婪因打開車窗,任憑呼嘯的風鉆入他的衣衫,拂過他的眼角眉梢。
不知為何,他的眼中突然有點濕潤。
仿佛自己曾經珍愛過的人已經逝去,他可能這輩子再也無法見到她了。
“今天的風好大?!彼吐曕?,仿佛是為了解釋自己的眼里為什么會有水光。
視線模糊,他踩了剎車,在郊外的路邊停下。
路上沒什么人,有一條窄窄的河,婪因下車,身子倚靠車身,仰頭發(fā)呆了一會兒,突然想抽根煙,可他摸遍了全身,都沒能找到一根煙。
恍惚間,他記起羽羽曾經對他說:“吸煙不好。”
那時候羽羽單純地把他當兒時玩伴,可他的心中卻一直把她當作他的戀人,他渴望和她生活在一起一輩子。她不喜歡他抽煙,他便戒了。
婪因回憶了一陣,他揉了揉眼睛,抹去淚痕。
“不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
哪怕她不再是她,他也要永遠守著她。
他接受她不嫁給他——畢竟他也不想娶個陌生人回家。
他不娶她,但也不準她嫁給別人。
他守著她,是因為那是羽羽的身體。
他幻想有一天,羽羽還會回來。
他要永遠等著她,哪怕傾盡一生,也愿意等著她。
……
樓歡羽下班后,正要步行回家,結果又遇上了婪因。
“我們談談吧。”婪因直白道。
“可以?!背龊跻饬系氖?,這次樓歡羽沒拒絕。
婪因又道:“到我車里談?!?p> 他已經沒了請客吃飯的興趣,只想找個安靜點的地方說會兒話。
“不去?!睒菤g羽回答的簡略。
婪因被噎了噎:“為什么?”
“我跟你又不熟,不想坐你的車?!?p> “……行吧?!?p> 婪因妥協(xié),找了個西餐店,點了些以前桃羽羽愛吃的東西,在等著上餐的時候,他開始和樓歡羽交談。
婪因道:“你不是羽羽?!?p> 小光團頓時一驚,感覺這個世界的變數(shù)有點多:【婪因重生回來是不是有了金手指?宿主,他才跟你見過兩面,每次不超過二十分鐘,他怎么能看出來……】
事實上,婪因已經在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他想得到桃羽羽想的要發(fā)瘋,可他不愿意尋找任何的替代品,哪怕是擁有羽羽身體的替代品也不行。
他的愛純粹而濃烈,可悲的卻是單戀,更可悲的是斯人已逝,天涯海角,再尋不到。
“嗯,我不是桃羽羽?!睒菤g羽承認道。
“那她去哪兒了?”婪因問道:“你又是怎么來的?你是誰?”
他一連串拋出來三個問題,樓歡羽一一回答:“不知道。我被雷劈來的,我是魔頭。”
“……魔頭?”
婪因懷疑自己遇上了深井冰。什么魔頭,太扯了。
但他腦子一抽,居然順著樓歡羽的話問道:“魔頭會不會法術?”
“以前會,現(xiàn)在礙于凡人之軀,與常人無異,不會了?!睒菤g羽正色道。
婪因:“……”他本來覺得自己愛的瘋狂,病得不輕,沒想到眼前還有個比他病情還嚴重的,她是怎么面不改色編造出這些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