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態(tài)度算不算豁達(dá),他說不清楚。只是不再想起,就會好過。
羅南笑著看他,說,言溪月啊,還是試著去記得一些事情吧。
要記得什么呢?
她抓抓頭,指針上寫著下午六點(diǎn)。
傅云辭有什么事叫他,如果不是下午的電話,她會以為自己已經(jīng)離開那個男人。
原來忘不掉的……是這個。
每次想起,都在痛。
其實(shí)傅云辭到底想從她身上得到什么。長相太漂亮?沒那個可能。
漂亮的人一抓一大把,不缺她一個。
她始終不明白這一點(diǎn)。
電話響起來,傅云辭的聲音有點(diǎn)浮夸的向上揚(yáng)起。
“溪月,你馬上過來?!?p> 那頭有仿佛哭泣的聲音,還有別的什么。
不止一個人。
言溪月打開啤酒,喝一口,還是那句話,哦。
到底要到什么時候。她摸出手機(jī),鬼使神差的撥個號碼,通了才看清楚,是羅南的。
言溪月的指尖顫抖了一下。
剛要掛斷,那頭接了。
聲音壓得很低,也許很忙。他匆忙地說聲,打錯了。將電話放下。
從心到指尖一直發(fā)抖,接著開始泛黃一樣的痛?
......
傅云辭走到言溪月面前,蹲下,對著她笑笑。
伸手揉著她的頭發(fā),言溪月忽然全身發(fā)僵。
這個動作羅南做過無數(shù)次,沒有任何一次叫她這樣畏懼到反感。
“送個禮物給你,你要好好的看?!?p> 打個響指,書房后面的門忽然打開。
言溪月驚訝回頭去看,門后又是一個房間。
有錢人的怪癖,喜歡在家里鑿出這樣那樣的密室。
傅云辭站起來,拉著她的手。
言溪月跟著傅云辭走進(jìn)去,才兩步,忽然站定。
可能是沒有睡好,她的嘴角慢慢浮起些笑容。
手猛然拽緊,然后被傅云辭一指指的搬開,十指扣住。
傅云辭在言溪月耳邊小聲的問:“溪月,你看看,喜歡這個禮物么?”
言溪月縮縮脖子,突然覺得什么地方被細(xì)小的螞蟻扎了一口,然后傷口崩裂開始張大。
很疼痛的感覺,她的眼睛酸澀并且干燥。
是羅南。
已經(jīng)昏迷的羅南,在那邊的地板上遍體鱗傷。
專業(yè)的DV圍繞著他拍攝,各個角度,各個位置,各個動作。
而羅南只是皺著眉。
他的模樣有些脆弱,也很無奈。
嘴角看得出有血滲出。
身體上的傷口青紫一片,有舊的也有新的。
曾經(jīng)隨口問問,那人說自己弄傷的,也沒有多想。
是人都看得出那些傷口是什么,只是她不愿意多去關(guān)注。
轉(zhuǎn)過去,言溪月瞪大眼睛盯著傅云辭。
傅云辭笑著看他,一臉溫柔,輕輕的問:“溪月,你怎么,哭了??
......
言溪月坐在椅子上,被束縛住,掙不開來。
羅南慢慢的醒過來。
看見她,忽然愣住。
兩個人面面相覷很久,也許是一分鐘,也許是一秒。
然后羅南起身,走到言溪月面前,步履稍微的搖晃。
依舊將背挺很直,很驕傲,卻不囂張。
而言溪月也只是盯著他面無表情的看著。
手上的繩子解開,羅南揉著手腕,蹲下去為她解著腳上的繩子。
忽然就開口:“為什么?”
問出來,自己都好笑。
能有什么為什么。
羅南頓了頓,手上的動作停了十分之一秒,細(xì)微到無法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