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局里很吵,被一個人吵出了十幾個人的氣勢。顧御華早早的躲開了,留下黎牧面對大剛。
大剛昨天晚上因為聚眾鬧事被抓進來,跟他一起進來的對方勢力,因為上面有人,一大早就被接走了。大剛就因為這事,吵吵鬧鬧了一個小時了。
“你這個小娃,不要看我沒文化就騙我,我在你們警局待的時間比你都長。”大剛氣勢很足的對黎牧說。
旁邊幾人發(fā)出隱隱約約的憋笑聲。
黎牧只好再一遍解釋:“這都是按規(guī)矩辦事,不會騙您的。”
“那怎么他們就先走了?”大剛不依不饒。
“這……有人來接你們,你們也能走?!崩枘琳f道。
“你這個娃心眼不好,你叫什么,你說你叫什么?”大剛追問黎牧的名字,他本來嗓門就大,這會情緒又不好,像是要吵架似的。
大家都把目光移過來,黎牧憋得有些臉紅。
“你快點說,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大剛又問一遍。
“我叫黎牧?!崩枘烈蛔忠痪湔J(rèn)真的告訴大剛自己的名字。
“大剛!”門口有聲音傳來。
二黑從外面進來,她老遠(yuǎn)就聽到大剛在里面吵鬧的聲音了。
一見到二黑,大剛竟然軟下來,也不再吵鬧,看著二黑露出憨厚的笑容,雖然配上他那張臉看不出來憨厚。
“我去繳費,你等我一下。”
“好”大剛?cè)プ缴嘲l(fā)上。
二黑把目光轉(zhuǎn)向黎牧,黎牧主動說:“我?guī)闳??!?p> “謝謝?!?p> 二黑跟在黎牧后面走,其實她不需要黎牧帶自己,她知道在哪里繳費,但是她想跟他說兩句話。
“剛才,大剛有些粗魯,我替他給你道歉,他這人就是脾氣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
“沒事?!崩枘琳f。他本來覺得有點委屈,但現(xiàn)在覺得好像不委屈了,又好像更委屈了。
二黑交完錢就把大剛和幾個小弟帶出去,大剛開著車,二黑問他:“你剛才在跟燈泡說什么呢?”
大剛說:“我問他名字了,他叫黎牧。”
“他不是叫燈泡嗎?”二黑隨口回答。
“哎呀,那是外號,他大名叫黎牧?!?p> 二黑覺得有些稀奇:“你干嘛問人家名字?”
大剛看她一眼,說:“我覺得那小子對你有意思,你感覺怎么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你瞎說什么呢?他就見過我兩次。”二黑表示無語。
大剛一副媒人的樣子,說:“我跟你說,我不會看錯的,那小子看你的眼神就不對?!?p> 二黑翻了個白眼,無語。
“你別不信,要不然你說說,你覺得他怎么樣?”大剛不依不饒,非要在這件事上較勁。
“你再這樣說,我回去就告訴老大。”二黑一招制敵。
大剛絲毫不懼:“告訴就告訴,他不能占著茅坑不拉屎啊?!?p> “你才是茅坑!”二黑怒罵。大剛乖乖閉嘴。
二黑知道大剛的心思,大剛已經(jīng)四十歲了,從二黑剛來,就把二黑當(dāng)女兒看。他一直覺得二黑跟厲星哲不太配,是因為一開始厲星哲還不喜歡二黑的時候,二黑一個人愛的很辛苦,也很卑微。
那個時候,大剛就一直想著給二黑找個別的,到現(xiàn)在,都成習(xí)慣了。
不過,厲星哲現(xiàn)在對二黑越來越好,大剛提這些事的次數(shù)就越來越少。這次可能是看黎牧條件很好,才又提起來的。
說起來,黎牧真的很討人喜歡,連二黑這個不善與人交際的,第一次見他就蠻喜歡他的,是個很招人疼的弟弟了。
幾人回到所里,厲星哲正找人說著什么,見他們回來,對他們說:“半個小時后,你們兩個過來開個會。”
“好?!倍诤痛髣倯?yīng)道。
二黑看著厲星哲的臉色,總覺得有什么要緊事。是和自己有關(guān)嗎?厲星哲剛才說完話后,多看了她一眼。
大剛也覺得有點不對,問二黑:“你知道是什么事嗎?”
