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當屁放了
“沒有?！膘V飛虹說，“我的感覺就是證據(jù)。”
“兩位隊長別吵了，”成江江抱著香水瓶插話進來，“我剛剛檢查了，這個幽執(zhí)的神識還是有的，只是被打散了，假以時日還是可以恢復意識的。”
“真的？”江小于興奮地抓著他的手，“它什么時候能好？”
“這個，”成江江將瓶子放在手心上運功感應，“快則三五日，慢則……”
“慢會怎么樣？”江小于追問道。
“一輩子?！?p> “那跟死了有什么區(qū)別?！睔饧睌牡慕∮谝黄ü勺诘厣?，視線隨即被卡在抽屜縫隙間，花花綠綠的一團吸引。
成江江順著江小于的目光把事主遺落在現(xiàn)場的錢撿出來，不忘揶揄道：“你小子行啊，藏這么隱蔽都能看見?！?p> 江小于可沒空跟他斗嘴，手腳并用地爬過去，抓著錢幣翻來覆去地看。這些錢他太熟悉了，那正是他用百蓮宗的雞跟山下的攤販換的，上面的油星還是他親手蹭上去的。
江小于撲騰一聲坐回去，慘白著一張臉直勾勾地盯著白磷：“是她?！?p> “不可能?！膘V飛虹打斷他的話，“你前一天才見過她，這幽執(zhí)身上散發(fā)出的戾氣，絕不是剛死之人?！?p> “既然路鎮(zhèn)和霽隊都這樣認為，”白磷斟酌著開口，“我們應該相信自己的同伴，她的身份我們應該……”
“你不懂你不懂，你們都不懂，這錢是我給她住店用的?！苯∮诰o握著的手頹然地撒開，皺巴巴的錢灑了一地，他指著自己的胸口，“是我，是我，害了她……”
從警方提供的記錄來看，這個叫做夏之希的女孩兒五天前來投宿，三天前回到酒店后就再也沒有出去的記錄，可是她的房間里卻出現(xiàn)了前一天江小于交給她的錢。
無論是出現(xiàn)在房間里丑陋的幽執(zhí)，還是前一天晚上的女孩兒，抑或是在這里發(fā)現(xiàn)的尸體，三者之間必然存在某種聯(lián)系。
只是還沒容迷霧中的幾人捋清事情的脈絡(luò)，一個更大更加殘酷的沖擊裹挾著血腥向幾人襲來。
暴風中心的人陷入沉思的功夫里，負責在外圍察看的常規(guī)晃著他那顆40瓦的大腦袋扛著肩背式噴霧器，戴著口罩兢兢業(yè)業(yè)地噴著灑魯米諾強化劑。
當常規(guī)以前輩的身份指派成江江拉上窗簾的一瞬間，房間里的景象幾乎驚呆了所有人。
他們腳下的地板上、櫥柜上、桌子上、墻壁上，甚至是臺燈上，門板上都殘留著用血液寫下的V字。
那幽藍色的光線好像幽靈一般慢慢浮現(xiàn)，如歌如訴地描繪著死者不甘的魂魄。
盡管整個房間經(jīng)過縝密的清理，但是這一刻江小于明顯聞得到在空氣中漂浮著的鐵銹味兒，那是鮮血的味道。
他忽然感覺呼吸困難，缺氧的憋悶讓他不由自主地揚起頭吸取更多的氧氣。
就在他抬頭的一瞬間，被布滿整個天棚，壯觀的V字嚇到抽搐。
一個念頭在他腦海中猛然出現(xiàn)，冷汗伴隨著他的發(fā)現(xiàn)從皮膚底下鉆出來。
與此同時，有人意識到了同一個問題，眼急腦靈的成江江喊出來：“那不是v?！?p> 那的確不是V，整個房間里的V字型都在指向同一個方向，此刻只要他們換一個位置就能看出這些字符的真實含義。
整個房間里用血書寫的，正是小于號。
指向江小于的小于號。
*
“你現(xiàn)在是不是拒不交代，被你救下的女孩兒，夏之希的尸體，犯罪現(xiàn)場襲擊你的幽執(zhí)，沾有你指紋的錢幣還有用血寫滿整個房間的標志，這一切究竟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嘶吼聲頓了一下，立刻以更加暴躁的調(diào)子響起，“為什么不說話，你不是挺能說的嗎？不要以為一聲不吭就萬事大吉了，告訴你，我們有一百萬種方法讓你開口，說不說，你說不說，你到底說不說！”
伴隨著質(zhì)問無縫鏈接的是聲如洪鐘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不要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還敢狡辯，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馬王爺?shù)降讕字浑u眼……”
終于受不了的成江江一把捏碎了某人從他這里借去作亂的迷你麥克風，自從江小于拿到這件法寶以后，大半夜在局里值班的人就好像被強行拖進了盤絲洞，一個長得稀碎的妖怪非得露出醬缸腰來一段脫衣舞，不看會被弄死那種。
“大哥，收了神通吧。”癱在椅子上的成江江生無可戀地捏碎某人扮演用的獼猴桃。
“啊，殺人啦，殺人啦，殺人啦！”對面的人扒著自己的血盆大口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弟弟，你，你死了，你真的死了！我要報仇，手刃你們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直到被吵得生無可戀的成江江恨恨地踹了桌腿一腳，結(jié)果年久失修的桌子嘩啦一下碎成了渣子，這時候戲精上身的江小于終于老實下來，哼哧哼哧地抱著一直演他弟弟的獼猴桃啃起來。
霽飛虹和白磷從主任辦公室報告完情況回來的時候，瞧見自己的隊伍里一片狼藉，混亂中一臉幸災樂禍的江小于就站在垃圾堆上指著成江江說：“這里這里這里，都是他弄的?！边€上躥下跳地把場面弄得更混亂一些，“你們不在的時候他可暴躁了，我懷疑他有精神分裂，你們誰有時間帶他去查查，有病得早治，不能諱疾忌醫(yī)?！?p> 一條藍色的絲線從白磷指尖飛出去，悄悄地纏在江小于的腳踝間。
忙著蹦蹦跳跳的人沒注意到這個情況，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喂你不是吧，”江小于晃蕩著被困住的腳說，“拿對付敵人的招式對付自己的同事，好像秋風掃落葉那樣，你還真是無情，冷酷，無……”
“你再這么無理取鬧下去，我保證失去控制的不止是你的腳。”
聽著白磷威脅的話，再看看順著腳踝內(nèi)側(cè)向上蔓延的靈絲，江小于收起嬉笑的表情：“我這不是第一天上崗么，模擬一下刑訊逼供的情節(jié)，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就把我當個屁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