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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上尊

第一上尊

逐清酒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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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12-01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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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命魂轉

第一上尊 逐清酒 3268 2019-12-01 15:00:00

  元歷7年,京城。

  “這位施主,敢問楚將軍的宅邸該如何走?”

  只見白虎門前,一僧人頭戴斗笠,身著麻衣,背上掛著個尚在襁褓的小孩,施施然對著個過路人行了個佛禮,問道。

  那路人上下打量了僧人一番,只覺這和尚氣度不凡,想來是個高僧,語氣也就多了點敬意:“楚將軍的府邸啊,沿著這街走,過三個巷子能見著一個賣點心的鋪子,再到那驚鴻樓后面去,在朱雀街的當口就是了?!?p>  僧人聞言,道謝之后循著那人的口徑走去。

  這路說在口里是不覺得長,僧人走了一個多鐘頭才找到那朱雀街,他抬頭看了眼將軍府的牌匾,抿了抿嘴,不知是想到了些什么,就見他取下背著的嬰兒抱在懷里,輕輕嘆了口氣,才上前敲門。

  片刻,那門開出了一條縫,里面的侍童警惕地瞅了瞅門外,見是個和尚,雖說疑惑他怎么抱了個嬰兒,卻也沒多想,慢慢把門打開探了個身子出來。

  “師父是來化緣的嗎?”小童問道。

  “貧僧來拜訪這里的主人,并非化緣,勞煩通告一聲?!?p>  誰想那小童聽了這話,臉色變了變,卻還是強裝鎮(zhèn)定:“師父來的不是時候,近來府里雜事多得很,將軍和夫人怕是抽不出時間,不如師父擇日再來?”

  僧人對這逐客的話,倒也不惱,卻也沒有打道回府的意思:“貧僧有急事相告,事關將軍,一日不可耽擱,小施主只需幫貧僧傳達兩個字,將軍自會召貧僧進去?!?p>  小童轉了轉眼珠,應了下來。

  “是哪兩個字?”

  僧人笑笑。

  ······

  “不心?!?p>  “不心?”

  主室內,座上坐著一男子,雖年過中年,卻依稀能見著當年風貌,一身的書卷氣,若人見了,定然都說這人是個書生文官。其實不然,這位看起來風度翩翩,實則卻是個實打實的武將——

  南鳴國的大將軍,楚行,字行之。

  要說這南鳴百姓,不知楚行之者寥寥無幾。

  楚將軍驍勇善戰(zhàn),17歲便隨父上沙場,立下戰(zhàn)功無數(shù),戰(zhàn)無不勝,又是個癡情的種子,他與夫人的話本都不知出了多少版本。如此之人,天子卻也不忌憚,世間眾口紛紛,甚至連他和天子的禁斷之戀這不靠譜的說法都流傳了出來,可這樣一來,不就毀了他那癡情的說法,最后還是歸結于當朝天子廉潔善政。

  此時這位將軍衣著凌亂,愁眉不展,臉色也顯得蒼白,聽了侍童的話,卻是精神一震,便是鄰座的將軍夫人也捂起嘴。

  侍童一頭霧水,不知這兩個字里究竟有什么玄機,能讓將軍和夫人如此失態(tài)。

  “快將那和尚請到候客間?!背兄钌钗藥卓跉?,命道。

  “是?!?p>  也難怪兩人如此失態(tài),十幾天前,一神棍打扮的怪人不知怎么出現(xiàn)在他們府上,說是近些日子府上有難事,與剛出生的小公子有關。將軍府安定多年,小公子又是剛接回府上,這來路不明之人一來就報喪,怎么叫人歡喜的起來,只當作是騙錢的給了些碎銀就打發(fā)走了。那神棍抱著銀子,走之前還聲情并茂道:“不信小生無妨,但事發(fā)之后會有一個禿驢找上門來,雖說我與那禿驢不對頭,不過你們還是見一見他為好,到時他定會與你們說兩個字‘不心’。”

  這怎叫人相信的起來?!

  結果在那人走了七天之后,小公子便失蹤了。

  楚府調動了幾十號親信,日夜尋找,至今七日,無果。

  要說這小公子,并非是楚行之的親生子,但論起身份,卻是比親生子更為重要。

  小公子單名一個懷字,是當今天子親自賜名。

  這小公子,是天子的第九子,乃后妃霖姬所出。霖姬生小公子時難產而死,她本人又是個沒有勢力支撐的,天子為了保護這孩子,降他為官籍,繼在楚行之名下。

  哪怕小公子改成了楚姓,但他身子里流的到底是龍血,如今進府一月不到,便失了蹤跡。這孩子尚在襁褓,七天尋找未有結果,又怎么會是活著的。

  這是大罪。

  楚行之和他夫人日日盼著那怪人口中的“不對頭的禿驢”,今日終于盼到,好不欣喜,才一時失了神。

  小童把僧人引進來,一路上時不時偷看幾眼那和尚抱著的嬰孩,很是好奇。

  待他們走到屋里,楚行之和楚夫人已在此處等候了。

  楚行之使了個眼色,把侍從都遣了下去,楚夫人忍不住上前,問道:“大師今日光臨寒府,可是為了小公子一事?”言罷,才覺自己太急切了,忙道:“是我唐突了,還請見諒?!?p>  僧人搖了搖頭,表示無礙,楚行之走到夫人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大師,此事關乎我府上下,還請賜予良策,楚某感激不盡,今后若大師有事,但來楚府無妨!”

