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聽到這聲咆哮,手下動作微滯。
孟璃見狀,乘機側(cè)身避過了來人擊出的那,殺氣騰騰的一掌。
牽起安樂,孟璃欲使出十成輕功逃命,卻陡然發(fā)現(xiàn)她的內(nèi)力竟在逐漸喪失!
來人被喚為暗淵時,會有此等反應,想必就是暗淵無疑了!
暗淵的武功高深莫測,就連她師傅都無力抵抗,又豈是孟璃可以抗衡的?
只是,陳冰石(軒轅宸)是如何認出暗淵的?孟璃心下詫異。
“是冰石哥哥來救我們了!”安樂欣喜道。
孟璃苦笑。
且不說陳冰石(軒轅宸)作為燮王侍衛(wèi),他會不會為了她們,不惜冒死得罪淵衛(wèi)統(tǒng)領暗淵,就算是他不顧一切,拼死以搏,以他一個普通侍衛(wèi)的武功,又如何去與讓人聞風喪膽的淵衛(wèi)統(tǒng)領暗淵相較衡呢?
只是,為何他那聲咆哮,聽起來有種震天動地,雖有擔憂,但仍舊是霸氣凌然,毫無懼意的氣勢?
孟璃有些不解。
不過,當務之急,為了活命,她只能做一件事,那就是“跑!”
沒有再多想,孟璃帶著安樂繼續(xù)全力向外奔逃。
看著孟璃逃往的方向,席云靈的嘴角,詭異地多了抹冷笑。
暗淵正欲起步去追孟璃之時,席云靈腳步踉蹌地趕了過來,給他使了個眼色。
暗淵看見了席云靈的示意,瞬間便明白了過來,他也不再去追孟璃,而是以劍撐地,一副突然脫力的模樣。
這時,軒轅宸已掠至了席云靈和暗淵的身邊。
看了看孟璃那即將消失在他眼前的身影,軒轅宸想去追回孟璃為其療傷,可是,想了想,他終歸還是沒有去追。
在他尚不確定她的身份之前,若是她向他問起,她心中的疑問,他還無法回答。
冰冷而幽暗的眸子看向席云靈和此刻已經(jīng)跪地向他扣拜的暗淵,軒轅宸的聲音如來自千年寒潭般地讓人渾身一涼。
“膽敢傷害本王一心想護之人!你們應知道,該付出何等代價!”
利劍出鞘,寒冽的劍尖直指地上的席云靈。
席云靈大驚失色,忙道:“宸王誤會了!是她因張相而遷怒于我,率先出手,想要殺我泄憤。我本欲解釋,可是她絲毫都不給機會,一心想要將我除之!暗淵尚不知宸王想護她一事,他是為了護我,逼不得已才對她動手的!”
“她想要殺你?那為何受傷之人是她,而不是你!”軒轅宸說完,便朝席云靈舉劍而來。
暗淵見勢不妙,卻又不敢忤逆軒轅宸,只得以肉身擋到了席云靈身前。
“噗!”的一聲,是劍身刺入皮肉的聲音。
右胸中劍的暗淵,仍舊恭謹?shù)叵蜍庌@宸道:“宸王殿下!皇上曾再三交代殿下,無論如何,務必保證云靈主子的安全!殿下可還記得?”
又是“噗!”的一聲,復是劍身刺入皮肉的聲音。
長劍一舉貫穿了暗淵,并刺入了席云靈的右胸。
胸口的劇痛傳來,席云靈瞪大了雙眸,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切,軒轅宸在水淵皇的第一親信的面前,還敢將她重傷?
心中是滔天的憤怒,可是她的面上卻只有凄楚。
“若不是本王答應過父皇會保她性命,你認為她能活到今日?”軒轅宸眸色冰寒地將劍抽出。
暗淵和席云靈一同,吐了好大一口鮮血。
“是靈兒不好!靈兒為了自保,一時失手傷了她,宸王這一劍,是靈兒該受的?!毕旗`柔弱地哭泣道。
軒轅宸沒有理會她,幽冷冰森的目光落在了暗淵身上。
暗淵渾身一震,席云靈的命,軒轅宸是取不得,可是他的命……
“屬下有一事,想要稟告宸王!”暗淵慌忙道。
……
這邊,孟璃帶著安樂逃離后,渾身上下是越來越?jīng)]有力氣了,本以為今日是在劫難逃了,可是她驚喜的發(fā)現(xiàn),身后竟無人追來。
虛弱無力的孟璃,這才放緩了腳步。
“璃姐姐,你流了好多血!先讓安樂為你包扎吧!”安樂再次央求道。
“好?!边@次,孟璃總算同意了,并停了腳步,仍由安樂為她處理傷口。
安樂從懷中掏出了一瓶藥,撒到了孟璃的傷口處。
敷好藥后,安樂找不到包扎的布料,不得不將二人的面巾取下,為孟璃作了簡單的包扎。
也不知安樂用的是什么藥,當傷口被包扎好后,孟璃明顯地感覺到傷口不似方寸那般疼痛了,血也瞬間被止住了。
看來,安樂的醫(yī)術(shù)是相當了得啊!
