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靜瞥到那熟悉的衣角,驚呼著向她跑來。
看著痛哭流涕的女人,林依依心中竟沒半點波瀾,只是面無表情地回了一句話:“我沒事。”
正當她目光掃到那個人時,心里瞬間涼了半截。
出現(xiàn)在趙靜背后的男人,不,應該稱他為怪物!
此刻,一位身穿白褂的醫(yī)生手拿藥箱臉色鐵青,毫不留情地推開擋著路的女人說道:“麻煩請讓一下,我們要給患者做下檢查?!?p> 醫(yī)生是個四十剛剛出頭的中年男子,有過很多次的野外救助經(jīng)驗。
剛剛在來的路上也簡單的了解情況,摔下懸崖可不是小事,這不,一下車就馬不停蹄往事發(fā)地趕。
一個剛上大學的小姑娘,從這么高的懸崖摔下去,輕則缺胳膊少腿,重則一命嗚呼。
好在他現(xiàn)在看到的人還是活著的,但看到她整個人站在那就急了,趕忙催促林依依坐下。
“傷者能不動就不動,別看你現(xiàn)在沒事,萬一有個內(nèi)傷什么......小沈,把擔架抬過來??!”
趁著那名叫小沈的護工抬擔架的同時,醫(yī)生簡單地對其身體進行檢查,勝有意無意提了一嘴:“現(xiàn)在的小孩真哪都敢去,遇到出事就手足無措,非得擋在救護人員面前噓寒問暖~唉~”
趙靜尷尬的站在一側(cè),臉色明顯黑了。
但是醫(yī)生這一番突如其來的教育,觸動了林依依心底某個軟肋。
說話的口吻像極了父親訓斥自己的樣子,經(jīng)歷了短暫的生死大難,少女終于找到宣泄的口子,一下哭了出來。
緊張的心也在安慰聲中漸漸平息……
作為一個中年直男,醫(yī)生以為是自己說話重把人家小姑娘給說哭了,心里別提多急,只能不斷安慰。
“哎呦,小姑娘你別哭了,叔叔這就送你去醫(yī)院,是不是哪里疼???小沈,還不快過來!”
小沈腳下一個踉蹌,喊到:“唉!來了??!”
林依依對各方救助人員說了聲謝謝,偷偷把臉上的淚水拭去,自知是為他們添了不少的麻煩,一路上都不敢說話。
兩個護工抬著擔架一前一后下了山,這件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大山也在救護車的行駛中漸行漸遠
榮光醫(yī)院內(nèi),門口急診的醫(yī)生一接到警察的電話就開始全程戒備,見救護車一到,立馬上前準備去手術(shù)室。
誰料,車上下來的中年醫(yī)生直言了當:“必須給她全身檢查!”
“我真的沒事??!”
林依依剛想起身就被大夫壓了下去,眾人齊齊低頭。
不是說從數(shù)百米的懸崖掉下來嗎?那眼前這個面色紅潤,除了頭發(fā)有點臟亂的女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咳咳,我覺得這女孩可能是內(nèi)傷,還是配合掃個CT,X光吧。”
兩名護士受意將她推去檢查,一陣忙活下來,大大小小的科室走了個遍,得出結(jié)果:組織挫傷。
簡單的來說就是擦傷!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之中,林依依跳下了床,還不忘展示一番自己靈活的四肢。
“你們還不信,我都說沒事了!”
即便是做了的全身檢查,也挑不出半點毛病,醫(yī)護人員只能接受這個不可思議的結(jié)果。
“哎呦奇了,這是我從醫(yī)以來第一次見到的奇跡?。 蹦澄会t(yī)生說道。
她柔柔的笑了笑,可以看出是劫后余生喜悅:“多虧了那幾棵樹幫我減緩了下沖的速度,才使我安然無恙?!?p> 眾人相視點頭,將她安排在普通病房,囑咐幾句后,便相繼離開了。
病房安靜了沒多久,再次被推開。
是原先的王海等人,他們跟隨救護車來到榮光醫(yī)院,剛剛依次被警察做了筆錄,這才晚來了。
看見病床上的林依依,他們心里有說不出的愧疚,紛紛低下了頭。
“我們……”
林依依向來直爽,最見不得這種場面的,言語間隨意擺了擺手。
“你們不必介懷,本就是山路太滑,意外而已……”
林依依的灑脫和直爽令他們懸著的心落下了一半,如果真的出了事,他們恐怕會一直良心不安。
王海欲言又止,總是回想起墜下懸崖前的那抹絕望的眼神,幸好救援人員及時找到,不然這將成為自己心中的一個死結(jié)。
她最先瞧見了反常,故意嘴上聊著八卦和大家調(diào)笑,企圖打破這冰冷的氛圍。
漸漸的,眾人也就不再這么拘束,仿佛忘記了剛才的不快。
林依依墜崖受傷的消息很快便傳入林依依父母的耳中,兩位統(tǒng)一拋下手頭的事情,馬不停蹄趕了過來。
在推開病房門的那一剎那,林母是嚎啕大哭。
“寶貝啊~有沒有怎么樣?快讓媽媽看看!”
自己捧在手里的心尖兒怎么就來了醫(yī)院?
看見父母那一剎那,少女迫不及待地投入他們的懷抱。
經(jīng)此一遭,有些事情看的也清了,有的時候人就是自私的。
她沉下眼眸,對自己的選擇再次堅定下來,活著不僅僅是為了自己,還為了含辛茹苦把我養(yǎng)大的父母。
再次抬頭,林依依又恢復了熟悉的微笑,告訴他們受的不過是皮外傷而已,不用擔心。
‘這臉上的傷都看在眼里還有假?’
王淑琴可不管女兒的解釋,來回翻看她的衣病號服,無所收獲這才作罷。
“我看你以后還是給我乖乖待在家里,哪都不要去!當時我就說這山里多危險,你非不聽!你看看現(xiàn)在!”
相對于林母絮絮叨叨的關(guān)切,林父就只孤零零地站在門口,看似表情嚴肅,實則一雙手早就抖的不行,布滿皺紋的眼眶中蓄滿淚水,呢喃著:“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趁著母女對視空擋背過身去,偷偷擦掉了留下的眼淚。
“對了,爸爸,你公司這么忙,怎么還過來?”
林建國翻了一個白眼,“你還說呢,警察打電話來說你掉下懸崖,把我們兩個人嚇得半死!哪還管的了公司?!”
她心里偷偷的樂,口是心非的爸爸還是有點可愛的。
三天過后
林父林母再三和醫(yī)生確認過無恙,才為她辦理了出院手續(xù),三人有說有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