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華紫嫣他們四人儼然是澳洲的座上之賓,最尊貴的客人。此刻,四人已經(jīng)被賀禮安排在了皇宮之中。并交代了不許任何人前去打擾。可見賀禮對于這四人的重視和尊重。
宣揚(yáng)殿……
華紫嫣一行人此刻正坐在殿中閑聊著。整座宮殿完全是西方建筑風(fēng)格,不像北國的建筑,以清雅精美的風(fēng)格為主。眼前的這座宣揚(yáng)殿完全給人一種簡單華貴的感覺。見到這座宮殿的第一眼,就讓他們四人覺得這澳洲非常有錢,而且澳洲貴族十分闊綽,出手大方,一擲千金。
此時,四人皆正襟危坐在純白的白玉座椅之上。那座椅旁邊的白玉桌上擺滿了各色新鮮水果和各種精致的點心。
夏羽一眨不眨地盯著那擺滿美食的長長的玉桌,喉嚨輕輕地滾動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
他們四人自從離開了紫星國之后,的確好久都沒有好好地吃過一頓飯了。每次不是吃著吃著就被要緊事打斷,就是面對各種山珍海味沒有心情細(xì)細(xì)品嘗。
其他三人看著夏羽那垂涎欲滴的樣子,皆無奈地扶額,額頭一群烏鴉飛過。這個活了五百多年的老神仙怎么如此失態(tài),竟然和沒見過世面的孩子一樣。事實的確如此,那夏羽追隨華紫嫣重入輪回,卻因為意外而投入了畜生道。雖然活了這么久,但確實沒有見過什么世面。
“我說花喜鵲,想吃就吃啊!又沒人跟你搶。如今擺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給誰看??!不了解的還以為你八百年沒吃過一頓飯了呢!”穆柔林夕淡淡地瞥了夏羽一眼,嗤笑一聲,淡淡地說道。
“穆柔太傅所言甚是,本尊的確已經(jīng)五百多年沒有好好地享受過一頓美食了?!毕挠鹨膊豢茨氯崃窒?,輕描淡寫地說道。那灼熱的目光未曾移動過半分。
此刻,聽著夏羽不帶一絲情緒的陳述,華紫嫣清靈出塵的美眸微縮,脊背頓時僵了僵。絕美出塵的臉上流露出十分復(fù)雜的情緒。她看著夏羽,朱唇輕啟,淡淡開口道:“羽,對不起!為了我辛苦你了!”
夏羽此時正對著美食大快朵頤,聽到華紫嫣的話微微一愣,隨即便輕飄飄地丟出一句:“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丫頭,你也別太自作多情了。你是我什么人啊,我怎么會為了你自毀仙體墮入輪回呢!更何況,我修煉這五百中年你可曾見到過我?。俊?p> 其實,華紫嫣已經(jīng)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她也明白夏羽為何如此說。所以此刻她是滿心的感動。夏羽是她在神界唯一的朋友,她自然十分了解他。那個男人雖然嘴上沒一句好話,每天對她除了挖苦就是打趣??墒撬宄?,那個男人是非常在乎她這個朋友,非常重視他們這段友誼的。
“臭喜鵲你就嘴硬吧!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么!我陪了嫣兒十世輪回,你又何嘗不是,只不過是以喜鵲的身份罷了。”穆柔林夕聽著夏羽那蹩腳的說辭,淡淡地開口說道。直接將夏羽的秘密揭了個底朝天。
“……”夏羽不語。他還能說什么,真相本就如此。就算他再怎么隱瞞也無濟(jì)于事了吧!他對于華紫嫣的感情,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楚。他雖然不喜歡華紫嫣,但是他卻對華紫嫣十分依戀。那種依戀就像孩子對父母的依戀一樣。夏羽并未抬頭,依舊優(yōu)雅地品嘗著玉桌之上的美食。但是那絕美出塵的雙眸里卻閃動著忽明忽暗的光。
“傻丫頭,你和夏羽之間何時變得這樣生疏了!你們之間不需要那些矯情的客套。他的那些好你記在心里就行了?!鄙瞎倌乜戳讼挠鹨谎郏瑢⒛抗饽墼谌A紫嫣的臉上。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地揉了揉華紫嫣的頭,寵溺地說道。美如謫仙的臉上掛著溫柔的微笑。他如何不知道華紫嫣心里的想法,那丫頭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中恐怕早就被夏羽感動的一塌糊涂了吧!面對如此嘴硬的夏羽和如此內(nèi)斂的華紫嫣,上官莫曦唯一能做的就是寬慰二人的心。而他剛剛說的那些話,分寸拿捏的恰到好處,既安慰了華紫嫣,又寬慰了夏羽。
聽著上官莫曦的話,夏羽清澈的眸子亮了一下。他并未停下手中的動作,但是捏著糕點的手指卻微微頓了頓。顯然是聽進(jìn)去了上官莫曦的話。此刻,他優(yōu)雅地抬起了頭,朝著華紫嫣看了一眼,臉上頓時綻放出明朗的笑容:“臭丫頭,跟你做了這么久朋友,我還不知道你。當(dāng)初穆柔那么對你,你都一聲不吭地默默忍受。如果讓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你還不得愧疚死??!曦說得對,你我之間根本不需要那些客套。所以,感謝,抱歉的話你就別說了。我現(xiàn)在很餓,我需要填飽肚子,所以,你自便吧!”