如此,想必要解方寸藥粉之毒,應當是不用,用上木魂蠱血了吧?孟璃在心中盤算著。
“安樂,方寸那藥粉的解藥,你可有帶在身上?”孟璃向安樂問道。
“璃姐姐……”安樂蹙眉,面帶愧色地道:“那藥粉只能讓人暫時脫力,并不是什么毒藥,所以安樂才一直沒有給璃姐姐用上木魂蠱血?!?p> “那,這‘暫時’是得‘暫時’多久?”孟璃追問道。
“約莫三五日的光景?!卑矘氛f完,將頭給低了下去。
孟璃知道安樂是自責了,忙道:“都怪我武功不如人,才會害自己中了此藥。不過,區(qū)區(qū)三五日的光景而已,不打緊。反正現(xiàn)在也沒人追咋們了,即便是十三五日,都不打緊!”
孟璃話音剛落,突然,一群蒙面黑衣人,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并將孟璃與安樂團團圍住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孟璃趕緊把安樂護在身后,向來人呵問道:“你們是什么人?!”
黑衣人首領并不回答,便對著手下命令道:“將她們帶走!”
孟璃哪里肯從?
她一邊拼命地護著安樂,一邊擊退著上前來的黑衣人。
黑衣人的武功在她意料之下,若是她武功能夠恢復,要擊退這群黑衣人本不是什么難事。只是,她渾身上下是愈發(fā)無力了。
見情勢不對,安樂哭著向孟璃央求道:“璃姐姐,你先走吧!不要再管安樂了!”
“說好了,要護你的!我怎可一人逃離?!”孟璃回道。
這時,黑衣人頭領不知什么時候竄到了安樂身后,并一掌朝安樂劈了下來。
孟璃轉(zhuǎn)身將安樂往懷中一拉,堪堪避過了那一掌。
孟璃想飛躍而起,并踹其右胸,將其踹飛。奈何,她雙腿無力,腳底虛浮,踹出去的那一腿,卻被黑衣人頭領握在了手中。
一腿已被禁錮的孟璃,一時無法出招,一黑衣人看準機會,揮掌向孟璃擊來,并一舉擊中了孟璃后頸。
孟璃被一掌擊暈,倒在了地上。
沒有孟璃保護且手無縛雞之力的安樂也馬上被他們擊暈了。
她們暈倒后,黑衣人將她們裝進了兩個麻袋中。
扛起麻袋,黑衣人消失在了夜色中。
孟璃是在一個光線幽暗的暗牢里悠悠轉(zhuǎn)醒的。
醒來后的孟璃發(fā)現(xiàn)安樂倒在自己身邊,趕緊將安樂扶入懷中。
“安樂!安樂?”孟璃喚道。
安樂迷迷糊糊地被喚醒后,發(fā)現(xiàn)她們所處之地是一個暗牢,驚慌道:“璃姐姐,這……這是哪里?”
孟璃搖了搖頭,見安樂神色驚慌,便安慰道:“安樂放心,我們身上并沒有新的傷口,想必,他們并非意在取我們的性命。待我功力恢復后,我定有法子帶安樂逃出這里的。”
話未落音,外面?zhèn)鱽砹寺曧憽?p> “少爺,要不要小的把她們先綁起來?”
“去去去!弱質(zhì)女流而已,本公子還怕了不成?!滾開!”
隨后,牢房的門便被人打了開來。
有一人,走了進來。
此人,尖嘴猴腮,正是張冀尚。
孟璃看到張冀尚的那刻,驚得出了一身冷汗!
這睚眥必報且色欲熏心的張冀尚,恐怕對安樂已是恨之入骨,對她已是垂涎已久!指不定會對她們做出何等狠毒陰險且齷蹉卑鄙之事!
“美人,可算又讓本公子見到你了!”
張冀尚一張尖嘴猴腮的臉卻硬是笑出了厚重的油膩之感,他伸手欲要撫摸孟璃的臉蛋。
孟璃躲閃并怒斥道:“滾開!”
只是,此刻的孟璃尚未恢復,張冀尚畢竟是一名男子,他還是輕而易舉地一把抓住了孟璃的下巴。
“美人的性子還是一如既往地剛烈!本公子倒要看看,當美人躺在了本公子的身下之時,還烈不烈?!”
孟璃只覺惡心得頭皮發(fā)麻,忍不住將口水吐到了張冀尚臉上,怒道:“淫賊!你放心,絕不會有我躺在你身下的一天,只會有你死在我劍下的那一刻!”
心胸狹隘的張冀尚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他沒有絲毫憐香惜玉地一巴掌將孟璃扇翻到了在地上:“不識抬舉!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已被皇上破了身子,還以為我會如先前那般寵你,縱容你了嗎?!”
安樂見狀,欲要沖過來護住孟璃,孟璃忙伸手阻止,并眼神暗示安樂不要輕舉妄動。
想到安樂的安全,孟璃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如今之計,只能先想辦法智取,只有拖到她功力恢復,她們才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你們是何人?!”孟璃假裝十分害怕,卻又壯著膽子似的問道:“為什么要抓我們?”
“怎么?這么快,美人便忘記本公子了么?!本公子便是堂堂的丞相之子,張冀尚!”張冀尚抖了抖他錦袍的長袖,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