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許杏花的靠近自己的目的。
許家兩口子只看得到許桃花,許杏花只能自己想辦法嫁出去,她發(fā)現(xiàn)了自己這支績優(yōu)股死死的貼了上來。
如果她那座橋梁做得不錯,岑歡不介意幫她一把。
晚上十一點,岑歡的烤爐才做好,她累得幾乎爬回去。
岑家兄弟進來問岑歡的打算,去煤場當工人誰去比較合適。
岑歡還是決定讓周家和岑家的孩子去,她的節(jié)奏不能被打亂。
三年后恢復高考,岑家?guī)仔值芏既タ即髮W。
岑家兄弟一致通過。
岑清河和周進再過來幫忙時得到這個消息有些意外,讓岑家兄弟再考慮考慮,正月十五報道之前答復他們就行。
靳老三悄悄湊近岑歡,告訴她張寡婦去找秦阿芳了。
岑歡雙眸微瞇,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去房間里絮棉花,因為岑家兄弟不讓她去后院干活,她只能撿輕巧的干。
許杏花跑進來告訴她,“岑歡,我爸說要開始分配養(yǎng)雞的事情,你家想不想養(yǎng)?”
岑歡低頭沉思起來,原先養(yǎng)雞的那些人家都跟許大隊長,劉會計多多少少的有點親戚關系,變動不會太大。
最大的變數(shù),在岑溫家!
岑溫媳婦算計許杏花,許大隊長反手讓二大娘去岑溫家教訓岑溫媳婦,引發(fā)了岑溫家大戰(zhàn),岑溫直接把媳婦的腿打折了。
許成記恨上了岑溫家,所以空出來一個養(yǎng)雞名額。
岑松經(jīng)過門口聽到這話,走進來跟岑歡交換了個眼神,“我們家要養(yǎng)雞,還要養(yǎng)豬!”
???許杏花有點為難,養(yǎng)豬年年都是那幾戶,這事兒難!
養(yǎng)雞,她倒是能在她爸那吹吹風,把岑溫家剃下去。
養(yǎng)豬,這個有點難。
不管多難她也得幫岑歡辦成,這樣她才能在岑歡面前說得上話。
她爸讓岑歡放過許桃花,才能實現(xiàn)。
不過眼前,她還有件急事兒。
許杏花猶豫了好一會兒,蹭到岑歡身邊,“你家要起院墻,蓋房子,需要很多人幫忙,我每天給你幫忙,你給我算工錢行不行?”
岑歡停下絮棉花的動作,仔細思考起來,自己跟許杏花沒有啥交情,讓人來幫忙說不過去。
許杏花只是看不起小岑歡,不惜的搭理她而已。
岑歡不想遷怒。
許杏花出力,自己給錢,兩不相欠,這樣挺好。
許杏花喜出望外,“我保證會認真干活,每天八點鐘過來,十二點回去,中午回家吃飯,下午兩點過來干到天黑,你給我三毛錢行嗎?”
她媽只給許桃花零花錢,從來不給她。
以前姥姥還在的時候,她逢年過節(jié)去看望姥姥,姥姥會給她點錢。
姥姥過世后,她一分錢都沒有了。
她每年掙的工分,也是白掙,那些錢根本到不了她手里。
上次去市里,花光了她這些年所有的積蓄,想多攢點錢。
岑歡轉頭征詢岑松的意見,二哥,你覺得咋樣?
岑松點點頭,我覺得可以。
許杏花從小被許大隊長訓練得跟小子一樣干活,在向陽村女的那一撥里面,掙的工分是最高的。
三毛錢相當于一個小工的錢,許杏花能掙到。
而且這樣他們也不欠許杏花人情了,挺好的。
自從五妹交代他們只要許杏花不往他們面前湊就別攔她,這些天許杏花在他們家自由出入,沒有給他們增加啥煩惱。
她只跟五妹接觸,不過他似乎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
岑歡立即拍板,“那行吧,從今天開始算,干活偷懶要扣錢的啊,別整得你最后還欠我的錢……”
“不會不會!”許杏花連連擺手,這么好的機會她會珍惜,不會偷奸耍滑。
岑楊推開門進來,隨手關上房門。
岑歡滿頭黑線,“大哥,有事兒?”
岑楊走到炕邊坐下,把悶在肚子里幾天的話一股腦兒的說出來,“我聽說今天一天大爺和大娘又在打架,不如咱不要那一半撫恤金了吧?”
岑歡深呼一口氣,化身岑懟懟,“大哥,他們就是打給咱們看的,認真你就輸了,你大爺早就不是你大爺,你大娘也不是你大娘。
爸媽走那年,你七歲,我二哥五歲。
生產(chǎn)隊分苞米,你們挑不動,讓你大爺幫你挑,你大爺說他沒空。
讓你三叔幫忙,你三叔讓你三嬸拽走了。
你們沒法子,兄弟倆抬,走出去三步就摔了,哭著一粒粒的撿起來。
王大爺抱著王小妹挑著苞米回去讓你們別著急,他回頭就來幫你們挑。
結果王大娘病著,他要熬藥給忘在了腦后。
你們巴巴的在曬谷場等到天黑,靳老爺子下班回來幫你們把苞米挑了回來。
我七歲那年發(fā)高燒,家里沒錢治病,你去找你大爺,你三叔,人都躲著。
那幾天王小妹也在生病,王大娘把錢都花光了。
靳老爺子下鄉(xiāng)了,沒回家。
你見我快要燒死了,跪在你大爺門口求他,人根本沒搭理你。
最后還是王大娘把家里的口糧賣了一些,去葛大夫那拿了退燒藥。
第二年秋天大旱,整個村子都要餓死了,你大爺,你三叔還買肉吃呢。
你找他們要一口米湯他們都不給。
王大娘出門帶了糧食回來,還帶回來了一個消息。
四哥跟嚴家走了,給咱換了幾個活命的餅。
這些年,像這樣的事情多了去了,大哥你都忘了嗎,你怎么可以忘?
他們不是你大爺,不是你三叔,他們連人都不是,連人味兒都沒有!
撫恤金,我一定要拿回來,那是爸媽用命換來的,那是咱們的!
我和幾個哥哥都是一個爹媽生的,都是靳老爺子教出來,我能差到哪里去?
為什么我投河之前那么邋遢,遇到事情只會哭,成天只想當個米蟲。
因為岑春蘭一手把我拐成那個膿包樣子的。
我不經(jīng)歷那次生死,還是那個死樣子。
你知道她為什么要拐帶我嗎,因為岑春蘭喜歡靳老大,覺得我搶了她的姻緣。
她要把我變成個傻子,把靳老大搶走。
誰知道靳老大犧牲了,岑春蘭對我恨之入骨,當著全村人的面?zhèn)鞑ノ业昧诉^人的病。
她吃我的用我的,還想害死我!
這樣的一家子,憑什么要放過,??!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咱們殘忍!
大哥,不要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了好嗎?”
岑楊看到岑歡紅了眼睛,急忙表態(tài),“五妹,好好好,你是對的,是我犯傻了?!?p> 岑松心中那一縷懷疑消失殆盡,原來五妹被岑春蘭騙得這么慘,他絕對不會放過岑春蘭。
岑歡目光一轉,壓低了聲音嘀咕,“二哥,明天早上你帶幾個哥哥去岑溫家搬東西,還能用的直接用來砌墻,砌豬圈,雞圈。”
“?。俊贬摄读艘幌戮兔靼琢?,肯定是五妹又動手了。
岑楊眨眨眼睛,什么都沒說,拉著岑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