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少女給的地址,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破敗的貧民區(qū)。
一聲凄厲的叫聲劃破天際,一只渾身黑色的烏鴉從枝捎上略過,卷起枯葉片片。
幾棵歪七扭八的枯樹立在小區(qū)前,似乎隨時都要倒下。
小區(qū)中,黑壓壓的房屋壘在一起,就像是密密麻麻的蟻群。那些房屋的外表有的已經(jīng)完全坍裂,屋頂上甚至可以看見幾個大洞。
少女就住在其中一個屋子。兩人尋著地址走到少女的家門前,敲了敲門。
那扇門似乎隨時都可能壞掉,輕輕一敲就發(fā)出“咔擦咔擦”的聲響。
“嘎吱-嘎吱”門緩緩打開了一條縫,“誰???”
少女小心翼翼地從門縫中探出了一個腦袋,看到兩人之后先環(huán)視了一眼四周,見沒有人這才打開門讓兩人進(jìn)來。
兩人低頭側(cè)身進(jìn)了屋子,打量了幾眼屋子,頓時對少女的家境有了更為直觀的認(rèn)識。
屋子很小,屋頂破了個大洞,大洞下面擺著一個破了一角的臉盆,用來在雨天接水。
屋子可謂是十分空曠,屋里的家具只有一張床,一個沙發(fā)加上一個破舊的鍋,連讓人坐著的地方都沒有。
少女有些尷尬地搓了搓手,“那個,實在是抱歉。家里沒有椅子,只能勞煩大人站著了?!?p> “能否詳細(xì)說說委托的內(nèi)容呢?”凌寧不介意地擺擺手,因為自己以前住的地方也就比這里好上一些而已。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夏雪,我弟弟叫夏秋?!?p> “是這樣的,我有一個和我相依為命的弟弟。他從小很懂事,很乖,但是最近總是動不動就和我吵架然后夜不歸宿。沒事的時候就拿著一張面具望個半天?!?p>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曾經(jīng)笑著跟他說想看看他手里的那張面具,但他什么話都不說就跑出去了?!?p> “我很是擔(dān)心,于是就從附近的寺廟里求了一個平安符給他,但是我剛剛進(jìn)家時平安符卻詭異地碎掉了?!?p> “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就想要去九幽公會委托一下,看看能不能查出這是什么原因?!?p> “但是,如您所見,我們家很窮,所以并沒有能力支付高額的委托金?!?p> “不過我父親曾經(jīng)留下了一樣?xùn)|西,不知可否充當(dāng)委托金?”少女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包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手帕,小心翼翼的打開手帕,一個令牌漸漸露了出來。
凌寧輕輕拿起令牌,仔細(xì)瞧了瞧,但是實在沒看出來這塊令牌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凌寧剛想說話,凌燭撇了她一眼,然后微微一笑,“可以,這個委托我們接受了?!?p> “只是不知道你弟弟什么時候回來,我們才好了解一下具體情況?!?p> “是這樣的,他最近下午和晚上都不見人影,就白天的時候在家,要不你們明天早上再來?”
“好,那就這么說定了。”
凌寧無奈地伸出右手,心中默念,一道光芒從手心閃現(xiàn),有著一道金紋的彼岸花憑空出現(xiàn)。
妖冶的紅光從彼岸花中散發(fā)出來,在空中漸漸匯聚成了文字,正是少女委托內(nèi)容。
凌寧的眼睛浮現(xiàn)出一片淡紅色,“簽下契約吧!”
少女看了一眼文字,確定沒有問題之后然后點了點頭,朗聲道,“我,越芹,承認(rèn)契約有效。”
凌寧微笑,“那么,契約成立!”空中的文字變成兩道光芒,分別沒入凌寧和少女的身體里。
“時候不早了,告辭。”
“大人再見,路上小心?!?p> 夜晚,皎月高懸在空中,散發(fā)出輕柔的光。細(xì)紗一樣的月光籠罩著大地,給大地披上了一層神秘的外衣。
一輛氣派的車漸漸駛?cè)肓艘粋€金碧輝煌的建筑門口,凌燭和凌寧從車上下來,將邀請函遞給了門邊的侍從。
侍從看了一眼邀請函,諂笑道,“原來是謙靈侯爵的客人,快請。”
兩人走了進(jìn)去,映入眼簾的是富麗堂皇的大廳。
兩人有點不適應(yīng)這么喧鬧的環(huán)境,于是就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下來。
凌寧從餐桌上拿了很多好吃的,比如說驢打滾,紅燒肘子,醬牛肉。
凌燭看著滿桌的吃的有些無語,凌寧嘟了嘟嘴,“不吃白不吃嘛,反正又不用花錢的?!?p> 似乎是這個道理,凌燭也開始大快朵顧起來。
等兩人酒足飯飽之際,正主才亮相了。
一個氣宇軒昂的男子從樓梯上走了下來,舉手投足之間充滿了風(fēng)度與貴氣,他的目光在場中游蕩,似乎有些魂不守舍。
原來這個伯爵是個男子,我還以為是個女的呢,凌寧撇了撇嘴,心中的八卦之火頓時熄滅,不再看華霖伯爵,低下頭專注地吃東西。
“感謝大家的捧場,大家能給小女過生日,我實在感到不甚榮幸??!”
華霖伯爵從侍者手中的盤子上拿過紅酒杯然后輕輕舉起,笑道,“那么,我宣布:生日宴開始!”
華霖伯爵挨個給熟識的人敬酒,最后走到兩兄妹那里,滿面笑容,“你們的光臨讓寒舍蓬蓽生輝啊。不愧是謙靈兄的兒女,今日一見,果真是一表人才??!”
“客氣了。”凌燭拱了拱手,禮貌的拿起酒杯與他碰了一下,“之前多次聽家父談到您,今日終于得見真人了?!?p> 凌寧依依不舍地從食物堆中抽身出來,也學(xué)著凌燭的樣子與華霖伯爵客套了一番。
華霖伯爵似乎看出來兩人的敷衍之意,于是隨便寒暄了幾句就離開了。
宴會很熱鬧,節(jié)目更是讓人贊不絕口,凌燭和凌寧兩人默默的呆在角落里,與這氛圍格格不入。
終于熬到宴會結(jié)束了,兩人乘著車回到家中,舒服的洗了個澡便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fā)上休息。
“你不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嗎?”凌燭皺了皺眉頭。
“哪有什么不對勁,你就是太多心了?!绷鑼幪袅颂裘济?。
“我總覺得哪里有什么玄機?!?p> “想那么多干嘛?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好吧,你說的也對?!?p> “話說你為什么讓我答應(yīng)了那個委托?”
“天機不可泄露?!?p> “呵呵?!绷鑼幩菩Ψ切Φ乜粗锠T,然后慢悠悠地起身伸了個懶腰,“你不說就算了,晚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