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覺得頭有些痛,記憶如潮水般向我襲來。
記得那時候,這里還有其他小朋友的,我們一起讀書,一起在那張大桌子上吃飯……
“老皮,我記得這里是有塊黑板的。以前院長說孤兒院窮,所以這張飯桌也是我們的書桌。還有,黑板旁邊是有兩個大盆栽的。”我指著桌子前面說。
皮德恒湊上前,在地面上仔細看了看,他忽然道,“段友好,這里還有花盆印子,你過來看看。”
我瞬間感覺一盆冷水澆了下來,連腿都有些顫抖。
我湊上前一看,還真是兩個圓圓的,暗黃有些發(fā)黑的印子,這必定就是花盆印子了。
這里難道真的是我曾經(jīng)住的孤兒院?我住的孤兒院在地底下?!可我明明以前看到過太陽,還有花園。
皮德恒見我有些懵,他道“段友好,你別太難過了……”
“不,老皮,這里沒有花園,我記得我在孤兒院里是有花園的。我可以保證,花園不是我們見到的那個?!?p> 我還是想弄清楚,我只是想找個答案。
“那我們再往前走看看。”皮德恒說完,我朝那條黑暗的走廊看了下,感覺那條方形的走廊像一口棺材。
忽然,走廊里的白熾燈全都亮了,我愣了一下,原來是皮德恒把開關(guān)打開了。
這一開燈,我們看到原來走廊的盡頭還有一扇門。
我和皮德恒互相看了一眼,一起朝那扇門走去,待走到門前,發(fā)現(xiàn)這門并沒有鎖。
這門已經(jīng)很破舊了,我們輕輕一推就推開了。
門后是一大片花園,足足有四五個籃球場那么大。花園里的棚頂上亮著燈,燈光把花園照的宛如白晝。
那些數(shù)不盡的鮮花妖冶的綻放著,花美,我卻沒有了欣賞的心情。
因為這里的一切,與我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老皮,我們走吧,繼續(xù)尋找十二生肖?!蔽也幌朐谶@里留著了,畢竟真相我都已經(jīng)知道。
“嗯?!逼さ潞銘寺?。
我們還未走到樓梯口,電話卻響了。
“喂?!逼さ潞惆戳私勇犳I。
“皮道長,快救我,還是上回的地方?!?p> 聲音聽著非常急切,對方還在喘著粗氣。
“段友好,我們快走。”
“是誰?”
“胡一陽。”
然而我們剛上樓梯,卻發(fā)現(xiàn)樓梯上的門板被關(guān)上了。
任我們?nèi)绾问箘磐贫纪撇粍印?p> “怎么會這樣?到底是誰?難道是外面的保安?”
皮德恒搖頭,“不可能。”
“那咱們怎么辦?”
“偏偏在胡一陽打電話來的時候,門就被鎖上了,我們得趕快!”皮德恒說完看向我,“段友好,后退!”
我趕緊往后退了幾步。
皮德恒狠狠一掌拍在門板上,發(fā)出巨大的響聲。
除了手掌與門板接觸的聲音,還有一聲沉悶的咚!
看來外面的人,是鐵了心的不讓我們出去了,不光關(guān)上了門板,還在門板上壓了東西。
一掌不行,皮德恒雙手用力,再次一拍,門板彈起些許,但是卻沒有打開。
我飛身上前,學著皮德恒的樣子,聚真氣于手掌,與皮德恒一起推門。
不推不知道,一推嚇一跳。這門上面的東西,起碼得有四五百斤!也不知道哪個缺德玩意弄的這一出。
“這樣不行,我數(shù)一二三,我們一起推?!逼さ潞阏f。
“嗯?!?p> “一,二,三!”
我們再次一起用力,這才終于把門推開了。
好家伙!門上面是一塊大石頭!難怪那么重。
“快走!”我跟皮德恒照原路翻墻出去了。
一路上沒有看到車,我們便用跑的。
“喂,你現(xiàn)在在哪里?”皮德恒撥通了胡一陽的電話。
“我在家,我從巷子里逃出來了?!?p> “你家在哪?”
