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來,璃兒無恙,本王這次可以不追究。只是,切記,以后一切以璃兒安全為主,本王不允許類似的事情再發(fā)生。否則,數(shù)罪并罰?!?p> “屬下明白!謝王爺!”夜淵這才起身,“王爺,屬下從叔叔那里得知,救下孟璃姑娘的是安陵敬曦。”
軒轅宸似乎并沒有很驚訝,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屬下猜,曦王極有可能已經(jīng)認(rèn)出了叔叔的身份,如此,曦王也可能會猜到殿下的身份?!?p> 軒轅宸仍舊并不驚訝的模樣,似是在沉思著什么。
“只是不知曦王為何會出手相救?于垚崚國的利益而言,他就算是不落井下石,也應(yīng)該要袖手旁觀才是?但他出手相救,非但會暴露身份,于他更是有百害而無一利。”
軒轅宸仍舊不語,夜淵接著納悶道:“難道,曦王此行的目的,和木魂蠱無關(guān)?”
軒轅宸皺了皺眉,這才開口:“垚崚國志在木魂蠱,否則垚崚皇子當(dāng)初也不會出現(xiàn)在葉陽回春的墓前,曦王也不會在璃兒一入城,便出現(xiàn)了在了璃兒身邊?!?p> “那屬下日后是否需要加強(qiáng)防范曦王接近孟姑娘?”夜淵請示道。
軒轅宸默了片刻后,搖了搖頭。他父皇當(dāng)年并非太子,也不被看重,卻能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奪得太子之位,并一舉登帝。而安陵敬曦當(dāng)年雖是深受垚崚國先皇看重的太子人選,最后卻與皇位失之交臂?;蛟S安陵敬曦真的與他父皇截然不同的人?
“是。”夜淵拱手應(yīng)下后,轉(zhuǎn)而道:“屬下還有一事稟告王爺,當(dāng)時屬下察覺到異樣,找尋孟姑娘之時,孟姑娘一行人正護(hù)著昏迷的安樂姑娘向璃苑回趕,屬下在圍觀的人群中,似是有看到研月的身影?!?p> “研月?”軒轅宸眸光一寒,“璃苑須加強(qiáng)防范,不得讓研月再有靠近璃苑的機(jī)會!”
“是!”
壓抑著渾身的燥熱吩咐完夜淵后,軒轅宸才起身出門,準(zhǔn)備去解身上所中的媚藥。
只是剛出得房外,腳步卻不聽使喚地向孟璃的房間走去。
此時孟璃正拿著從被褥中發(fā)現(xiàn)的一個錦盒,一臉驚喜的模樣。
孟璃正欲打開錦盒之時,忽聽房外有腳步聲傳來。
孟璃喜滋滋地打開了房門,見來人的確是軒轅宸,伸手便投入了軒轅宸的懷抱,攬著軒轅宸勁瘦的腰身,笑得甜蜜。
軒轅宸壓抑好的防線,被孟璃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擊了個粉碎。瞬間,心如擂鼓,體溫驟升,被壓制了太久的媚藥,此刻大有一發(fā)不可收拾之勢。
鼓燥的心,讓他竟然忽略了孟璃手中拿著的那個錦盒。
孟璃小臉蹭著軒轅宸的胸膛,嬌聲道:“今天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為什么還給我準(zhǔn)備驚……”
孟璃話未完說完之際,軒轅宸已將難以自抑,瞬地一把放開了孟璃的手,一句話也來不及說,便急急地向苑外走去。
孟璃從他的背影上,看見了他雙耳發(fā)紅,以為他是害羞了,本欲追上前去,但是軒轅宸的腳步奇怪,孟璃追到苑門口之時,已不見了軒轅宸的身影,只得悻悻地返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后,孟璃看著手中的錦盒,小臉上,又忍不住堆滿了笑意。
“他這么害羞,莫非,是什么特殊的定情之物?”孟璃自喃著,唇角有抑不住的笑意。
她一臉期待地打開了錦盒,只是打開錦盒的瞬間,孟璃臉上的笑意卻瞬間僵在了當(dāng)場。
錦盒中是四根通體血色的細(xì)針,細(xì)針下還鋪著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三個人的名字,
狄念瑤,軒轅宸,軒轅禹。
月璃的記憶讓她的心驀地一寒,心中對離開月影樓的愧疚,也淡了許多。
四根血色細(xì)針,紙條上的名字卻只有三人。
所以,最后一根血色細(xì)針是對她的警告嗎?
