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王三豐離去,伍量等人立即圍到了秦漢近前:“隊長,那是誰呀?”
“橋石中學的人,叫王三豐?!?p> “切,垃圾一個,被隊長你給血虐了個三分球!”商天人高馬大,說話卻很小氣的樣子。
聞言,秦漢一點也不覺得高興,因為對方剛才可是當眾展示了一個灌籃。
一米七,灌籃!
更重要的是,現在這個室內籃球場的球框高度,已經不是中學里的2.85米,而是常規(guī)比賽中的3.05米!
秦漢捫心自問,現在的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
除非動用量子暴扣系統……
太讓人挫敗了!
當天夜里,小區(qū)廣場中,秦漢正一邊手提磚頭,一邊做著“壺鈴”高翻,冷不丁的還會做幾個迅速深蹲和單腳起跳……
就在他練的正歡的時候,一陣香風突然撲到了近前。
秦漢抬頭一看,不禁嚇了一跳:“秦思……那啥來著?”
秦思曼本來還想送個驚喜的,結果被氣得不輕:“秦思曼!”
“哦?!鼻貪h繼續(xù)做著鍛煉,“你還真住這個小區(qū)呀,我怎么從來沒見過你?”
看著手里提著個磚頭亂甩的秦漢,秦思曼小心翼翼的退后了幾步:“我們家離這邊可不近,我剛才正在看舞蹈視頻,心里正好有個想法,就出來試一試。不過我們小區(qū)的廣場被大媽大爺們給占了,于是我就站在樓頂用望遠鏡搜尋了一會,恰巧就發(fā)現了你在這邊?!?p> “望遠鏡?”秦漢微微驚訝了一下,吃驚于對面女孩的智商。
秦思曼見狀,得意的微微一笑,隨即疑惑道:“奇怪了,你們這邊怎么就你一個人?大爺大媽們呢?”
聽到這個問題,秦漢似乎微微臉紅了一下。
遙想十歲那年,自己剛剛愛上籃球的時候,經常會在夜里練習投籃。
于是正在廣場上跳舞的大爺大媽們就遭殃了。
也因此,他父母咬著牙給他買了室內懸掛籃筐。
不過大爺大媽們自從吃了虧后,就轉戰(zhàn)到其他小區(qū)了,于是秦漢就獨自霸占了這里。
眼見秦漢不回答,秦思曼也沒在意。
就見她從口袋里掏出兩枚彩球,隨即當著秦漢的面練起了舞蹈。
女孩玲瓏嬌俏,身姿搖曳時,充滿了稚嫩卻又澎湃的青春氣息。
似一朵嬌婀怒放的白百合!
秦漢熟視無睹,一邊繼續(xù)著他的訓練計劃,一邊回想王三豐灌籃的那一幕,不斷給自己加油打氣。
看著專心鍛煉的秦漢,不知為何,秦思曼突然生起氣來,只見她雙手一甩:“不跳了!”
秦漢聞聲抬頭,一臉的莫名其妙。
不跳就不跳唄,你喊什么?
與傻憨憨的秦漢對視了一眼,秦思曼氣得轉身走了。
可她才剛走沒幾步,又忍不住回頭問道:“秦漢,你每晚都會在這里鍛煉嗎?”
秦漢點點頭:“是啊。”
秦思曼也點點頭,終于是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
秦漢繼續(xù)鍛煉著,直到兩分鐘后,他才全身一滯,想起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女孩走夜路,危不危險?
秦思曼在憤怒的驅使下,頭也不回的走著路,直到兩分鐘后,她才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一個人走夜路,危不危險?
猛然間,各種犯罪記錄片以及恐怖小說中的情節(jié)紛紛涌進腦海,秦思曼嚇得快哭了。
恰在此時,一個人的奔跑聲突然從身后傳來。
秦思曼嚇得渾身一個激靈,隨即回頭一看,心情頓時又徹底的放松了:“秦漢,你在干什么?”
秦漢很干脆的道:“我送你回家?!?p> 說完,他又補充的問了一句:“你們家遠不遠?”
“遠就不送了對嗎?”秦思曼氣道。
“送還是要送的?!鼻貪h揉了揉鼻子,“不過要是遠的話,我去綁個沙袋練習長跑。”
翌日清晨,汪柘中學的校長辦公室里,一名老者和一名女子面對而坐,正是趙老以及秦漢的“舊班主任”李滿桃。
安靜的聽完了趙老的請求后,李滿桃秀眉皺的極緊:“您的意思是說,想讓我去當汪柘二中籃球隊的球隊教師,專門輔導他們的文化課程?”
趙老點了點頭。
李滿桃困惑道:“為什么要選我?”
“因為你是個很優(yōu)秀的教師,而且語、數、外三門精通,一個人便足以教導好他們的文化課程?!?p> 李滿桃沉默了。
趙老見狀,很緩慢的念道:“愿華夏青年都擺脫冷氣,只是向上走,不必因為天生的智力問題而自暴自棄,不必因為天生的體能問題而自怨自艾。能向善的向善,能學習的學習,能體育的體育,能藝術的藝術,能勞動的勞動。做事的做事,發(fā)聲的發(fā)聲。有一分熱,發(fā)一分光。就令螢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發(fā)一點光,不必等候炬火。因為全華夏的青年們都在向上走的時候,其本身匯聚之后,便是火炬。以上,便是全面素質教育的初衷,也是為了讓教育更公平的手段,你明白嗎?”
李滿桃復又沉默了一會,她的表情顯得很糾結:“老先生,我知道您的權力很大,能夠直接調動我??晌耶斈赀x擇報考師范學校,為的并不是那么幾個學生,而是能夠教育更多的人,您能理解嗎?”
“像李老師你這么有才能的人,受困于一個小小的球隊,只教那么十幾個人,確實是屈才了?!壁w老始終保持著慈祥的神態(tài),“可我們很需要你這樣的人來幫助我們實現全面素質教育的偉大事業(yè),全國各地的籃球隊是我們推廣籃球運動的一個機會,若能運營的好,必然可以極大的調動國人參加體育鍛煉的熱情?!?p> 李滿桃聞言,下意識的便反駁道:“可您有沒有想過,萬一他們中途被人給淘汰了呢?體育比應試更殘酷的地方便在于它所能提供的工作崗位實在是太少了!敗者食塵,而他們以往所有的努力都將隨著失敗而化為泡影,您這是在變相的摧毀他們!”
“因此才更需要你這樣的人。”趙老注視著面前的李滿桃,一字一頓的道,“讓他們在球場上拼搏,是我們對他們的希望。而讓你去輔導他們的文化課程,則是我們對他們的保障。保障他們被人淘汰以后,也可以重新回歸學堂,重新做一個成績良好的學生。李老師,你現在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