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近一些,細(xì)白滑膩的手指在她臉上劃過:“這么漂亮的臉蛋,這么好的身段,你說你會去哪里呀?”
宋語然瞳孔驟縮,心口狂跳,脫口問道:“為什么?”
媚娘冷了眉眼,“哼”笑一聲:“什么為什么?乖乖地閉嘴跟我走,讓你少受些委屈?!?p> 她警告地盯著她看:“若是不聽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媚娘說完,先前那個(gè)孔武有力的男人扔進(jìn)來一張餅子和一只水囊,將她綁在身后的雙手解開,重新在身前捆綁結(jié)實(shí)。
車廂門再一次被關(guān)上。
宋語然只覺如墜冰窖,身上的冷汗將衣服打濕,黏糊糊的沾在身上她也沒覺得難受。
滿腦子都是害怕,她要被賣到勾欄院去了?!!
誰能來救她?!
馬車再一次往前行駛,車廂內(nèi)漸漸開始悶熱起來,是日頭漸漸升高的緣故。
宋語然渾身無力,她知道這是中了迷藥的緣故,餅子和水她都不敢喝,只希望盡快恢復(fù)力氣好想辦法脫身。
指望別人是沒用的,更何況她根本無人可以指望。想到這里,她腦中忽然略過了蔣正的身影。
如果......他知道自己不見了,會不會來尋一尋?宋語然絕望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絲絲的希望。
但眼下,她必須靠自己。
首先,得出去。用她身上虞瓏給的藥粉,盡早的留下蹤跡。
她將地上的水囊費(fèi)力地拿起,用牙齒咬開了塞口,把里面的水盡數(shù)倒在了身后的車廂縫里。
等日頭把打濕的車廂板烤干,她才使勁地拍打車廂門,一邊高聲喊:“快停車!我水喝多了,要解手!”
駕車的人沒有半分回應(yīng),宋語然又喊了許久,馬車才停下。
車廂門再次被打開,媚娘嫵媚漂亮的臉上盡是不耐和狠厲:“你作什么?喊什么?作死是不是?”
說罷也不管她,立刻吩咐:“把她的嘴給我堵上!”
宋語然立即堅(jiān)決地拒絕:“不要,這個(gè)太臭太難受了!”
她露出乖順的笑來,盡量讓自己笑的真誠:“我是真的水喝多了,我......我一不小心把水囊里的水都喝完了,現(xiàn)在......”說著,一張臉憋得通紅,儼然是一副尿急難耐的模樣。
都喝了?恐怕是太緊張害怕,拼了命的灌水罷!媚娘瞥了眼空空的水囊,心中信了三分。
水都喝了,里頭的迷藥藥效三五天就別想消了,這藥雖不至于讓人整日昏睡不醒,卻能叫人手腳無力跑不遠(yuǎn)。
媚娘放了心,無所謂地理了理衣角:“下來罷,別污了我的馬車?!?p> 宋語然心中一喜,不敢有所表露,低眉順眼地挪到車廂門口,示意給她解綁。
媚娘早看穿了她的心思,并不說什么,讓人給她解綁,然后指了先前的男人道:“你,跟著一道去?!?p> 宋語然剛活動了手腳,聞言不可思議地抬頭:“他是個(gè)男人!”
“那有如何?”媚娘挑著眉反問。
“我是去......”如廁!在這荒郊野地解決,本身就夠難為情的了,怎么還能讓個(gè)男人跟著?宋語然羞的滿臉通紅,左右一看,卻沒一個(gè)女人,除了媚娘。
媚娘涼涼一笑:“莫非,你要我親自陪你去?”
周圍人哄笑起來。
宋語然紅著臉,小聲地堅(jiān)持:“我自己去,我保證不會亂跑?!闭f著不安地挪了挪腳步,顯得很有些急意。
媚娘諷刺地笑著,根本不怕她跑,一個(gè)小丫頭片子還能跑出她的手心?
何況......她的視線停在周圍的樹林中,古怪地朝著她笑:“我不是嚇唬你,這邊可都是土匪窩子,你落在他們的手里,可沒有在我手里那般松泛了。”
宋語然邁出去的腳步一頓。
“所以呀,千萬別想著跑?!?p> 宋語然僵著脖子四處看,不確定她是不是在騙人。
媚娘成功地將她嚇住,心情不錯(cuò),見她僵立著不動,反而催她:“還不去么?我可沒那么多的閑功夫在這里等你,若是等來了土匪,我照樣把你交給他們?!?p> 宋語然僵硬地笑了笑,深一腳淺一腳地往一邊的林子走去,果真手腳使不上力氣,于是不敢往深了去,只在路邊尋了個(gè)一人高的草叢蹲下。
很快出來,仿佛后面有洪水猛獸一樣,徑自爬上了馬車。
也不過如此么,嚇一嚇不就乖了?媚娘嘲諷地勾起嘴角,將馬車簾放下,吩咐:“走罷。”
趕車的男人就問:“不用再給她綁起來嗎?”
媚娘譏笑:“就瞧她那膽小的模樣?你們還看不???”
過了一歇,她又道:“在城外就算了,給她松泛松泛,等進(jìn)了城,再綁起來?!?p> 馬車再度走了起來。
果然讓他們放松了警惕,宋語然悄悄松了口氣,活動活動被綁的酸疼的手腳。
不知如今離開涼州城有多遠(yuǎn),她留下的這些腳印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被虞家雙胞胎看見。
這樣不行,還是得想辦法從這些人手里逃脫出去,她皺著眉深思。
忽然,馬車停了。
先是一片詭異的安靜,然后周圍一陣騷動,有馬蹄聲、腳步聲、車輪轆轆聲還有刀兵金屬聲。
這是......
宋語然趴在車廂壁上側(cè)耳凝神細(xì)聽。
媚娘下了馬車,站在地上看向來人,笑的分外迷人:“請問兄弟們是哪一條道兒上的?”
她媚娘走這條道數(shù)十年,誰不賣她個(gè)面子?今日這伙兒倒是面生的很,難怪敢攔她。
為首的幾人騎著高頭大馬,并不把她的搔首弄姿放在眼里。
“道上的規(guī)矩,開了門再走?!?p> 媚娘面色微滯,每條道上都有規(guī)矩,他們北地的規(guī)矩可不是這個(gè)。
開門?那是西邊的行話。
媚娘從來雁過拔毛,在道上行走從未花過一分錢,這伙兒從西邊來的愣頭子竟然要她的買路錢?
她心中冷笑,迅速思量開。
車廂里,宋語然越聽越心驚,竟然真的是土匪!
她不禁后怕地拍了拍胸口,幸好方才她沒有貿(mào)然逃跑。
土匪的耐心有限,媚娘只是沉默卻不拿錢,其中一個(gè)打馬上前,指了指她的兩架馬車:“拿不出錢?那就拿貨來抵罷!”
媚娘心念電轉(zhuǎn),東西她是沒有的,這一趟本來的貨都在后面跟著,她親自押著的不過一個(gè)宋語然。
于是她笑著道:“這位爺,通融一下可好?我這兒可沒什么貨物,也沒有值錢的東西,我只是走親戚的良民?!?p> 那人似乎笑了笑:“良民?”
媚娘溫溫柔柔笑起來,做出一副良家婦女的模樣,可惜她的嫵媚是深入骨子里的,再怎么裝清純都不像。
黑心包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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