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見氣氛不對,趕忙親自動手,給李樂樂要的胭脂匣子包裝好。
李樂樂將胭脂匣子交給沈蟄寒,笑嘻嘻地越過白金枝出了門,沿著路邊到處走走看看。
只不過,她們身后跟了條尾巴。
臨近中午,兩人逛得有些累了,沈蟄寒往嘴里塞了一顆糖葫蘆,道:“想不想去薈萃樓吃一頓?”
李樂樂聞言,眸色亮了亮:“想啊,咱中午去那里吃嗎?可是……我夫君不讓我在外面這么久……”
說著,手指互相間輕輕戳了戳,一副小娘子模樣。
沈蟄寒用胳膊肘拱了她一下,笑道:“成親了就滿腦子都是你夫君了。算了,下次再去也不遲。等下次我來鎮(zhèn)上,叫上你咱再去?!?p> “嗯,下次我晚些出來就好了!”李樂樂點頭道。
薈萃樓她想去很久了,可惜一直也沒機會。
以前是舍不得銀子,現(xiàn)在銀子有了,卻沒時間去。
見天色不早了,兩人便抄小道往鐘家那邊走,路過一條小巷子時,忽然一道黑影落在了兩人面前。
面前之人,一襲黑衣,單膝跪在地上,恭敬道:“大小姐!”聲音中有一絲激動。
李樂樂嚇了一跳,忙躲到沈蟄寒身后,小聲問道:“沈姐姐,這是誰?叫你呢?”
沈蟄寒也納悶,問道:“是不是鐘公子派人來接你了?”
“沒有啊,我相公說讓我自己回去的。而且,家里人也不喊我大小姐啊……”
“那他在叫誰?”
兩人滿臉疑惑,看向地上那黑衣人。
“大小姐,屬下疾風(fēng),是來接大小姐回去的。”黑衣人見自家小姐,完全反應(yīng)不過來的樣子,只好又補充道。
難不成大小姐遭遇了什么變故,不記得自己了?
為了讓沈蟄寒想起自己,疾風(fēng)又將自己的令牌拿出,上面印著和她荷包上一樣的圖案。
沈蟄寒一愣,腦子里忽然閃現(xiàn)出一些記憶。
疾風(fēng)……好像是爹的護衛(wèi)……
他怎么找過來的?
沈蟄寒專心的在思考著,地上的疾風(fēng)不敢動,兩方就這么靜靜地沉默了好半晌。
終于,李樂樂受不了了,說道:“喂,你認(rèn)錯人了吧……?”
沈蟄寒回了神,忙捂住她的嘴,笑道:“樂樂啊,姐姐送你出去,前面就是大路了,你先回去吧。這人我好像認(rèn)識,我跟他說說話就回去。”
李樂樂扒開她的手,一臉蒙圈道:“啊?沈姐姐,你怎么認(rèn)識這人的?”
“別管了,你先回去吧……”
沈蟄寒扯著笑,一邊說一邊快步將她送到了大路上去,看著她一步三回頭的慢慢走遠(yuǎn),這才松了一口氣。
回頭見疾風(fēng)還在跪著,沈蟄寒走回去,有些不自在地說道:“起來吧,地上多涼。你怎么找到我的?”
她在這地方,正待得風(fēng)生水起呢,怎么突然就被找到了?還打算一輩子,就在這小山村活到死呢。
“屬下來這邊調(diào)查軍情,路過這鎮(zhèn)子,就看到大小姐你了。大小姐,大將軍他找了你數(shù)月,不知動用了多少人力,還受了圣上責(zé)罰,請即刻跟屬下回京!”疾風(fēng)抱拳道。
語氣中滿是擔(dān)憂和不容拒絕。
沈蟄寒沉默了半晌,靠著旁邊的墻揉了揉眉心。
她倒不是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被找到,然后回去京城的大將軍府,只是突然間,這一天真的到來時,沈蟄寒心里卻有些不舍,舍不得這溪昌村里悠閑又舒心的日子。
正如前世所在的地方一樣,越是繁華之地,越是沒有安生日子的。
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即便她老實待在家中,不去主動惹事,可自己背后是那一品大將軍,怕是也要被要被事找上門來。
可若是自己不回去,原主爹為了找自己,已經(jīng)做到這份上,若是知道自己在這里,還不愿回去,怕是要寒心了吧。
沈蟄寒糾結(jié)好久,久到手里的糖葫蘆都一點點被吃沒了,才開口道:“好……但是我想再去村里一趟,也好告知一下救了我的那家人?!?p> 只怕這個年,不能和李家人一起過了。
疾風(fēng)聞言,有些詫異道:“大小姐受傷了?”
可看大小姐的,精神飽滿的,不像是哪里不舒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