二黑搖頭:“不知道?!?p> “一會就知道了?!迸赃呉粋€小弟插話。
大剛和二黑一起點頭。
會議室里
厲星哲坐在最前面,面色嚴(yán)肅的說:“今天收到一個消息,最近各地都傳來有丹者失控的事件,我們B市雖然目前還沒有,但有消息說,一個B市的丹者在去C市路上失控。為了避免恐慌,這個消息還沒有大范圍傳播。你們平時跟大家比較熟悉,多注意一點。如果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一定要早點提出來?;ハ嘀g也要監(jiān)督一下,如果有發(fā)現(xiàn)誰不對勁,也要說出來。”
此話一出,屋子里安靜下來。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不過這幾年,匪夷所思的事情也見多了。
二黑想了想,問道:“失控的具體表現(xiàn)是什么?”
厲星哲回答:“現(xiàn)在失控的事件不多,具體研究也還沒出來。只能大概知道,一旦失控,就一定是壞人。就算原來不是,也會變成壞人,會變得暴虐殘忍,喜歡殺人?!?p> “是外表上直接控制不住的想殺人嗎?”二黑追問。
“不是,他們會偽裝的很好,像正常人一樣,不了解他們的絕對看不出他們的變化。而且,有不完全數(shù)據(jù)表明,失控的人他們的靈力都遠(yuǎn)超該等級的靈力,好像也會變得更聰明。”厲星哲想了想,選了一個比較好的解釋,“更像是高智商的反社會人士?!?p> 二黑繼續(xù)問:“會不會是他們本來就是壞人,只是后來把陰暗面放出來了?”
“不會,”厲星哲說,“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事情就不會引起這么大的重視。”
會議室氣氛又些沉重,厲星哲安慰了兩句:“你們也不要緊張,目前來說,平均一個市也就出現(xiàn)了一兩起,概率還是很低的?!?p> 二黑知道為什么不能大范圍告知這件事了,這種消息,對大家而言,好像是每個人體內(nèi)都有一個隨時會爆發(fā)還無解的超級病毒一樣。平時這些丹者都或多或少會有些優(yōu)越感,現(xiàn)在可算是有失必有得了。若是有人借機生事,可是防不勝防。
“還有什么事?”可能是女生的直覺,二黑總覺得他還有事沒講。
厲星哲猶豫了一下,看向二黑:“失控者有八成都是融合者,而且丹級越高,失控比例越高?!?p> 二黑和大剛瞬間反應(yīng)過來,那就是說,整個所里,失控可能最大的是坐在這里的三個人。失控后最危險的,也是他們?nèi)齻€。二黑的危險程度最高,她是融合者,還是琉璃丹。其次是厲星哲,金丹。最后是大剛,他是所里銀丹中靈力最多的一個,又是火系,本來就比較暴躁。
此時距二黑融合內(nèi)丹不過一個月,她剛剛適應(yīng)好,就出現(xiàn)這種事情。
大剛也擔(dān)心的看向二黑,二黑笑道:“你們干嘛,搞得好像我肯定會失控一樣。概率那么低,怎么就能輪到我了。再說,我的靈力溫和的很,還沒有普通銀丹多,不要看我,我很安全。”
厲星哲點點頭,對大剛說:“沒告訴大家,是怕有不好的反應(yīng)。你就多注意點那幾個銀丹?!?p> 大剛答應(yīng)下來,融合者還是少見,且基本都是高層。比如星海,就二黑一個。
見厲星哲沒有別的要交代,大剛就出去了。
屋里只剩二黑和厲星哲,厲星哲對二黑說:“我現(xiàn)在后悔了?!?p> “后悔了吧,早干嘛去了?!倍谀虄茨虄吹?。
“對不起。”這是他們認(rèn)識以來,厲星哲第一次服軟。
“我不后悔?!倍谛χf,伸手握住了厲星哲的手。
厲星哲反手握住她的手,對她說:“你不會有事的?!?p> “我當(dāng)然不會有事了,怎么不盼著我點好,老是想些亂七八糟的?!倍谡?jīng)不了兩分鐘,又開始皮了。
