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穆心里一軟,開口道:“離母后生辰還有幾日,不知母后可有心儀之物,不妨告訴皇兒,朕盡力尋來便是。”
柳滟芷微微一笑,剛才那點蒼涼老態(tài)仿佛是錯覺一般,登時明艷如花起來。
“母后沒有什么想要的,天快下雨了,你早些回去罷?!笨纯赐忸^的天色,想想還是不放心,又添了一句,“高祝可有帶傘,陛下要不干脆留下來用膳罷?”
全穆恭聲回答:“早前便預(yù)備下了,皇兒還是快些回去,不叨擾母后歇息了?!?p> 柳滟芷欲言又止,終是一嘆:“好吧,你走罷?!?p> 全穆出了寢宮便瞧上了一身宮女打扮的賀蘭,心下一轉(zhuǎn)便已了然,出言譏諷:“賀蘭掌判好興致啊?!?p> “陛下有所不知,這是臣的癖好。”
全穆平平淡淡瞧了他一眼,沒再說話,高祝跟在他身邊悄無聲息下去了。
煙若用著她那一幅波瀾不驚嗓子開口道:“恭送陛下!”
賀蘭很是不以為然,瞧著那兩人走遠后,轉(zhuǎn)身入了內(nèi)室。
“太后?!辟R蘭抬首,剛想再說。
一道耀目閃電從天而至,炸的滿室驟亮,再是一記響雷,轟鳴之聲好似千軍萬馬奔騰而過,壓的心頭一窒。
“嘩啦”——
大雨傾盆。
柳滟芷倒沒去看窗外景致,似笑非笑的望著他。
“如何?你竟然還會被人傷了?”
賀蘭低頭一看,先前那個淺淺口子不知何時沁出些血來,粘在藍白相間的領(lǐng)口,顯眼的很。
“一時不察,著了那丫頭的道?!?p> 柳滟芷頗有興趣的挑眉看來。
賀蘭卻沒再細說下去:“那丫頭是個金丹,此般年紀(jì)便有如此境界,實屬難得,不知師承何人?”
“那你得去問問陛下了?!?p> 賀蘭頗為驚訝:“怎么?竟是陛下?”
“否則你以為是哀家?”柳滟芷垂眸一笑,“咱們這位陛下啊,唱的一手好戲,更是演的一手好戲啊!”
……
六月初五,水汽消散,萬丈晴空。
全毓丹身著一襲深紫朝服,靜坐鏡前。
自前朝以來,紫色染料便極為難得,更何況是這深紫色,是以放眼朝堂,除了宰相柳賢,再可穿著一身的便是尚書中書門下三高官官了。
而全毓丹這件朝服上更是添了許多由金線繡制而成的繁復(fù)精美花樣,腰身東珠點綴,更是價值不菲珍貴難得。
妝面中規(guī)中矩的,濃淡相宜,眼妝淺淡,刻意沒加重眼尾上揚之感,如此雖說是少了些許美艷奪人的凌厲氣勢,但不笑之時,卻是顯出幾分端莊持重的威嚴(yán)之感來。眉型卻是沒有刻意修飾,任由著它微揚的弧度,輕掃幾下,眉目流轉(zhuǎn)之間,神采飛揚。
點上唇間正紅顏色之后,再在梳高的發(fā)髻之中壓上一支和合如意步搖,當(dāng)真是芳華尊貴,盡展皇家威嚴(yán)。
側(cè)臉戴耳墜,余容笑道:“公主當(dāng)真是一幅神仙姿容,那些個世家小姐見著公主,說不準(zhǔn)都自慚形穢,直想鉆到地縫里去呢。”
全毓丹也笑:“想想就覺得嚇人。”
余容也撲哧一笑,后頭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來似的,問道:“太后生辰公主可有準(zhǔn)備賀禮?”
全毓丹眸中笑意不減,對著余容說道:“那是自然,你去將本宮桌上放著的那個木匣子拿來罷?!?p> 木匣子其實就是幾塊木片拼湊出來的盒子,說的好聽些便是質(zhì)樸無華,說的難聽便是粗糙劣質(zhì),余容甚至覺得捧著這個木盒子有些剌手。
倒是不大,高不過小童手掌,里頭也是輕飄飄的,感覺根本就沒東西。
余容有些猶豫:“這……”
“太后會喜歡的?!?p> ……
歲華殿。
因著太后生辰,更因為前朝后宮互不干涉的緣故,這次壽宴單只宴請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員及家眷。
自瞧見印有合朔二字的轎輦行來,早有太監(jiān)拿了木梯候至一旁。
見著長公主府的轎輦緩至行來,那些個大臣及家眷停下了往殿內(nèi)去的步伐,停下觀望,都想一覽這位能讓陛下不惜與太后翻臉也要冊封的長公主究竟是何等風(fēng)采。
太監(jiān)放下木梯后,輕叩轎身。
轎簾掀開一角,眾人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就連呼吸聲也止了,一個勁的踮腳往那瞅。
轎簾掀的更大了些,一人身著淺粉衣裙身姿窈窕,臉若嬌花堆雪般綻于世人眼中。
到底還算的上是個美人,但未免小家子氣了些。眾人心下腹誹,噓聲欲散。
卻不知人群中是誰低呼一聲:“里頭還有人!”
眾人復(fù)又倉促轉(zhuǎn)眼去瞧。
轎簾微開。
抬起的的手纖長盈潤,衣袖寬大,順著這人的動作微微下滑,露出一截玉似的手腕。
星哲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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