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小天死死地?fù)е埼璧难?,心說:“小娘皮,你可不能死我前面啊,這要是到了陰曹地府,我歲小天不成了見死不救之輩了嘛?”
他就像是一個殘疾的水母一樣,拼命的往下游著,情急之下忙低頭給白龍舞“渡氣”,心中不斷念叨著:“要死我先死哈……”
也幸虧他解救的及時,尚未失去意識的白龍舞,很快便有了反應(yīng),慢慢睜開了雙眼。
歲小天心中一喜,忙一口氣將胸腔之內(nèi)所有的空氣,全部都渡了過去,之后對著白龍舞咧嘴一笑,心說:“這次你肯定死我后邊啦!”
白龍舞瞧得真切,雙眼之中閃爍著復(fù)雜莫名的光芒。
歲小天看不出那到底是嗔、是是喜,是羞、還是疑,反正他都不在乎了,索性一把放開了白龍舞,緊閉雙眼,任由自己墜落而下。
“他娘的,剛要成為無敵寰宇的大人物,誰知馬上就要死翹翹了呢?不得不說,老子的命……也太悲催啦!”
他在心里嘀咕的同時,已經(jīng)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就連意識都開始模糊了起來。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沉悶的聲響,在歲小天和白龍舞耳畔響起。
緊接著,一股浩瀚無匹的水壓,以不可阻擋之勢,推拒著二人急速下沉。
歲小天心說:“你倒是給老子一點時間,去思念一下親人啊!”緊接著,耳邊便傳來了震耳欲聾的轟鳴。
“砰”“砰”
伴隨著兩道聲響,歲小天與白龍舞好似從天而降,結(jié)結(jié)實實的摔落至一塊巖石之上。
歲小天頓覺腦袋發(fā)暈、五臟翻騰,全身的骨頭都好像散了架一樣,軟綿綿的使不出任何力氣。
“疼,太他媽疼啦!”
歲小天呼吸到了空氣,神智也清醒了過來。
“小娘皮、小娘皮,你沒事吧?”然而卻無人回應(yīng)。
“他娘的,這小娘皮不會真死我頭里了吧?”
歲小天暗罵了幾聲,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可是他不動還好,這一動之下,頓覺周身傳來撕心裂肺的劇痛,又呲牙裂嘴的哀嚎了半天。
大約一炷香之后,歲小天終于顫巍巍的坐了起來,凝神一看,只見白龍舞正趴在不遠(yuǎn)處的地面上,嬌軀兀自痙攣不已。
他心急如焚,艱難的爬到了白龍舞的身側(cè)。
剛好在這個時候,白龍舞“哇”的一口吐出大量的黑水,而后開始劇烈咳嗽,臉色也變得蒼白無比。
歲小天臉色一喜,趕緊將其扶起,拍打著她的后背,說道:“喂,你沒事吧?這黑不拉幾的水可不能多喝吶……”
很快,白龍舞白皙的臉頰漸漸有了血色,呼吸趨于平穩(wěn),軟綿綿的靠在歲小天的懷中,吭哧道:“大……大木頭,你可害死我啦!”
歲小天氣道:“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吶,哪里害你了?”
“咳咳……”白龍舞氣喘吁吁的說道:“你個大傻子,一下子給我那么多氣兒,想撐死本姑娘嘛?!”
“你……”歲小天為之語塞,干脆眼睛一閉,默口不語。
白龍舞見他不言,揚頭瞥了他一眼,隨即俏臉一紅,倚靠在歲小天的懷中也閉起了美眸。
那死里逃生的二人也沒什么心思去感慨,身心俱疲之下,不消片刻皆沉沉睡去。
泉湖城,城主府。
一位留有胡須的中年,手持長劍,臉色鐵青,對著一位頭發(fā)斑白的老婦人喝道:“一個孩子都看不好,我留你有何用?!”說著便一劍刺向了老人。
“慢著!”
不遠(yuǎn)處,憑空出現(xiàn)一位白衣男子,隔空打出一道掌影,瞬間將長劍擊的粉碎。
胡須中年瞧清此人之后面露狂喜之色,叫道:“老祖啊,您快救救龍舞吧!”說著便跪倒在地、泣不成聲。
那白衣男子面容清秀,俊美不凡,看似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實則是一位活了無數(shù)歲月的老古董。
但見他抬頭看向了遠(yuǎn)方,自言自語道:“大哥就是大哥,決定開始,也不知會一聲。”隨后又一聲輕嘆。
胡須中年和白發(fā)老婦人相顧愕然,再次看向白衣男子的時候,對方已然消失不見。
“唰唰唰”
一連串裂空聲響過后,二十幾道身影御空而立,皆死死地盯著護村大陣之內(nèi)的沉木村。
其中一位手持金色長劍的中年,微一拱手,言道:“各位道友有何高見?”
一拄著拐杖的老叟,沉聲說道:“勢必要盡快封鎖此地!”