“……”穆柔林夕不語,聽了夏羽的話,穆柔林夕的脊背突然僵了僵,俊美無雙的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他自然知道夏羽是無心的,也不得不承認(rèn)夏羽說得都是實??墒悄嵌芜^往始終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是他不愿提及的記憶。那段記憶似乎時刻都在提醒著他曾經(jīng)的行為是多么的卑鄙無恥。比起軒轅城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到穆柔林夕那不自然的表情,華紫嫣尷尬地笑了笑,朝著夏羽淡淡地開口道:“夏羽你這只死鳥,一見到美食就口無遮攔。知道的是你心思單純,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尖酸刻薄,不好相處呢。以后過去的事情休要再提,哪個人不活在當(dāng)下??!過去的經(jīng)歷再美好也已經(jīng)是歷史了,誰會去在乎!我們需要做的就是過好當(dāng)下的每一天,這樣才不枉為人一世?。 闭Z畢,華紫嫣也優(yōu)雅地拿起一塊糕點,慢慢地吃了起來。
穆柔林夕自然明白華紫嫣的意思。她那些話明里是對夏羽說的,實則是說給他聽的。華紫嫣是一個心懷天下,至善至慈的人。自然不會去追究他前世對她犯下的錯誤??墒牵行r候人能夠?qū)捤『驼徑鈩e人,卻永遠(yuǎn)無法原諒自己。而穆柔林夕恰恰就是這種人。此刻,他依舊正襟危坐,可是俊美無雙的臉上卻透出愧疚的表情。顯然并未聽進(jìn)去華紫嫣的寬慰。
“穆柔,你這人的嘴也是夠毒的。人家羽也沒得罪過你,你又何必總是抓著人家不放??!你這個人哪都好,就是太較真,太記仇了。對自己都如此吹毛求疵,更何況是別人!這樣可不好?。 鄙瞎倌刈匀荒芸吹贸瞿氯崃窒]有聽進(jìn)華紫嫣的話,于是,他索性教訓(xùn)起了穆柔林夕。他和穆柔林夕做了十多年的摯友,自然對他十分了解。那個男人一旦鉆起牛角尖,十頭牛都拉不出。為今之計也只有用這種方式了。此刻,上官莫曦美如謫仙的臉上平靜如水。
“曦,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那些我早就放下了。你們不也已經(jīng)早就接受我這個戰(zhàn)友了么!”穆柔林夕嗤笑一聲,對著上官莫曦淡淡地說道。黝黑深邃的眸子里平靜無波。
“丫頭,你覺得那澳洲國君如何?”夏羽此刻已經(jīng)吃得差不多了,問出了心中浮動已久的問題。此刻,他最想聽到華紫嫣那與眾不同的見解。
“我覺得賀禮雖談不上賢德,卻也并不昏庸愚蠢。澳洲男尊女卑之風(fēng)盛行已久,早已根深蒂固。在這種情況之下賀禮還能夠重用賢臣,不分男女。單從這一點來看,他還是很聰明的。不過,他強(qiáng)勢霸道,沖動好戰(zhàn),這也是事實。如此看來,這澳洲國君雖稱不上賢德之君,卻也算的上是一位明主了。畢竟人無完人啊!”華紫嫣聽了夏羽的問題,安靜地思考了一會后,淡淡地開口道。
上官莫曦寵溺地注視著華紫嫣,美如謫仙的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
此刻,穆柔林夕雖未發(fā)言,但是臉上對于華紫嫣的欽佩之情卻十分明顯。聽了華紫嫣的分析,那雙絕美的桃花眼里閃過一抹精光。