B市的第一起失控事件還是發(fā)生了,好在由于應(yīng)對及時,并未有人傷亡。
當(dāng)時,大剛正帶著幾個人從城外往回走。城外地方比較大,為了不發(fā)生沖突,出城打獵的人都分散開來,回城的時候就會慢慢匯到一起。
大剛他們回來的時候,遇到另一個小隊,是兩個人的小隊,有點眼生,但這市里他們不認(rèn)識的勢力也多了。大剛注意到他們,是因為他們的車后面放著一只棕熊,那棕熊有半個小車那么大,趴在車后面就像一坨肉山。
身上沒什么傷口,能賣個好價錢。大剛有些眼饞,就多瞄了兩眼。同時對那兩個人有點好奇,這么大個棕熊,戰(zhàn)斗力可不低。他們兩個人能拿下這個棕熊,不該沒聽說過啊。
“那個熊好威風(fēng)啊?!蓖械男〉芤擦w慕的感嘆了一句。
“你說,要是咱們幾個遇上那熊,能拿下嗎?”大剛問他們。
幾個小弟不肯示弱,說:“肯定可以,咱們這么多人?!?p> 因為大家都是回城,也就朝著一個方向走,一路上,大剛都時不時的注意一下那邊。對方速度快,慢慢就跑沒影了。
一直到城門口的時候,大剛才又看到他們。城門分兩隊,一邊進一邊出。這會兒下午了,出城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進城的,都排起長隊了。
那兩個帶熊的,就排在隊伍一半的地方。
“那小子怎么在這里?”
就在打量期間,大剛看見一個熟人,是黎牧,他正站在城門口值班的那些人中間。
“誰?。俊毙〉軉?。
大剛指了一下城門口,說:“警局那小子?!?p> 黎牧一早就注意到帶著棕熊的那兩個人,他一直覺得他們不太對勁。
“注意點,那熊好像沒死?!彪x得越來越近,黎牧感覺更加不對,他對身邊的小隊長說道。
黎牧雖然不是城門護衛(wèi)隊的,但這個小隊長知道他年紀(jì)雖小,但是金丹,因而很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他剛打算過去查看,就看到他們車后面那只熊顫動了兩下,竟然抬起頭了。
“那熊動了!”“快閃開?!薄盎剀嚿先??!?p> 這會接近城門口,沒什么危險,又都在排隊等檢查,很多人都下車透氣。因那熊比較顯眼,一開始動彈就被人發(fā)現(xiàn)。
車上那倆人好像也是才發(fā)現(xiàn)熊沒死,慌亂的下車打算去查看。還沒等他們過來,那熊竟然撞開了籠門。
它發(fā)出一聲嘶啞兇猛的吼叫,翻下車廂。一開始還有些顫顫巍巍,等掉下車后,似乎是清醒了,對著四周咆哮起來,頗為兇猛。
離它最近的車?yán)锸且患胰冢粋€媽媽帶著兩個孩子,明顯三人都沒有武力值。他們應(yīng)該是從別的城過來的,這幾年外面很危險,城市之間都不好走。很多人會接一些護送的活,他們應(yīng)該就是雇傭的別人,把他們從別的城帶過來的。
沒想到就要進城了,遇上這樣的事情。保護他們的人去哪里了?大剛罵了一句,朝那邊趕過去。
能出城打獵的,都是些身手好的,即便是這樣,遇到這種事情,大部分人的第一反應(yīng)還是躲開、觀望。
黎牧和小隊長也朝那邊趕去。
熊果然也是欺軟怕硬的,它朝四周吼了吼,最終把目光轉(zhuǎn)向眼前的母子三人。
那兩人也知道自己闖了禍,拿出槍對著熊,一邊恐嚇一邊顫著手開槍。沒打準(zhǔn),開了兩槍,一槍打到后面那車的輪胎上,一槍打到車玻璃上。嚇得里面三人驚叫連連,一邊害怕熊,一邊還得防著那人的槍。
“你別他媽動手。”大剛加快速度朝那邊趕去。
那人竟然轉(zhuǎn)過身子,對著大剛,他的槍還在手里端著,就朝向大剛。這時,一道白色的光束以無法躲避的速度從旁邊射過來,撞到槍上,把槍和拿槍的手一起凍成個冰疙瘩。