“如此濃烈的妖氣,九塔門的封印大陣應(yīng)該更為合適?!绷硗庖幻擅媾拥馈?p> 這時,一膀闊腰圓的彪形大漢扯著嗓子喊道:“打先鋒這種苦差事,還是我來吧!”說著就要強行撕開沉木村的封印大陣。
“慢著!”有人馬上喝止了他。
御空而立的二十余人皆身形一震,齊齊看向了頭頂。
緊接著,有人驚呼:“是你!”而后又覺不妥,忙躬身施禮……
一個時辰之后,歲小天被一陣呼嚕聲給吵醒了。
他極不情愿的扭動了幾下僵硬的身體,嘟囔道:“魔女就是魔女,睡覺都這么駭人!”
話音才落,歲小天懷中的白龍舞登時有了反應(yīng),迷迷糊糊的喊道:“大木頭,請開始你的表演!嘿……去吧小花……”
而后吧唧吧唧嘴,一邊笑著,一邊用腦袋蹭了蹭歲小天的胸口。
歲小天一陣錯愕,心說:“這小娘皮做夢都想著欺負(fù)我吶?我……”抬手欲打。
可他比劃了半天,終是沒能下得去手,搖頭一嘆,便打量起了四周。
眼前是一片無比開闊的森林,林內(nèi)陰暗無光,冷氣森森。
歲小天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凝神看向了遠(yuǎn)方。
忽地,他發(fā)現(xiàn)了遠(yuǎn)處出現(xiàn)了一個古老的神殿,雖然相隔很遠(yuǎn),但一股滄桑古樸的氣息,卻已透發(fā)而至。
可怕的森林,神秘的古殿,這一切也太詭異了!
歲小天咽了口唾液,抬頭看向了頭頂。
僅一眼,他便愣住了,心中不斷掠過各種各樣的“神馬”!
只見頭頂上方十余丈的地方,居然流淌著一條黑色的大河,波濤洶涌,浪花翻滾,激流勢不可當(dāng)。
歲小天以為這是幻覺,忙用手掐了掐大腿,“啊”的一聲尖叫自他口中傳出,頓時嚇壞了他自己,也驚醒了那夢中人。
歲小天喃喃道:“原來那沉悶聲響,當(dāng)真是河水咆哮的聲音,可……那河竟然他媽的在天上流淌,這也太不可思議啦!”
白龍舞朦朧著雙眼,問道:“大木頭,你抽什么瘋呢?”
歲小天低頭看了麗人一眼,指了指頭頂,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看,好玩不?那如江似海的黑水,竟然在天上飛吶!”
白龍舞仰頭一看,頓時是噤若寒蟬,滿臉的不可置信之色。
這一切實在是太邪異了!
頭頂大河滾滾而流,河水泛黑,透發(fā)著一股妖異的氣息,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厭惡。
地面之上那驚雷般的響聲,應(yīng)該就是河水咆哮的聲音,不過此時二人并未聞得一絲聲音,實在是不可思議,難以解釋。
“難道上面有一層結(jié)界,或者是封?。俊?p> 白龍舞發(fā)出了疑問:“不過,這不應(yīng)該呀,無論是結(jié)界或者封印,都應(yīng)該會有靈氣波動,為什么我感覺不到呢?”
歲小天搖了搖頭,深知自己對于靈氣這方面的認(rèn)知與造詣,還沒有資格同魔女相提并論,不敢妄加揣測。
白龍舞秀眉緊蹙,盯著腳底下又道:“莫非這地面有禁制?我們兩個人是反著的?”隨即又搖了搖頭,苦苦思索了起來。
歲小天暗嘆:“小娘皮懂得還真不少……”仍是閉口不語,轉(zhuǎn)頭看向了遠(yuǎn)處那古老的神殿。
白龍舞踱了幾步,好似想到了什么,叫道:“對啦,莫非我們處在六界交界處?頭頂上的黑河并非是……”
她講到這里,俏臉登時變得慘白,整個人開始瑟瑟發(fā)抖。
歲小天白了她一眼,不耐煩道:“別自己嚇唬自己了,反正我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還怕個鬼啊?”
正說著,他內(nèi)心深處升起了一股強烈的欲望,迫使著他一定去那神殿中瞧一瞧。
白龍舞難得沒有叱駁,紅著臉,低著頭,也不知心里再胡思亂想些什么。
歲小天瞧得莫名其妙,當(dāng)下也沒心思去深究,給她指了指神殿的方向,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白龍舞并未拒絕,怯生生的拽著歲小天的胳膊,支支吾吾的說道:“本……本姑娘教會你那么多東西,當(dāng)是你報恩的時候啦!”
歲小天瞧得好笑,心說:“無所不能、無法無天的大魔女,原來這么膽小啊?!?p> 于是兩個人簡單交流一番,便小心翼翼的朝著冷氣森森的林子里走去。
“你怎么也在這里?”歲小天問道。
“我……我是學(xué)了一門好本事,想過來教你啊,沒曾想剛到你家門口,地面就塌下去啦?!?p> 歲小天白了她一眼,又道:“在水里的時候,你怎么好像能看見我是的?”
白龍舞狡黠的笑了笑,神秘兮兮的說道:“這可不能告訴你呀,自己猜去?!甭N起紅唇,一臉的得意之色。
歲小天“切”了一聲,加快步伐當(dāng)先而行。
白龍舞死死地拽著他的胳膊,步步緊隨,叫道:“哎呀大木頭,你竟然納氣入體啦?還有,我可是你救命恩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