只是,木黎可易主,因?yàn)橄惶旎栌篃o道。然,軒轅禹雖冷酷無情,卻為明君,若出什么意外,水淵百姓只怕會因此而陷入水深火熱之中。而軒轅宸則是水淵的唯一皇脈,動他,則水淵亦有可能陷入動蕩。
那么,她能動的,就只剩下狄念瑤一人了。
只是,狄念瑤,真的如她師傅所言,是個虛偽奸詐,十惡不赦的蛇蝎女人么?今日的她,實(shí)在是不敢確定了。
不過,她也不用去確定,狄念瑤身處深宮,水淵皇宮又防備森嚴(yán),她不覺得自己有機(jī)會能夠完成這個任務(wù)。
如此看來,為求自保,她必須加快搜尋回到二十一世紀(jì)的法子才是。
孟璃秀眉緊蹙,臉上有從未有過的凝重。
出門去尋軒轅宸,卻遲遲不見他回來,孟璃只好守在了他的房中。
入夜,換了一身干爽衣衫的軒轅宸,才姍姍回到了璃苑。
推開房門,見孟璃正等候在他房中時,軒轅宸心下微訝。想到自己換過衣衫一事,心中開始想著合理的解釋。
“你可以把你所知道的有關(guān)玄辰五尊及玄辰上神的一切都告訴我嗎?比如玄辰五尊的用途用法?”一見到軒轅宸,孟璃便一臉急切地向他問道。
玄辰五尊神秘莫測,是這五極天下唯一的玄物,在還沒發(fā)現(xiàn)陳冰石(軒轅宸)與夢中男神辰的關(guān)系前,孟璃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從玄辰五尊入手。
焦急地等著軒轅宸的回答,甚至都沒有注意到他曾換過衣衫。
“為何突然對此事如此好奇?”軒轅宸向孟璃走近道。
看著軒轅宸,孟璃鄭重地道:“此事對我很重要,說不定它關(guān)乎著我是否能回到自己的故鄉(xiāng)?!?p> 軒轅宸聞言,心跳莫名地跳了一拍。想起夜鬧相府那日,孟璃口中的“二十一世紀(jì)”,軒轅宸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軒轅宸定定地看著孟璃,抿了抿唇,半響也沒有回答。
孟璃見狀,猜出了些什么,便接著認(rèn)真地道:“我若找到回故鄉(xiāng)的法子,是會帶著你一起回去的?!?p> 以為她這么說,陳冰石(軒轅宸)便會傾囊相告了,不料陳冰石(軒轅宸)搖頭道:“我不信?!?p> “我這么喜歡你,你為何不信?”孟璃急得想跺腳,“我想法設(shè)法地賺銀子就是為了幫你贖身,為的就是將來可以帶著你一起回我的故鄉(xiāng)?!?p> 再也忍不住,軒轅宸將面前的人兒擁入了懷中,柔聲道:“贖身后,我便告訴你?!?p> “你真的如此不信我?”孟璃很是氣惱。
軒轅宸沒有回答,只輕撫著孟璃的墨發(fā),似是怕將她弄丟般地輕柔而小心。
軒轅宸的再度沉默,令孟璃是又氣又急,便從他的懷中掙脫了出來。
“你真的不告訴我?”孟璃不死心地再次問道。
“以后,我會告訴你的。”軒轅宸只道。
孟璃氣得直跺腳,只怕今日無論她說什么,這個男人都不會告訴她了。
負(fù)氣地小臉湊近軒轅宸,將臉上大大的不滿完完全全地在他面前展現(xiàn)了一翻后,孟璃大踏步地踏出了軒轅宸的房間。
看著孟璃離開的身影,軒轅宸嘴角的弧度發(fā)苦,若他真的只是一個侍衛(wèi),不論孟璃的故鄉(xiāng)在哪里,于他而言,又有何妨?
