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許穆回來了,鹿矜的生活也有了很大的變化。每天早上七點半準時送到的早餐和專車接送的上下班福利,讓她的同事都好生羨慕。連跟著一起享受超級待遇的嚴小妮都說她是上輩子燒高香了。
鹿矜自己的感覺就復雜了,因為許穆的積極,家里的林深被迫失業(yè)了,不僅如此,他還順便“叛逆”了。
每天早上鹿矜還沒有醒他就出門練車去,晚上不到轉(zhuǎn)鐘你就別想看不到他的人影。
這樣過來一周以后,鹿矜終于忍無可忍了。她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看著墻上的時針“嘀嗒嘀嗒”的走了一圈又一圈,林深竟然還是沒有回家,她的內(nèi)心開始充滿了憤怒。
“你怎么在這?”
林深喝的醉醺醺的,狹長眼睛半瞇了起來,眼瞼處是酒精熏過的濕紅,整個人看起來頹廢又嫵媚。
“你喝酒了?”
鹿矜只知道他最近回得晚,但沒想到他竟然還是喝得醉醺醺的回家的,這下心里就更起了!
“嗯,喝酒了?!?p> 說著林深這個人都伏在了鹿矜的肩上,鹿矜自然支撐不住,又不舍得真的讓他摔在地上,便只好扶著他移到沙發(fā)那邊。
林深雖然瘦,但畢竟個子高,鹿矜想盤石頭一樣慢慢地移動他,沒成想對方真像一巨石一樣“砰”的一聲,直直地躺在了沙發(fā)上,還順帶著把鹿矜也拽了下去,造成了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的局面。
鹿矜第一反應是朝著房間看了去,發(fā)現(xiàn)嚴小妮并沒有醒,心里才松了一口氣。
“不對!我心虛個什么勁兒?”
連鹿矜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此刻現(xiàn)在的她到底是有多么的心虛。
她牟足勁想要從林深的身上下去,沒想到她還沒有開始動就被林深的胳膊箍的緊緊的,差點沒背過去。
“小深,你松開我,我去給你倒點水。”鹿矜輕聲哄騙到。
“不行!我一松你就跑了?!?p> 林深嘴里吧咂的說著胡話,一副孩子模樣,倒叫鹿矜看了個新鮮。畢竟他總是一副深沉的看破生死的淡定樣子,何時這樣孩子氣了?
“我不會的。”鹿矜繼續(xù)安撫這他。
“你會的!你會的!許穆回來了,你會的。我比不過他,我一無所有,可是我喜歡你!可是我喜歡你!”
少年如困獸般痛苦的嘶喊著,想發(fā)泄出心里的委屈和不忿。鹿矜知道他這是真的醉了,也是說了真話了。
“林深,我們可以做親人,一直就像現(xiàn)在這樣不好嗎?”
這是鹿矜的真心話,她與許穆曾經(jīng)是真的相愛過,可是當他獨自覺得去美國的時候,她也是真的傷到了。如果她與許穆是親人,對于對方的這個覺得她必然全心的祝福和支持,可一旦是戀人關(guān)系,很多事情就會變得不理智不客觀。
“親人?”
林深的酒似乎醒了些,整個人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混沌了。他撫摸著鹿矜的黑發(fā),認真的問到。
“嗯。我已經(jīng)跟許穆在一起了,在一起的時候是因為兩情相悅。雖然分開了這么久,但是我們彼此都愿意再嘗試回到從前。若是做不到,或許會分手。但是這僅僅是因為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問題,希望你明白!”
說實話,鹿矜在知道林深對自己感情以后,曾陷入到深深的迷茫之中。這種迷茫與情愛無關(guān),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不可能也不能愛上林深,如若她愛了,那么不管對許穆,對林深還是對自己都是最大的侮辱。
在她看來所有的感情都該坦坦蕩蕩,明明白白,不該如此糾纏不清,曖昧不明。
“你心里喜歡過我嗎?”
林深看著鹿矜的眼睛問到,此時的他已然完全清醒。
“沒有。如果我有,我不會逃避。我會告訴許穆,也會告訴你?!?p> 鹿矜這個人很奇怪,明明長的美,卻從來沒有美女的自覺。從不會故意炫耀或顯示,逐漸的旁的人便忽略了她的美。只是偶爾回眸細看,便恍然她其實是個美人。也正如她為人處世的智慧,看似圓滑事故,實際上卻是一個十分原則和底線的人。初識時,你覺得她十分的愿意妥協(xié)好相處,但若是與其深交,你便能發(fā)現(xiàn)她心里的那桿稱從來都是分毫不差的。
“所以你希望我不再愛你?”
林深無奈于鹿矜的坦蕩,也欣賞她的坦蕩。最后都通通化為一句嘆息般的問。
“小深,我沒有覺得你對我的感情是錯,只是我有自己的選擇。所以你根本不必問我,問你自己?!?p> “鹿,你真是理智又干脆??赡阍恼嬲膼圻^一個人嗎?”
林深捏自己的太陽穴笑了,那時一種“守得云開見月明”的笑。如果今天鹿矜對他的愛是反感是不適,亦或者她對許穆的是執(zhí)著的迷戀的,那他可能此生再無機會??伤袷浅粤藴狭塑偷娘溩樱@般“鐵石心腸”,那他或可一搏。
“什么意思?”
鹿矜覺得自己今晚的這番話,簡直是只有情圣才能講的出來的,他竟然質(zhì)疑自己?
“你……”
“好啦!去睡吧!既然要做親人,那早餐是我的事,誰也不能搶。不過我可以給他多做一份。”
“哈?”
鹿矜萬萬沒想到自己的一番話竟讓林深有了這樣“質(zhì)”的改變,小伙子果然是有前途。
就這樣,林深繼續(xù)擔任著大廚一職,不過晚飯就沒法子兼顧了,他找了一份兼職,在酒吧里做服務員。
“小深,你如果缺錢我這里有,酒吧實在太亂了?!?p> 鹿矜吃著林深剛煎好的雞蛋苦口婆心的勸到。
“我只是個服務員,再說一個男的有什么好怕的?!?p> 林深的決定向來是難以改變,這點鹿矜從未質(zhì)疑過。
“鹿鹿,酒吧又不是什么不正經(jīng)的地方,你要是不放心,咱們就天就去小深工作的地方瞧瞧!”一旁的嚴小妮趁機說到。
“我看是你自己想去玩兒吧!”鹿矜才不上她的當。
“那到底去不去嘛!”
“去!去!”
鹿矜想著怎么也得自己親眼去看了,才能真的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