這個夜晚對于華紫嫣幾人來說十分短暫。四人秉燭夜談到很久。后來,華紫嫣因為疲乏而一個接一個的打著哈欠。原本夏羽和穆柔林夕還意猶未盡,但是看著上官莫曦那如萬年寒冰一樣的容顏,兩人還是識趣地回了自己的房間。而上官莫曦則抱著已經(jīng)熟睡的華紫嫣回了寢殿。至于后來又發(fā)生了什么,除了別有用心之人恐怕無人知道了。
次日清晨……
“華丞相,陛下讓奴婢來通知您,今日午時將舉辦冥王殿下與長公主的賜婚典禮。陛下希望您和曦王爺能夠賞臉出席?!遍T口傳來輕輕地敲門聲,隨后,一道空靈的女聲便傳了進(jìn)來。
此時,四人早已起床梳洗完畢,正坐在廳內(nèi)閑聊著。
“明白!你去回稟陛下,就說我們四人一定會準(zhǔn)時出席?!比A紫嫣聽完婢女的話,朱唇輕啟,對著門口淡淡地說道。
“是,華丞相!您的話奴婢一定帶到?!遍T口的婢女淡淡地回應(yīng)道。之后一切又恢復(fù)了平靜。
賜婚典禮現(xiàn)場……
賀禮正襟危坐于正位之上,舉手投足間霸氣側(cè)漏。今日的他一身正色龍袍,看起來貴氣逼人。此刻,他那俊美剛毅的臉上綻放著燦爛的笑容。顯然是對于今日的婚事十分滿意。
華紫嫣和上官莫曦一行人則被安排在了最尊貴的貴賓席位之上。此刻,四人皆正襟危坐于漢白玉座椅之上。淡定從容,不發(fā)一言。赤裸裸地彰顯著四人對于澳洲皇族乃至整個澳洲的尊重。
“吉時已到!典禮開始!請威爾頓冥王殿下攜澳洲長公主一同行祭天之禮!”太監(jiān)總管尖細(xì)的聲音傳來。伴隨著幾聲炮響,典禮開始了。
祭天之禮是澳洲最神圣的禮節(jié)。只有在青年男女舉行婚禮之前才會施行。此禮代表著澳洲人民對于神族的敬畏,更體現(xiàn)了他們對于命運(yùn)的順服。澳洲向來主張盡人事,聽天命,一切順其自然。這是澳洲人幾百年來積累的智慧。
此刻,華紫嫣正一眨不眨地注視著那對有情人舉行祭天之禮。心中暗自嘆道:“做人本就應(yīng)該盡人事,聽天命?。∫磺凶杂卸〝?shù),道法自然。”華紫嫣本就是神族之人,又恢復(fù)了前世記憶。能領(lǐng)悟到這些也不足為奇。
上官莫曦此刻也正襟危坐著,并未像往常一樣抓著華紫嫣的手不放。今日的他一改平時的慵懶隨意,十分雅正端莊。此刻,他對于神族有著一種莫名其妙的敬畏。在他看來,這樣的場合有一絲的不敬,都是對神族,甚至可以說是對天道的褻瀆。意識到自己的真實想法,上官莫曦自己都被嚇了一跳。他向來不是循規(guī)蹈矩之人,可是一旦觸及那神族,他就本能的生出敬畏之心。他此刻竟然十分好奇自己與神族的關(guān)系。
夏羽和穆柔林夕自然是知道上官莫曦的真實身份的。但是,為了神界的未來,他們并未告訴上官莫曦那一切。有些秘密,水到渠成之后自會揭曉。
“蒼天為證,我,威爾頓冥王奧通,今日在此鄭重起誓:忠于神族,忠于國家,忠于婚姻,忠于自己?!眾W通對著天空恭敬行禮,鄭重說道。
“蒼天為證,我,澳洲長公主賀靜,今日在此鄭重起誓:忠于神族,忠于國家,忠于婚姻,忠于自己。”賀靜也對著天空恭敬行禮,鄭重說道。
“禮成!請冥王殿下和長公主宣讀賜婚圣詞!”首領(lǐng)太監(jiān)恭敬地主持著典禮儀式。
此刻,一身大紅宮裝的賀靜長公主和一身大紅錦袍的冥王奧通一同恭敬轉(zhuǎn)身,十指緊緊相扣,一左一右輕輕地執(zhí)著金黃色錦帛,恭敬流暢地宣讀著布帛之上的內(nèi)容。
“奉天承運(yùn),皇帝詔曰:威爾頓冥王奧通,年二十,豐神俊朗,才華奇絕。澳洲長公主賀靜,年二十,靈動秀美,端莊儒雅。二人琴瑟和鳴,乃是天作之合。于今日洗盡鉛華,終成眷屬!永和九年歲在癸子。欽此!”
