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作祟者是誰?！?p> “誰！”
“你女兒，吳音。”
“什么？！”
吳老爺聲音驟然拔高大吃一驚，好在早就讓下人不許接近，這般大聲也不會有人聽見。
“我女兒？不可能！她閨閣女子哪兒來的那么大的本領(lǐng)？你是不是......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牧折生將玉牌放置桌上，玉牌生出絲絲裂痕，蛛網(wǎng)一般的瑕疵?！八f過，拿著玉牌救助就會竭盡所能幫你，你如果不信，玉牌對你也無用?！?p> 吳老爺幾乎是撲上去把玉牌護(hù)在手里，“我信我信！可是仙師，這太匪夷所思了，音兒是我亡妻所生，就是個普通人??！”
“我又沒說她不是人，不過再繼續(xù)下去還是不是人就不知道了?！彼直蹞卧谧烂?，雙手交叉抵在唇上懶散道：“你女兒只是付出了代價換來一張美人面?！?p> 吳老板倒抽一口冷氣，攤在原位說不出話來。
靈寰摸著自己臉說：“換皮？”
牧折生打呵欠不欲作答，不語道：“高人曾言：見一獰鬼鋪人皮于榻上，執(zhí)彩筆而繪之，已而擲筆，舉皮，如振衣狀，披于身，卻見傾城之姿，謂之畫皮?！?p> “畫皮，畫出來的美人？”靈寰一下抓住重點說：“吳音和百草都是畫出來的？我說怎么臉不對勁，可為什么要畫？不是自己的臉有什么用，終究是個假的呀?！?p> 牧折生微微側(cè)目有些驚異，“你倒是有這番言談，不容易。”
靈寰受了夸贊得意不行，奮力拖著椅子強(qiáng)行坐他身旁說：“我早就說了，我可是靈山上最聰明、最機(jī)智的人了！”
“靈山也就你一個人?！彼敛涣羟榇链?，寬大的流云袖拂了拂并不存在的塵埃道：“一張皮能迷惑多少人，畫皮妖在妖界地位低下，因為除了能畫皮之外別無用處?？稍谌碎g，看來是是受盡追捧?！?p> 不語贊嘆，“靈寰小姐的確聰慧，不是自己的臉，畫出來的只是假貨。所以為了能讓假貨成真，才會用脂粉融合。”
“難怪吳音的臉在動，”靈寰現(xiàn)在想來都覺得雞皮疙瘩掉一地。
這廂談了個清楚，吳老爺那邊聽得更清楚，幾次嚇得差點暈過去。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該讓那窮酸書生說假話，一定是那句假話，一定是！所以音兒才會芥蒂，才會、才會換皮啊！”
“她與畫皮已經(jīng)融合很深，絕無分出來的可能，縱然強(qiáng)行分開自己原本的臉也保不住。她日日受妖氣侵蝕，就算能活下來也會壽命有礙。”牧折生懶得聽這筆爛賬，一口氣交代清楚，“想戳穿還是繼續(xù)隱瞞隨你?！?p> 可吳老爺哪兒敢讓他們走，一大把年紀(jì)哭的老淚縱橫，背都似乎彎了兩寸。一個勁得求他們救救女兒，孩子還小，指不定是被妖所騙之類的話。
靈寰心生不忍拉住牧折生說：“聽一聽他要說什么，說不定會有線索?！?p> 牧折生低首揶揄，“現(xiàn)在不說去找百草了？”
不語扶起吳老爺，順手倒了杯熱茶過去說：“老爺有話還是快些說，細(xì)細(xì)的說，我家公子耐心可是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