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走鬼王這條路,”牧折生也不打算追究下去,“我沒老不死的那么愛多管閑事,你只需要告訴我那個年輕人從他身上獲得了什么。”
女鬼愣愣吐出一個字,“悲?!?p> 牧折生冷笑,“果然?!?p> 靈寰疑惑:“果然什么?”
女鬼想哭又哭不出來,表情竟然帶著扭曲,“他說沒了悲,心就只會恨,恨才會滋生勇氣?!?p> “我想阻止他的,我想阻止他的!”女鬼悲痛萬分哀嚎,字字泣血:“他看不見我,他聽不到我說話,我也沒有辦法。你們幫幫我,救救他好不好!你們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訴你!”
“太遲了,他和妖心已經(jīng)融為一體,分不開?!蹦琳凵f:“不過我可以讓你報仇?!?p> 女鬼萬般悲痛中冒出一點火光,“你、你不是玉牌的主人嗎?”
“啊,倒是,”牧折生恍然大悟,急的靈寰直拽他,“相公,那可是個大壞人,你不會想要救他吧!”
偏偏她力氣挺大,拽得牧折生簡直東倒西歪,“相公?嗯?我是怎么教你的?”
靈寰乖覺撒手,默默嘀咕一句:“喚了這么多天了,哼?!?p> 而后獻(xiàn)出一個超大笑臉,甜甜說:“公子......”
其尾音婉轉(zhuǎn)打了好幾個彎,使人聽聞抖落一地寒顫。
不語好心把靈寰拉一旁低聲說:“玉牌的事公子也不想這樣,公子的師父曾......”
“那老不死可不是我?guī)煾福蹦琳凵绫澈笊硕漕^也不回的說,“你們的恩怨我不插手,只不過東西遺落在外太久是該收回罷了?!?p> 不語將馬車趕來,車廂四角懸掛永不熄滅的宮燈搖搖晃晃,仿佛下一秒就會滅了似的。
女鬼眼瞧馬車越走越近,那臉白得都快和衣服一個色,一邊抖一邊想往珠子里鉆。
不語取下一個燈,白日下忽地四散成點點碎光,但正是因為如此靈寰才看清那些光并不是燈油燈芯,而是如螢火蟲似的上下飛舞。
這一動,遠(yuǎn)方傳來一聲鳥鳴。
牧折生負(fù)手,瞳孔里的光冷得讓人心顫,“來了?!?p> 那是一只烏鴉,它遠(yuǎn)遠(yuǎn)停在灌木叢中抖抖翅膀,豆大黑色眼睛像人似的狡黠打轉(zhuǎn)。
它的腳上,赫然掛著一枚玉牌。
玉牌一明一暗,與不語手中宮燈交相輝映。
烏鴉一個個人看過去,末了將眼神放在牧折生身上口吐人言:“你就是玉牌的主人?”
“放肆!”不言呵叱。
“我放肆?”烏鴉聲音粗糲,明顯是個男聲,詭異笑道:“玉牌是個好東西,玉牌的主人自然也不是蠢材?!?p> 沒人回答,只有女鬼慢慢看向烏鴉,她雪白的衣衫竟然開始慢慢破碎被鮮血染紅,纖長的手指有的外翻,有的扭曲......
“老祖宗說玉牌在誰手,玉牌的主人必須答應(yīng)一件事?!睘貘f陰霾盯著半妖少年,“我要你殺了他們!不!殺了他太便宜他了!我要他的身體,我要用他的身體復(fù)活!”
“你別想!”女鬼爆呵,就要上前拿住烏鴉。結(jié)果才一出傘,就被烈日灼燒逼回傘下。
烏鴉大笑,狠戾乖張道:“是你啊,你又能把我如何?你看你,死了成了鬼又能怎么樣?你說不放過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