隨著抑揚(yáng)頓挫的和聲結(jié)束,典禮順利完成,現(xiàn)場頓時一片歡騰。爆竹聲,羅鼓聲響成一片。整個澳洲皇城萬人空巷,連孩提都奔走相告。他們澳洲的太陽,長公主殿下今日成婚了!駙馬乃是威爾頓最負(fù)盛名,權(quán)傾朝野的冥王一族的家主。
雖然典禮現(xiàn)場人滿為患,熱鬧非凡。但是,不知有多少心系長公主的人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他們這些人中,有人自慚形穢后放手,真心對二人送上祝福。但也不排除因愛而不得而心生怨恨之徒。所以,當(dāng)日典禮上還出現(xiàn)了這樣的鬧劇。
“賀靜,虧得你才華橫溢,做事雷厲風(fēng)行。卻也如此眼拙!”一道洪亮富有磁性的男聲傳出,打破了現(xiàn)場和諧的氛圍。
聽到聲音,賀靜和奧通皆微微蹙眉。但臉上依舊平靜如水。絲毫不受那句話的影響。
此刻,典禮現(xiàn)場頓時變得鴉雀無聲。眾人紛紛左顧右盼,伸長了脖子,在人群中搜尋著發(fā)聲之人。
這時,一身量高挑勻稱的男子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那人五官十分精致,皮膚白皙如玉,一雙桃花眼邪魅妖嬈,鼻梁高挺,粉唇薄而有型。一襲深藍(lán)色華貴錦袍將那人瘦削勻稱的身材展露無疑,舉手投足間大氣凜然。好一個風(fēng)度翩翩美少年。可是他的話似乎正巧和他的形象背道而馳。
“是他!那不是咱們澳洲第一公子許墨么!他怎么來了?”人群中有人說道。
“這還看不出來么,肯定是來搶親的啊!”又有一個人接過了話茬。
“切,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想憑著自己的傾世容顏上位的可不止他一個。也就只有他輸不起?!比巳褐杏腥吮梢暤?。
“可不唄!好看值幾斤幾兩,還不是草包一個。那冥王殿下可是力壓幾萬人唯一勝出的。是名正言順,名副其實的駙馬爺。怎能和他相提并論?。 币粋€年輕女子說道。
“就是!不知天高地厚!還敢來搶親!真是將我澳洲男人的臉都丟盡了!”另一女子同樣對許墨嗤之以鼻。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
此刻正襟危坐的華紫嫣也淡淡地看了許墨一眼,只一眼,清靈出塵的雙眸中就閃過了一抹驚艷,但很快便被厭惡所取代了。
此刻,冥王奧通正若有所思的注視著那個叫許墨的男子,俊朗的臉上閃動著玩味的笑容。
“說夠了嗎?”長公主賀靜淡淡地瞥了一眼那許墨,淡淡地問到。
“我……賀靜……跟我走吧!那個丑陋的男人配不上你!”許墨依舊不依不饒。
“呵!好一個配不上!在我看來冥王可比你美多了!如果說完了,你可以滾了!”此刻賀靜已然被激怒了,但是語氣依舊不咸不淡。她一向不喜歡徒有其表的人,不論男女。
“你……你……會后悔的!”許墨見到賀靜如此態(tài)度,也驚出了一身冷汗。隨即便一步一步慢慢地后退,之后逃也似的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這場鬧劇總算是拉上了帷幕,賜婚典禮順利結(jié)束,那對有情人也終成眷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