是黎牧趕來了,他是冰系金丹,一招解決掉面前的威脅,他繞過幾人,朝大熊撲去。大剛也跟過去幫他,兩人一個是冰系,一個是火系。一開始還經(jīng)?;ハ喔蓴_,幾招之后就磨出一點默契,那熊在冰火兩重天中,發(fā)出陣陣嚎叫。終于,被黎牧抓住機會,一根粗大的冰錐直刺心脈。
大熊直直砸在地上,死了。此時的它,身上的毛濕一塊焦一快的,極為凄慘。后面那兩人也被趕來的小隊長和星海的人制住了。
“不錯啊,小子?!贝髣偪淞死枘烈痪洹K苣敲纯旌屠枘链蚺浜?,是多年累積的經(jīng)驗,黎牧小小年紀(jì)能有這種表現(xiàn),是真聰明。
“謝謝你啊,剛哥?!毙£犻L忙完之后趕過來給大剛道謝。
“沒事,平時也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大剛樂呵呵的說。
········
本來以為這件事就這么完了,大剛雖然一直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也想不明白,畢竟后來人直接就讓護衛(wèi)隊帶走了。
兩天后,厲星哲解決了他的疑問。他把大剛和二黑叫到辦公室,說起前天城門口那起事件。
那件事大剛一早就給二黑和厲星哲講過了,跟著的那幾個小弟也在所里吹噓過好多回。他們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F(xiàn)在厲星哲又重新提起,應(yīng)該是有新的發(fā)現(xiàn)。
“那天你們在城門口遇到的那個人,失控了?!?p> “可他是個銅丹啊。”大剛說。
“銅丹也會失控?!眳栃钦苷f。
二黑接話道:“只是等級越高越容易失控,不是說銅丹不會失控?!?p> “那還好他是個銅丹。”大剛說。
二黑贊同的點點頭。
厲星哲接著說:“還有一件事。”
二黑和大剛提起精神聽他說。
“黑老大最近有些異常舉動,引起警方的懷疑,打算對他動手,咱們跟他們聯(lián)合?!?p> 黑老大是B市最大的一家非官方組織,在相鄰兩個市都有影響,范圍很大,跟星海也多有沖突。不過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還維持著表面上的和平。
“聽說他和軍方也有勾結(jié)。”二黑說,若不是因此,星海也不會忍他多年。
“對,上面懷疑他與軍方一位高級軍官有聯(lián)系,現(xiàn)在懷疑那個軍官已經(jīng)失控。軍方那邊會由辰大和軍方聯(lián)手揪出來,咱們負(fù)責(zé)這邊?!眳栃钦苷f。
也就是說,這次行動,是軍方和辰大在A市聯(lián)合動手,星海和警方在B市聯(lián)合動手的四聯(lián)行動。
有點激動,這么大的行動。如果順利的話,以后B市的最大的非官方勢力就是星海了。二黑和大剛都興奮起來。
“先不要這么激動,咱們只是配合,重點還是注意自己的安全。”厲星哲給兩人降降溫。
二黑乖巧點頭,大剛也收斂了一些。
“過段時間就是黑老大的婚禮,目前打算在那個時候動手,我們的主要任務(wù)是幫警方的人打掩護。到時候,大剛你帶著弟兄們躲遠(yuǎn)點。二黑,一旦打起來,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我可能顧不上你。”
“好?!倍趹?yīng)下。大剛可以借口帶著兄弟們喝酒,把他們帶著坐遠(yuǎn)一點。二黑畢竟頂著星海二當(dāng)家的名頭,不能不顧這些。而且她若是也躲遠(yuǎn)了,反而有些反常。
大剛問:“到時候要安排他們混進去嗎?”
“不必,他們有自己的渠道?!眳栃钦苷f。
大剛摸了摸下巴:“聽起來沒有咱們什么事啊?!?p> “咱們主要還是配合他們,畢竟涉及軍方,還是他們自己的事?!眳栃钦苷f。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