容加深幾分,眼神有些迷離,鬼使神差般握著寧萌的手放到唇邊輕輕觸碰,道:“何必這么麻煩?!?p> 寧萌往前一趴,將半個身子都趴在他身上,臉對臉問:“你就不怕我是過來殺你的嗎?”
龍逸凡放開她的手,捏上她的臉,說:“你不是羽兒朋友嗎?怎么會殺我?”
寧萌伸了伸下巴,把臉從他手上解救出來,龍逸凡沒了臉捏,順手就捏住耳垂輕輕的揉。
只聽寧萌伏在他胸口低聲問:“萬一我是假裝的呢?我接近冰羽就是為了殺你呢?”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再說了,非要死的話,死在你手下,又有何不可,靈魂都能多帶幾分香氣?!?p> 寧萌聽他聲音雖然慵懶隨意,卻又不似作假,不知怎么的,忽然生起氣來。猛地坐起來,險些撞到龍逸凡的下巴,她伸手扯住龍逸凡的臉蛋往兩邊拉。對上龍逸凡詫異又無辜的眼神,卻又忍不住松了力道。
“你洗臉了嗎?”
龍逸凡不知道她為什么忽然問這個,老老實實點頭。
“漱口了嗎?”
繼續(xù)點頭。
下一秒就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因為寧萌湊上來親了他。
唇上印了一個溫潤柔軟的東西,眼前是寧萌放大的臉,看得最清楚的是她緊閉的眼睛和微微顫動的睫毛,甚至能感覺到她的呼吸輕輕噴在自己臉上。
龍逸凡閉上眼睛,伸手扣住寧萌的后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她好甜呀。
·····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從窗口傳來兩三聲鳥叫。
寧萌像做賊似的輕手輕腳帶好自己的東西溜出院子,外面路上安靜的停著一輛馬車。
寧萌爬上馬車,才“嘶嘶”的輕哼起來,疼死了,怎么這么疼。
小?從前面伸出腦袋:“老大,你沒事吧?!?p> 寧萌擺擺手:“沒事,走吧。”
“駕~”小?輕輕吆喝,駕著馬車帶著寧萌走了。身后的院子一片安靜,因著昨天的迷藥,大家這會都還睡得正香。
“唔~”龍冰羽大大的伸了個懶腰,睡得好香啊,這幾天在外面真的是跑累了,回宮一定要好好休息幾天。
然而她一出房門,就覺得氣氛不對。
自己的皇兄正小怨婦似的一臉委屈的坐在凳子上,小夏子用一個安慰小姐妹的姿勢站在龍逸凡邊上環(huán)著他的肩。
陸?zhàn)┯顒t是有些懵有些懷疑的坐在另一邊,看來也是剛過來沒多久。
“這是怎么了?”龍冰羽問道,環(huán)視一圈,見少一個人,又追問,“寧萌呢?”
她不說還好,這一說,龍逸凡更委屈了,他一扭身子干脆連臉都躲到小夏子身后,小夏子一臉心疼的擋住他。
“到底怎么了?”龍冰羽被驚到了,她能說她的皇兄現(xiàn)在看起來就像是被欺負了的小媳婦似的嗎?
龍逸凡甕聲甕氣,扭扭捏捏又滿含憤恨的說:“朕被拋棄了,被始亂終棄了!”
小夏子心疼的抱住他,拍拍他的后背。
龍冰羽和陸?zhàn)┯钪苯芋@呆到說不出話。
龍冰羽滿心都是:她變了,她再也不是我認識的夏白了,她是寧萌,是百鳥巢的老大。
陸?zhàn)┯钜舱痼@了,他滿腦子都是小時候爺爺跟他說,寧萌并非池中之物,若是個男孩子,定會一飛沖天。沒想到,她竟然是巾幗不讓須眉啊。
等一下,他剛剛說什么?他自稱“朕”?他是皇上??。?!陸?zhàn)┯罘磻^來這件事后,還沒來得及震驚,又想到寧萌始亂終棄的是皇帝,陷入更大的震驚。
今天,簡直是所有人被寧萌重塑三觀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