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拉弗凝視著她，沒有直接否定。
他的語氣依舊溫柔，卻一針見血地反問：“你覺得他們會相信嗎？”
不會。
白皎皎腦中瞬間浮現(xiàn)出這兩個字。
“他們不會相信。”撒拉弗將她心中的想法說出來，“甚至可能認為你在耍他們?！?p> 白皎皎沉默，心底涌出的激動無聲褪去。
就比如她。
如果不是認識艾麗兒，如果不是艾麗兒跟她說了很多關于天使的事情，她在看到撒拉弗之后的第一反應，應該也是難以置信，可能還會害怕。
她望向身側的人。
兩人已經從巷中走出來，寬敞的街道中，霓虹燈閃爍，極具節(jié)奏感的音樂此起彼伏。
男生穿著跟她一樣的校服，身形挺拔，膚色白皙。
他比她高一個頭多，從她的角度，能看到他弧度精致的下頜。
各色的燈光映照在他的臉上，莫名涼薄空寂，與周圍格格不入。
撒拉弗，你就不問我，為什么會一見面就輕易的接受你嗎？
詢問的話在舌尖打個轉，又被收回。
撒拉弗察覺到她注視的視線，看過來，眸色從猶豫到堅定。
他說道：“如果你想的話，可以試試，我可以讓他們看到我的本體形態(tài)。他們看到之后應該能相信。只是……”
“到時候需要他們保證不能說出去，天使，不僅是天使，所有非人的存在，在人世都需要遵守的要則一：隱藏自己的身份，不能被發(fā)現(xiàn)?！?p> “當然，皎皎你是例外，你是唯一的不同?！?p> “為什么？”白皎皎沒忍住問了出來。
艾麗兒也說過她是例外。
可是，為什么是她。
她感覺自己沒有什么不同，只除了存在感低一些，總是容易被人忽略。
難道是因為她是例外，所以才會被忽視嗎？
“啊……這個嘛……”她的問題似乎把撒拉弗難住了，他擰眉想了想，“沒有理由，如果你必須有一個的話——”
“命運吧?！?p> 命運啊。
真是虛無縹緲，又無從反駁的東西。
白皎皎輕輕咬住舌尖，輕微的疼感刺激下，她苦笑一下，不再想。
“還是不跟他說了吧，順其自然好了。”她再次說起一開始的話題。
“對了，撒拉弗，你以后盡量不要突然變成其他生物，比如熊什么的。街道上到處都是攝像頭，可能會被人看到的?！?p> “攝像頭？是放在檐下，小小的，閃著紅光的東西？”
……
回到家，按下開關。
明亮的燈瞬間亮起，照亮整個房間。
屋子不算大，卻裝飾的很溫馨，并且四處可見的都是翠綠鮮活的植物。
甚至有一面墻爬滿了蔥郁生機的翠蘿。
白皎皎放下書包，先拿起水壺，挨個為他們澆水。
撒拉弗跟在她身后，看著她動作，“你很喜歡植物？”
他的手指隨意點了下葉子有些泛黃的虎皮蘭，它瞬間變回鮮活的綠。
“還養(yǎng)著曇花？”他的視線落在正中央的一株植物上。
它看起來有些普通，沒什么存在感。
幾支枝干倔強的挺立，但是花苞已經凋謝，零星的花瓣墜在上面，搖搖欲墜。
在周圍一眾鮮艷漂亮的花朵中，顯得灰敗而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