“XXX路12號。皮道長,你快來,他們,他們在撞門,我好害怕!”
胡一陽的聲音都在顫抖,撞門聲我也聽到了。
“你把手機開擴音,跟我說話,不要停?!?p> “你吃飯了嘛?”
“還沒呢,門外有耗子,我不敢出門買菜?!?p> “哦,我還有一分鐘就到你家了?!?p> ……
皮德恒一邊跟胡一陽說話,一邊拉著我快速跑。
這一回,我是真的知道了什么叫風火輪似的速度,快!
等我們趕到的時候,看到兩個黑衣人在撞門,聲音很大,但是周圍的鄰居卻好像聽不到一樣。
我猜,他們大概是跟我一樣的魂體。
后來,皮德恒告訴我,那是因為他們布下了結(jié)界,一般人看不到也聽不到。
皮德恒沖上前,雙掌朝兩個黑衣人拍去,他們立刻纏斗在一起。
我趁機去敲門,“胡一陽,開門,我是段友好?!?p> 也不知道胡一陽能不能聽到我的聲音?
其中一個黑衣人朝我發(fā)動攻擊,我發(fā)現(xiàn)這黑衣人竟然也帶著面具。
我感覺有些熟悉,這丑角面具我見過,這人也有些熟悉。
到現(xiàn)在,攏共見了有三次。一樣的黑衣服,一樣的面具,可我總覺得有些不同。
我來不及反應,被一掌拍到了胸口,我感覺自己快要消散了。
另外一個黑衣人,卻突然收了手,把這個黑衣人帶走了。
“你怎么樣?”皮德恒過來扶著我。
“有點累,好累?!?p> “咚咚咚。”皮德恒大力敲著門。
旁邊出租屋門開了,出來個大姐,“喂喂喂,你敲門小點聲,老娘不用睡覺的呀?!?p> “不好意思。”皮德恒歉意的笑了笑。
胡一陽打開門,我們走了進去。
“他們走了嗎?”
“走了。”皮德恒讓我在椅子上坐了。
“哎,我平時門都不怎么出,怎么會有人找我麻煩呢?我實在不知道?!?p> 胡一陽頹廢的坐在桌子上,頭頂已經(jīng)被他抓成了雞窩。
“胡一陽,你能讓我試試嗎?”
“試什么?”
“你閉上眼睛,放空自己?!?p> 胡一陽照做,皮德恒用真氣測試了一下。
然后,我看到了非常神奇的一幕。
只見胡一陽的頭頂竟然慢慢的生出了一縷金色的獸魂,看樣子是只狐貍。
“好了,睜開眼睛?!逼さ潞闶樟藙?。
“道長,我怎么了?”
“我要是告訴你,你別害怕?!?p> 胡一陽聽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沒關(guān)系,我扛得住。反正我一個單身漢,不怕的。”
于是,皮德恒將十二生肖的事情全部告訴了他。
“就是這樣,所以黑道門的人才會盯上你。原本我也想要不要告訴你,暗中保護的話,我實在是怕來不及,因為我還要找別的人。所以我覺得,還是告訴你比較好。”
“原來是這樣。”胡一陽聽了,反而一臉的平靜。
皮德恒道“你不懷疑我嗎?”
胡一陽搖搖頭,“你救了我兩次,為什么要懷疑你?不過那位兄弟好像傷的很重?!?p> 他指了指我。
皮德恒問“你看得到他?”
胡一陽點頭“能。”
“他叫段友好,是魂體?!?p> 他聽了點點頭,接著又皺著眉搖頭,“那他們再來我該怎么辦?”
“這里離社家沒有多遠,你去社家別墅吧?!?p> “社家?你說的是美好集團的社家?”胡一陽咽了口唾沫,眼神中透露出驚訝。
“對。”
“那我的工作怎么辦?”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程序猿?!?p> “如果你能做完公司的任務,但是不在公司行嗎?”
“應該可以?!?p> “你看這樣行不行?我讓兮然去跟你的領(lǐng)導談生意,然后讓你常駐社家工作。這樣的話,也有人能保護你?!?p> “行。”胡一陽沒有猶豫。
我感覺頭昏昏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