  對于楚府來說,這就是最高的承諾了,是世人萬金也求不來的一諾。雖只是簡單的一份人情,但若出自大將軍之口,那就是讓他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了。

  僧人念了句法號,道:“貧僧本就是為還人情而來,又怎會再多奢求。

  “將軍此事,是命中注定,枯木逢春,所以將軍不必憂心。

  “七日前,貧僧在寺廟前撿到了一個嬰孩,脖頸后有胎印。那小公子身上也必定有一個吧?!?p>  楚夫人睜大眼睛,忙看向那孩子:“大師抱著的,莫不是小公子?”可這小公子又怎會出現(xiàn)在寺廟外面?

  僧人把嬰兒遞給楚行之,他與楚夫人仔細看了看孩子的五官,多日未見,又是嬰孩,只能看出大概,與小公子樣貌并無多大差異,在確定頸后的胎印后,夫妻二人猛地抬頭,眼中滿是歡喜,他們雙手微顫,正要說些什么。

  “是,也不是?!鄙碎_口,打斷了二人。

  楚行之聽了這話,眼中欣喜驟然褪盡:“此話怎講?”

  “這嬰兒早已是無命之軀,體內僅存一縷殘魂,卻不知怎么與小公子的魂補在了一起,這才活了下來。而貧僧剛撿到這孩子時,相貌還不是如此,只有頸后胎印與此時無異?!?p>  僧人話音剛落,就見楚夫人雙腿一軟,險些跌了過去,辛虧楚行之扶住了她。而楚行之自己也控制不住地顫抖了起來:“那······大師所言,懷兒是······沒了?”

  僧人沉默不應。

  “如今懷兒魂魄在這軀殼里······”楚行之喃喃道,迫使自己冷靜下來:“那大師可曾知道···知道懷兒的尸首在何處?”

  “······貧僧,無能為力?!?p>  “如此······”

  偌大的房間,瞬時沒了聲音。

  其實僧人哪里不知道那小公子的尸首在何處,只怕是說了,平添傷感罷了。

  半晌,那僧人才繼續(xù)道:“二位不必如此,小公子軀殼已去,魂魄還是在的,只是······”

  他看了看嬰兒,突然斷了聲音,倒把夫妻二人的心懸了起來。

  “只是還有一些麻煩,這嬰兒,是女兒身。”

  女兒身。

  三個字,重重壓在楚行之和楚夫人頭上,待他們送僧人出去,腦中仍是混沌一片。

  直到大門口,見僧人將要離去,楚行之忙叫住他:“方才倉促,未問大師名諱,敢問大師法號?”

  僧人停下步子,回首,行了一個佛禮。

  “慚愧,貧僧,本無法號,喚‘無本’便是?!?p>  ······

  ······

  “無本······”

  “將軍可認得這位高僧?”楚夫人將楚懷抱在懷里,還沒從方才的事情里反應回來,聽到楚行之念了那僧人的名字,便想起了先前僧人的話,這才問道。

  誰知楚行之思慮片刻后轉頭對上楚夫人的視線,眼里竟是極少見的茫然:“我沒有見過他?!?p>  他頓了頓,才艱難地開口,一字一句地把后面的話擠了出來:“他所要還的,應是老爺子的人情?!?p>  楚夫人瞳孔一縮:“祖父?!”

  “父親從前經常跟我提起無本法師,說是老爺子曾經帶過一位年輕僧人來養(yǎng)傷,當時老爺子帶他回來的時候,他尚在昏迷,遍體鱗傷,在府中待了一年多才離開。父親常跟我形容那僧人如何像是仙人下凡,我一直沒在意,把這話當作故事······”

  如今將父親形容無本的話和他本人對上,盡是分毫不差!

  可別說祖父了,連老將軍如今也已辭世多年,可那無本法師,單是看下半張臉,便知是連而立之年都沒有到的。

  房內又一次陷入死寂。

  還是楚夫人先微微嘆了一口氣,竟是笑了起來,道:“能見到此人,我也可以夠和孩子們說道幾十年了?!?p>  楚行之聞言也笑了:“夫人說的對,讓他們羨慕去!”

  夫妻二人相笑片刻,忽然想起一物。

  楚夫人拿起一串鈴鐺,那是無本和尚臨行前給他們的,說是此物能掩住小公子的女兒特征。

  那鈴鐺被一串紅線綁著,初見時,二人還以為那是染得血,畢竟沒有一種顏料能染出如此色澤,可血是會變黑的,這繩卻不會。還有那被連成一串的三個鈴鐺,外形只比普通鈴鐺小了一點,通體刻著他們從未見過的圖樣。

  楚夫人按著和尚的話細心將它綁在楚懷的左手腕上,剛一松手,就覺得那鈴鐺似是又小了不少,戴在那小手上絲毫不顯突兀。楚夫人可不覺得,那是自己的眼花??山鼇硪贿B串玄之又玄的事情太多,她竟是一點驚奇也不覺得了。只是向著楚行之無奈道:

  “幾十年光陰,沒想到還是做了井底之蛙啊。”

  楚行之也見到了那鈴鐺的變化,搖了搖頭。

  這一拴,就把楚懷的一生,盡數(shù)拴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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