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曦明智地沒有說話,正常而言,通過入夢到達的意識層面應該只有自己的意識,但總有那么一些了不得的家伙能夠通過各種方式影響別人的意識層面。
比如說,通過暗示,模因給安若曦的意識層面安裝了一個盡職盡責地老師的青年。
比如說,那些各種各樣的很有名氣的大人物,又或者是什么據(jù)說很靈驗地牛鬼蛇神。
毫無意外的是,要么見不到他們,要么就會很麻煩。
不是所有人都像青年那么地,不喜歡用自身地認知去感染他人。
那些牛鬼蛇神自不必說,巴不得別人都認同的,喜歡名氣的大人物也都并不少見。
名利是人的追求,名可使人獲得一定意義上的,死后的延續(xù),而利則能讓人活著的時候很舒適。
即便這套,只能在意識層面上驚鴻一瞥的偉大系統(tǒng)原本并不是用來做這種事的,但,時至今日,這套系統(tǒng)也已經(jīng)被瓜分地差不多,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安若曦通過青年給她安裝的老師這個教學工具之中,大致地了解過這方面的內(nèi)容。
不過那和安若曦關(guān)系并不大,青年沒有想要插手的意向,而安若曦,還沒到能夠考慮這種事情的那個層面。
“咳咳!小友多慮了,只是你踏足了這片區(qū)域,有些人難免會有些擔憂,還請見諒?!?p> 老頭兒有些尷尬地解釋著,然而安若曦只是抱住了青年,屏蔽了感知。
不要和那些能在意識層面上行動的家伙們交流,他們都是壞到了骨子里的家伙,盡管他們也曾經(jīng)偉大過,但只要交流,就必然會使得自我的認知被污染。
那是近乎無可避免地事情,即便人們本來就生活在這種被污染的環(huán)境之中,但外來信息作用在認知之上,和意識層面直接作用在認知之上,完全是天差地別地概念。
就好比人們可以穿著防護服長時間地停留在污染區(qū),但大概不會有智障會想嘗嘗污染區(qū)里五顏六色地臟水好不好喝。
“你這是,想要攔我?“
安若曦通過認知層面上的聯(lián)系,知曉了青年似乎有些驚異地話語。
“小友應當知曉,這套系統(tǒng)里已經(jīng)沒有了空余的位置,而總有那么一些保不住自己位置的家伙,比較麻煩?!?p> 老頭兒無奈地笑著。
“與我何干?“
青年毫不在意地說著。
“蠅營狗茍之輩多了,你也會感覺很困擾吧?更何況,他們占據(jù)了一些比較關(guān)鍵地位置。“
老頭兒明示著。
“那些并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確定要在這里阻礙我?“
仿佛像是有著什么龐大地存在注視著此處。無形且渾噩的壓力一下子壓了下來,老頭瞬間變了臉色。
“告辭!“
一抹源源不絕的紫氣自東而來,浩浩蕩蕩地阻隔了這種壓力,老頭拱了拱手,算是告辭。
順著這道紫氣,老頭飛快地前往了另一條階梯上。
青年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那黑暗與紫氣的阻隔,盯了老頭一會,隨后漸漸地移開視線。
教學工具只是教學工具,不需要考慮那些奇奇怪怪地問題,只要解決掉阻礙教學的問題就好。
青年提著戒尺的那只手伸到身后,拎起了安若曦命運的后脖頸。
安若曦瞬間清醒過來。
“該上路了?!?p> 青年的聲音宛如洪鐘大呂般響起,清越地鈴聲帶著某種奇特的震蕩,將老頭剛剛接觸到的所有的東西都打成齏粉,壓入黑暗地深淵底層。
安若曦感覺腦子有點疼,不過安若曦很清楚,這是為了安全地必要措施,即便可能是在做無用功,但仍舊是有著不得不做的必要性。
“哎嘿嘿!“
安若曦有些不舍地放開抱住青年的手,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是青年的確有一種奇特地魅力,就仿佛像是星空之中地黑洞一般,明知道接近就是一個死,但卻仍舊接近著,知道越過某一距離之后,想跑都跑不了。
安若曦站在原地調(diào)整了一下狀態(tài),總算是暫時排除了青年那種奇特的魅力所帶來的干擾。
“剛剛那個老不死雖然已經(jīng)失去了太多的部分與認知,但至少在接下來的十幾年內(nèi),還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相信的,如果有什么意外地話,也可以向他求助?!?p> 青年突然間說到,開始繼續(xù)前進。
“為什么是十幾年?以他的體量來看,應該不至于那么慘吧?畢竟,他也算是道祖,想來繼承他的意志的人應該不少才是?!?p> 安若曦疑惑地問著。
