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爺,您行行好吧,我孫子患上急病了,要馬上出城去找齊神醫(yī)啊?!?p> “官爺,我們這是張家的貨物,行個方便吧,這是點小意思,不成敬意了...”
“官爺...”
“官爺...”
清晨時分,朝陽出升之際,無數(shù)人擠到了城門處,他們都是著急出城之人。
有氣勢逼人的城中權(quán)貴,有垂垂老矣的哀嘆朽者,更有天南地北的行走商販。
但不管是何人,何種身份,此時此刻,全都被擋在了緊閉的城門之中,不得自由出入。
“府衙有令,因城中有賊人妄為,故閉門三日,此期間之內(nèi),許進不許出?!?p> 城門處的衛(wèi)兵見人群越來多,不得不加貼了幾張告示,上面還印著府令大人的官章,由不得眾人不相信。
喧鬧了一陣之后,眾人也實在看不到出城的希望,只能罵罵咧咧的散了去了,平日里最繁華處的城門,反而一下子最是冷清了。
西街,貴陽樓。
“唉,也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敢在城中放肆,現(xiàn)在好了,害的大家都受累,真該殺千刀啊?!?p> “可不是,這出不了城,就沒有收入啊,家里幾張口還等著吃飯呢,唉...”
做為西街最大的酒樓,貴陽樓一向是魚龍混雜,平日里也是熱鬧非常,但今日受了閉城門的影響,反而難得沉靜了幾分,不見往日的喧鬧之音。
靠近窗口處,一襲白衫的殷離正端坐在此,看著窗外的人流不息,聽著樓里的百態(tài)紛呈,倒別有了幾分雅趣。
而今日突如其來的城門緊閉,也正是殷離的手筆了。
不得不說,蒼黃教雖然上不了什么臺面,但其在凡世間的力量還是很強的。
只短短一晚上罷了,就能讓一府首令蓋上官章,禁門三日,也算有幾分本事了。
“不過這樣也好,倒省得一番麻煩了,林圣先生,棋盤已經(jīng)鋪好了,你,會落子嗎?”
殷離雙眼迷離的看著杯中清酒,無聲的笑了,在窗外陽光的照射之下,畫面很是溫和雅致。
“砰,請問,這里有人嗎?”
突然,一陣輕響傳來,一道颯爽的身姿映入了殷離眼眸當中。
殷離細細一看,只見桌對面已經(jīng)坐了一位年華少女,自顧自的拿起了酒杯,喝了一大口下去了。
“有人與否,你不都已經(jīng)落座了嗎?”
平淡的聲音,溫和的氣質(zhì),再加上俊朗的外表,年華少女頓時就給殷離打了一個滿分。
年華少女矜持的放下手中酒杯,歪了歪腦袋,裝作仔細思考了一翻,然后開口道。
“有人,就當我蹭一杯酒,沒人,那我就請你一桌酒?!?p> “有趣,有趣,真是個妙人兒?!?p> 殷離聽到這有趣的回答,楞了一下,隨后輕笑了數(shù)聲,放下了一枚銀錠,轉(zhuǎn)身下樓而去。
棋盤已經(jīng)鋪好了,這城中之人,無非是一枚枚棋子罷了,與棋子交談,豈不是多此一舉?
見殷離沒有猶豫,轉(zhuǎn)身徑直離去,那年華少女雖然失望,但也沒有繼續(xù)糾纏,憑白惹人笑話。
“哎,桐桐,怎么樣怎么樣,那小郎君說了些什么啊,有沒有戲啊,是不是要準備三牲五畜,聘禮嫁妝了呀?!?p> 殷離離開之后,不遠處的案桌上走來了幾男幾女,嘴里還說著不著調(diào)的取笑話。
而那被喚作為桐桐的年華少女,頓時一臉羞惱的拿起酒杯砸了過去,但卻被輕易躲了過去。
“哎呦呦,這還沒成親呢,就開始護犢子了,這要是......”
“萬琉琉,你還說!”