只是,身為水淵唯一的皇脈,他須肩負(fù)的責(zé)任太多,他怎能離開?
孟璃回到房后,看著錦盒中的血色細(xì)針,臉上愁緒漸濃。
看來短時間內(nèi),只怕她難以找到回二十一世紀(jì)的法子了。
如此,她若不及時完成一個被交代的任務(wù),只怕難以自保。
目光落在紙條上的“狄念瑤”三個字上,孟璃的眸中盡是無奈與掙扎。
猛地將錦盒合上,孟璃像是下定決心般地咬牙道:
“對不起了!”
不再理會紛繁復(fù)雜的思緒,孟璃閉上眼睛,倒頭就睡了下去。
后面的兩日,除了因韋君智常來璃苑而甚囂塵上的他與璃苑姑娘的緋聞之外,倒也無風(fēng)無浪。而底子虛弱的安樂,一場風(fēng)寒下來,在床上躺了兩天后,也可以勉強(qiáng)起身了。
只是心里著急的孟璃,為了逼陳冰石(軒轅宸)早些告訴他玄辰五尊之事,故意沒有去理他。
而軒轅宸每每想和孟璃說話,皆被無視。這日,軒轅宸見孟璃這兩日都沒有出門,稍稍放心了些,為了早日弄清楚他父皇軒轅禹執(zhí)意要他迎娶席云靈的真正原因,從而找出解決問題的那把鑰匙,軒轅宸便出了璃苑,準(zhǔn)備設(shè)法加快調(diào)查的節(jié)奏。
他的父皇軒轅禹會逼他娶席云靈,軒轅宸很篤定此事必與水淵社稷有關(guān)。只是水淵的大小事務(wù),他父皇從未對他隱瞞,他仔細(xì)分析過那些大大小小的事務(wù),并不覺得這里面除了木魂蠱外,還有什么值得他父皇逼他迎娶席云靈的。
而唯一一件他不知曉,但他父皇極有可能早已知曉的,便是曾在玄極山的血焰幽譚閃現(xiàn)過的十二字隸屬于水淵的玄辰箴言。
只是軒轅宸剛出璃苑,孟璃便也出了璃苑,急得暗處的夜淵想出來攔,又不敢貿(mào)然現(xiàn)身。
好在,孟璃沒出門多久,便回到了璃苑,且她所到之處也只是普通的茶館酒肆,所見之人也不過是尋常的百姓,夜淵便放下心來。
只是,孟璃再回到璃苑后,便候在了苑中,時不時地看著苑門口的方向,似是在等著什么人。
夜淵原本以為孟璃是在等他家王爺軒轅宸,正暗喜之際,才忿然發(fā)現(xiàn)孟璃等候的,竟是每日都會來璃苑的韋君智。因?yàn)樗H眼看見,韋君智剛踏入苑門口,孟璃便笑得一臉燦爛地起身相迎了。
深夜,夜淵向軒轅宸稟報(bào)孟璃的行蹤時,見其臉色又恢復(fù)了平素的冰寒,想是因近日孟璃在與其鬧別扭之故,夜淵一時很是糾結(jié)要不要將孟璃的一切都事無巨細(xì)的和盤托出。
最后想到孟璃迎接韋君智時那一臉的燦爛和急不可耐,夜淵想想,還是暗暗隱去了這個細(xì)節(jié)。
次日,韋君智再次到訪了璃苑,還帶上了安陵敬曦。
一群人在苑中,孟璃吟唱,安陵敬曦?fù)崆?,氣氛好不融洽?p> 而孟璃則依舊故意回避著軒轅宸,這令軒轅宸更為心煩意亂,于是他便一心撲在了調(diào)查玄辰箴言一事上,而沒有去觀察孟璃近日的異樣。
轉(zhuǎn)眼,狄念瑤的生辰便到了。
孟璃須直面心中不安的時刻,也隨之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