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澤鎮(zhèn)不大,不言不語兩人小半日便大致走完,他們學(xué)藝不精但也看得出鎮(zhèn)上大半的財運都傾斜致另一邊。
因此不大的湖澤鎮(zhèn)還一分為二,一半的依湖傍水可依舊貧困,一半就小有財富高樓迭起。
一半來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都不會太窮困潦倒,跟別提五行之中水生財運,按理說湖澤鎮(zhèn)雖不如魚米之鄉(xiāng)那般富庶,但也不該窮困到賤賣手中所得。
他們來的時候是東鎮(zhèn),屬于富人區(qū),倒是干凈整齊。不言不語東鎮(zhèn)出發(fā)去了西邊,才路過東南方位就一路上看見好些漁民將手中艱難所得賤賣出去,其付出與收獲差距之大。
不語留個心,去了家成衣鋪以大量采購上等綢緞的理由打開掌柜的嘴。
“不不不我們可沒有趁機壓價,而是每每他們打魚獲就出事,要么人出事要么船出事,或者天不好。好不容易天好,時常一無所獲?!闭乒駢旱吐曇羯衩氐溃骸八麄儼?,是得罪財神爺啦!”
不語明顯不相信,“財神爺?做生意哪個不拜財神爺,如果真這么靈,豈不是家家戶戶銀子滿倉?”
從庫房搬來綢緞的學(xué)徒插了句嘴:“這位公子一看就是外地人吧,我們本地人可不敢說財神爺?shù)膲脑?。?p> “去去去,一邊兒去。”掌柜趕走學(xué)徒將不語引向旁桌坐下,捏捏胡子道:“兩位公子真的只采辦月華色的綢緞?我家其他顏色的綢緞也好看,您看這個,花樣紋路,鎮(zhèn)上的小姐們?nèi)巳硕枷矚g!”
掌柜拿出的布匹色澤鮮活光滑,白日里隱隱有光在上面流轉(zhuǎn),很漂亮的一匹布。女子們喜歡是喜歡,怕是沒幾個人買得起。
綢緞這種東西,講究一個新字,放久了,色澤老去就不值錢。
不語說:“我這兒有幾件成衣,你按它裁剪衣裳,四季三套,夠了吧掌柜的?!?p> 掌柜大喜,笑得眼睛都不見了點頭,“夠夠夠,公子夠爽快,公子住在何處,小老兒給您送過去?!?p> “我都替您把存貨清了,成衣在今晚就需要出來。不過掌柜的,做生意可是要將誠信的?!?p> “沒問題!絕對沒問題!”
掌柜在前方撥算盤,不言皺眉說:“公子不用這些?!?p> 不語假借從包袱取東西的動作將成衣遞給學(xué)徒,低聲道:“給靈寰小姐?!?p> 掌柜這下才松口笑瞇瞇說:“這啊,算是我們湖澤鎮(zhèn)的秘密,公子問旁人怕是不會說,今兒個算是問對人了。”
不言摸摸錢袋子,有空了。
掌柜說:“我們這湖澤鎮(zhèn)啊,拜的財神爺和別的財神爺不一樣!所以才東西兩鎮(zhèn)差距大,他們啊,是得罪財神爺了!”
三百六十行沒有不拜財神爺?shù)?,世上視金錢如糞土的人終究是少。財神爺一般居正東方,他們一進門倒是看見了,但太平常并未多瞧。
兩人走上前,走近了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買賣之人一般拜的是趙財神,面黑多須,手持鐵鞭,身下跨虎。謂之曰:“買賣求財,公能使之宜利和合。但有公平之事,可以對神禱,無不如意?!?p> 但趙財神身下那只虎,形態(tài)威猛雙眼狡詐,一半神氣一半猥瑣,扎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