話音剛落,又是一陣玩鬧聲響徹樓中,引來了無數(shù)關(guān)注的眼睛,讓其他幾名大男人格外尷尬。
“好了好了,別鬧了,這不是在自己家呢,讓人白看了笑話去了?!?p> 終于,其中一稍微年長者站了出來,眾人這才漸漸安靜了起來,不過也沒回去原桌,就落座于殷離的桌子了。
待小兒重新上酒之后,那年長男子見桐桐悶悶不樂的樣子,于是開口道。
“怎么,我們的小霸王也會吃虧?這倒是一件奇事了啊。”
“是啊是啊,桐桐姐,剛才到底是怎么了,我看你們都沒說幾句話。”
年長男子發(fā)話之后,馬上又有人跟著起哄了,不過又惹得桐桐翻起了白眼。
“唉,都快別說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合我心意的,可惜,人家看不上我?!?p> 難得看到桐桐無奈的樣子,眾人都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桐桐姐,要不我去找人綁了他來,直接入洞房怎么樣?。俊?p> “不行不行,人家桐桐喜歡真心實意的,依我看,就要創(chuàng)造各種偶遇,然后再來個美人救英雄,書里都這樣寫的呢......”
“還是聽我的辦法好些......”
一個接一個的餿主意,直聽的桐桐翻了無數(shù)白眼,大呼交友不慎。
不過就這樣輕易放棄,顯然不符合她小霸王的性格。
“李大哥,你有什么辦法沒有啊,教教我教教我?!?p> 而那李姓男子楞了一愣,看著桐桐一副虛心請教的模樣,頓時也苦笑不得,不得己開口道。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世間良伴無數(shù),何必拘泥于一人呢?”
顯然,這是個安慰性質(zhì)的回答,桐桐哦了一聲之后,神情又有些低落了下去。
那李姓男子見狀,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么,但最后還是沒有說出口來。
他知道,桐桐自小出身權(quán)勢之家,又天資聰穎,深受長輩喜愛,一路順風順水的,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都會有人幫她摘來。
而這次卻給碰了壁了,自然心有不甘,想要找回面子,所以才求教自己的。
但自己與她不過酒肉之交,又沒有什么相求之處,何必要幫這種冤枉事呢。
而且剛才在暗處觀察之時,見那神秘青年氣質(zhì)不凡,自有一翻風度,此等人物,絕不是普通人家能夠培養(yǎng)的出來的。
要是成了還好,雙方自然有謝意奉上,可萬一沒成,豈不是平白惡了兩人,徒添麻煩。
想到此處,李姓男子當然不會再多言什么了,只是默默舉起了酒杯,與眾人開始酒水之樂了。
但沒過一會,那桐桐心思不定,無心繼續(xù)飲酒了,告了一聲辭,便匆匆的離去了,只留下哈哈大笑的幾男幾女。
......
......
“爹爹,爹爹,你到底想好了沒有呀,女兒好不容易找到一心儀良配...”
回家途中,桐桐時刻都無法忘記殷離的模樣,只感覺自己平日里遇到的都是些粗鄙俗人,無人有殷離那般出塵仙姿。
雖說被人已經(jīng)當面拒絕了,但在不甘作祟之下,竟然鬼使神差的求到了老父面前。
書房里,柳院此時也被雷的不輕了,誰能想到自己這刁蠻女兒竟然會來求自己,還是為了一個男人,這簡直是...
“胡鬧,你一個女孩子家的,怎可...怎可這般呢?!?p> 柳院是正宗的書香門第子弟,接受的都是儒門教育,雖說平常格外寵愛這小女,但這等人生大事之上,豈能容她這般胡鬧。
見柳院吹胡子瞪眼的,柳桐桐也不害怕,反而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驕蠻的開口道。
“哼,你看青姐姐,容姐姐她們,都是自己為自己選的夫婿,憑什么到我這就不行了?”
“還有,我大成自古以武立國,什么時候會在乎這些繁文俗節(jié)了,也就爹爹你,老古板的了?!?p> 此話一出,頓時就氣的柳院三尸神急跳,指著柳桐桐半天才憋出一句孺子不可教也,隨后便甩袖而去。
“哼,你不肯幫我就算了,我去找哥哥去,去找林先生去,他們才不像你這么古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