“你能背下來道德經(jīng)嗎?“
青年反問著。
“呃呃!“
安若曦一時之間卡了殼,道德經(jīng)她雖然曾經(jīng)背過,但,用到的地方很少,玄奧晦澀地含義遠沒有數(shù)學這種工具和語言來得清晰,穩(wěn)定,且準確。
“經(jīng)文本就流傳不全,又經(jīng)過多人批注,篡改,要不是他當初留了一手,每一段經(jīng)文都飽含著全部的經(jīng)義,他現(xiàn)在早就涼涼了。“
青年似乎司空見慣地說著。
“尤其是又經(jīng)過各種別有用心的家伙們算計,他的處境也艱難地很。“
青年停下腳步,面前不遠處,似乎憑空出現(xiàn)了一扇造型別致的門,但當安若曦試圖仔細地觀察細節(jié)時,她所得到的信息卻像是從來都不存在似地,消失在了安若曦的記憶里。
安若曦不由得撅起了嘴,這種別扭感更加地激起了安若曦地好勝心。
她安若曦一生,從來都不弱于人,當然,只是不弱于年齡相當?shù)摹?p> 漸漸地,安若曦似乎在這扇門之中看到了她自己的人生,從小到大的每一幕都像是走馬燈似地,劃過安若曦的眼前。
就像是瀕死時的回憶殺似地。
安若曦回顧了一下她自己的人生,感覺又多了一點點難以描述地感悟。
青年瞅了一眼從自己肩膀上探出一個小腦瓜地安若曦,仿佛Q版卡通風格地安若曦看起來很有少女心,萌萌噠,挺可耐。
不過這和青年沒有關(guān)系,因為現(xiàn)在的青年只是一個沒得感情地教學工具。
等到安若曦徹底掌握她自己的認知與意識的時候,青年也會回歸到原始狀態(tài),同化進安若曦地認知之中。
畢竟,現(xiàn)在的青年本就是真正地青年通過暗示模因之類的手段將安若曦的認知扭曲,而構(gòu)成的異常,不然就憑現(xiàn)在安若曦學到的這點三腳貓把戲,也想干擾青年?
那是連做夢都不可能實現(xiàn)地天方夜譚。
如果沒有青年地允許,沒有任何人能夠記住青年地存在,也沒有任何人能夠認知到青年地存在。
人們只會莫名其妙地避開青年,然后對此習以為常。
不過可惜,現(xiàn)在是信息化社會了,如果不搭上模因之類的干擾,有的時候也會被那種比較有天賦的人認知道青年存在地痕跡。
就比如,固執(zhí)且執(zhí)行能力極強地安若曦,硬生生地通過窮舉法堵住了青年。
幸運地是,安若曦沒有因為逃課而被她父母打死。
不幸地是,安若曦沒有因為逃課而被打死。
過了不知道多久,安若曦從走馬燈之中掙脫出來,一雙二次元卡通風格地卡姿蘭大眼睛眨呀眨呀,閃爍著某種誘人地光芒。
“老師,我似乎明白了什么?!?p> 安若曦若有所思的說著。
“可以開門了,時間不多了,今天的課程就到這邊吧!等下個月你狀態(tài)好些,適應這一層之后,再學習一些新東西。“
青年地身形似乎模糊起來,不時地有些奇怪地光點閃爍著。
安若曦點了點頭,推了推門。
不過這扇門似乎關(guān)的很緊,安若曦一時半會推不進去。
安若曦退后一步,擼起了袖子,露出兩條勻稱且光滑地手臂。
安若曦深吸了一口氣,成馬步站立,雙臂一校,自有千金之力自四肢百骸中生出,仿佛像是被點燃了地導火索一般,炸裂似地在安若曦的五臟六腑之中燃燒,匯聚與雙臂之上。
一條條明顯地肌肉輪廓仿佛像是充了錢的氣球般鼓脹,且充實起來。
“嗬!“
一聲嬌喝,這扇門上像是受到什么不可思議地大力似地,隨著安若曦地雙手向前推開。
不過安若曦明顯爆發(fā)有余,后勁不足。
只撐了不到兩個呼吸地時間,安若曦的力量就仿佛像是賊去樓空般地消失不見。
就像氪了金后,到期了地月卡般,安若曦手臂上地肌肉一點點恢復原樣。
仿佛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似地,瘋狂回流地血液將安若曦的臉撐地通紅,心臟仿佛安塞腰鼓一般地響亮。
安若曦感覺剛剛吸的一口氣散去了,無數(shù)小星星在安若曦地眼前旋轉(zhuǎn)著,跳躍著,腦瓜子里嗡嗡地直響。
高速回流地血液在各個主動脈之中沖刷,仿佛桀驁不馴地黃鱔,又仿佛液壓機里面的液體,安若曦感覺此時難受地很。
就算是有著徒手擰開別人天靈蓋的力量,但安若曦仍舊是一個柔弱地,需要好好保護地滑稽少女,使用這種超出正常限度的力量自然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這個世界向來都是公平地很,要么付出大量時間磨合地代價,強化力量,要么付出看起來似乎并不嚴苛的代價,短時間地爆發(fā)力量。
所以這個世界向來都是如此公平地。
“我先走一步?!?p> 青年快步越過安若曦,一手伸向了那扇安若曦推不開地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