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shí)也不是什么大事,誰沒在話本子里見過,富家小姐和平民公子私奔的故事。
方才聽的那一聲摑掌說不定是氣惱那公子事到臨頭又給反悔或是別的什么原因。
眾人腦子里瞬間自導(dǎo)自演了一出癡情小姐遇上負(fù)心漢的苦情故事。
看向周塵戈的眼神瞬間微妙起來了。
全毓丹知道,這種時(shí)候不能說多,半真半假假亦如真。
便掩了袖微微抽泣,這樣子的小姐很是符合眾人心中的模樣。
那個叫老王的人瞅了瞅那個叫老賀的人,開口道。
“小姐可有去處,要不然先去我那歇上幾天,唏月見著小姐一定很高興呢?!?p> “這怎么能行,你忘了村長說了什么嗎,到時(shí)候要是南疆人找上門來,我們整個村都完了?!?p> 全毓丹本來也是不想去的,聽的這話更是覺得不必去了。
“這還是不去添麻煩了?!?p> “無事無事,咱們都不說的話,怎么會有人知道,走吧走吧,我們也出來的太久了?!?p> 全毓丹覺著再推脫會顯得有些生硬。
畢竟荒郊野嶺的,又是個富家小姐,難免會心生怯意,一刻也不想多待。
便往后看了看周塵戈。
這人當(dāng)真是奇怪的很,從那一掌后就一直靠在樹上,動也不動,似乎是察覺到她的目光,微微抬頭看了看。
全毓丹心里一涼。
借著火光,全毓丹看見。
那雙本來就有些薄薄霧靄的眼眸,瞳孔處卻又微微渙散,摸不清究竟是看向何方。
“那就多謝大哥了?!比沟c(diǎn)點(diǎn)頭,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那個叫老賀的人身上。
淺淺一笑,像是一朵帶著點(diǎn)點(diǎn)露珠的嬌艷花朵。
眾人都不免有些惋惜。
他們都不是瞎子,全毓丹看的出來,他們自然也看得出來,這個富家小姐的情郎竟是個瞎子。
那個叫老賀的也松了口氣,看南疆人下午找村長的那幅架勢,要找的定然不會是個瞎子,便也由著老王帶著人回了村。
“怎么回事?”全毓丹悄悄在他手心的寫到。
這般走著,也沒當(dāng)心腳下,左腳似乎踩上個陷阱,踏了個空,身子有些晃。
不料周塵戈一把抓住她的手,往后頭一帶,好在是沒有跌入陷阱中。
后仰瞬間,聽見他在耳畔輕輕說。
“盯著叫老賀的人。”
眾人只覺得眼前這一幕綺麗旖旎,女子腰肢柔軟,和順的往后一揚(yáng),張力恰當(dāng)好似彎弓一般,對準(zhǔn)了,便是直擊內(nèi)心的致命一擊。
呼吸都似窒了一窒。
全毓丹趁著這空擋,順手摸上他的手腕。
那人明顯有些僵硬,但也任由她去了。
脈息倒還算是正常,但體內(nèi)真氣亂竄紊亂,竟然隱隱有走火入魔的癥狀。
全毓丹蹙眉站好,凝眸望了望他,感覺到那人明顯有些不好意思,原本瑩白的耳垂?jié)u漸爬上了一朵紅云,越攀越高。
京都子弟從小便是流連花間,上次壽宴瞧那些公子哥看柳清禾那垂涎眼神便知道,估摸著都是枕玉臂嘗朱唇的花間老手了。
沒想到這人。
牽個手腕,臉就紅成這樣。
好笑的撒開了手,心中想著反正等會去唏月屋里再好好探探脈。
跟著這些人抄著小路到了村子里,個個都一窩散開了,悄摸摸的各自回屋了。
老王叫王東。
這片村莊沒有劃給任何一個城,算是處于臨江城和徐城的一個中間地帶,房子是王東祖輩上留下來的,還帶著個大院子。
王東把手上拎著的東西擱到院子一角,搓搓手,領(lǐng)著他們走到了個房里頭。
不大,卻很整潔。
“四小姐,這個屋子早先時(shí)候是我奶住的,她老人家去了以后,這屋就一直空著,要是不嫌棄,就先將就一晚?!?p> “多謝多謝,王兄弟,以后不必叫我四小姐,喊我忠姒便好,他姓李,隨便稱呼吧?!?p> 周塵戈往王東那頭微微一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
王東也是個通通人,知道全毓丹估計(jì)是怕招惹些什么是非,便也沒不好意思,順嘴叫了。
“那行,忠姒,旁邊那屋有水,要是要洗澡的話,等會你們自己去就是了,我現(xiàn)在找?guī)准蓛粢路鰜韨渲?,要是想換洗的話,便拿去穿了?!?p> 等到王東找好衣服放過來后,也回屋去睡了,說明兒早上再叫唏月起來跟他們打招呼。
看得出,這王東應(yīng)該是這村里頭的大戶,有自引的山泉水,把竹筏子撥開,清澈微涼的泉水便傾瀉而下。
待到沐浴完了之后,整個人神清氣爽的很,腳步也松快了不少。
“我好啦,你去吧。”
星哲哲
今天有事,提前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