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冷坦誠道,“我怕會妨礙你們說話,所以就躲了起來。”
江華素同意點了點頭。
顏一幕湊近他的耳朵,聲如細蚊道,“風慕真人的眼光太差勁了,這個新來的弟子,資質(zhì)一般。按照這樣資質(zhì)的弟子,遍地都是。”
奇逐立即反駁道,“恩公之女,將來前途無量?!甭曇綦m小,卻一字不差地飄進她的耳朵里。
錦冷渾身一愣,原來自已在他的心中,評價很高了。
“對,你說什么都對?!鳖佉荒婚_懷一笑道,后來臉上的笑容就淡了,表情有些嚴肅,“其實我想問你一事···”
這一些話一直堵在他的心中,整整六年了。每次話到了嘴邊,又活生生被他咽了下去。
顏一幕知道一問此事,又怕會引起他傷心,所以一直不敢問。
奇逐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憂傷,“你想問我當年被逐出師門一事?只要你想問,我會如實回答?!?p> 他輕描淡寫地說了這一句話,錦冷就知道他還對此事耿耿于懷。
顏一幕問道,“當年你把丹藥送到淵室后,室內(nèi)就沒有什么異常嗎?”
當時他離開淵室后,看守在室內(nèi)的那個弟子就死了。
顏一幕懷疑早就有殺手潛伏在室內(nèi),等到奇逐離開后,就對那個弟子痛下殺手。
相信奇逐不可能會殺了那個弟子,可能被人陷害了。
奇逐的表情陡然一變,眼眸深處似乎藏著一點痛意,“在去淵室前,我看見一個蒙面人一閃而過。當時帝淵夜的弟子,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了。”
當時沒有看清楚,他還納悶著,這個蒙面人確實膽大包天,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在帝淵夜出現(xiàn)了。
蒙面人?錦冷想了想,在魂鎖空間的境面中見過,也是一個蒙面人。繼續(xù)追問道,“他體型偏瘦?眸光帶狠?黑袍的色澤微亮?”
“你見過他呀!”
奇逐脫口而出道,后來想想,好像不對了。六年前,錦冷怕是一個只會哭哭啼啼的小孩,根本不可能見過這個蒙面人了。
奇逐改了口,“你怎么知道他的體型偏瘦?黑袍的色澤微亮?我只是見過他的背影,至于他的眸光是否帶狠,我就不知道了。”
錦冷不緊不慢道,“在魂鎖空間的鏡面中,也見過一個蒙面人,但就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了。”
顏一幕笑道,“在這個修行界中,一些蒙面人經(jīng)常進進出出。是同一個人的機會極少,你就不要多想了。”
奇逐關(guān)心的重點不一樣,知道能夠進去魂鎖空間的人,肯定是被小妖共享過命鎖,“這些年頭,小妖是愈發(fā)的喪心病狂了。就連你這樣的小孩都沒有放過。你說是哪一個小妖,我替你殺了他。”
顏一幕對他十分的了解,從來不會輕易殺妖。
但如今他為了錦冷,卻不顧一切想去殺了此妖。
這樣的你,還是我以前認識的師兄嗎?
“她跟你又沒有血緣關(guān)系,值得你豁出性命去殺了小妖?”
修士殺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一般小妖的法力不低,隨時反殺了修士都是極有可能的。
“她是恩公之女,為了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p> 奇逐再次強調(diào)道,顏一幕就是這樣健忘的人,有時候他左耳聽,右耳出,極少把一些事情記在心中。
顏一幕鄭重點了點頭,“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蓖隋\冷是師兄的恩公之女,這次又是我的不對了。
“不必殺了小妖,你看看我,不也好好地活了下來?”
錦冷勸道,不希望奇逐為她前去冒險,況且他離開寒雙十重后,就沒有拿起過他的佩劍了。
奇逐本想說話,又聽見江華素開口道,“小妖并不容易對付?!贝嗽拰賹崳胁簧俚男奘勘恍⊙鶄?。
奇逐不情不愿地點了點頭,暫時就不找此妖算賬。
本想讓錦冷前去酒肆,只怕不行了。道慕離新來的弟子,極少可以下山一趟。
“師妹,師父找你?!甭錈暨h遠地瞧見他們了,其中一個人穿著寒雙十重弟子的衣裳,至于另外一個人,之前看見他穿著樸素,還跟錦冷搭訕幾句。
“好?!?p> 錦冷似乎用盡全力才能吐出一個字,然后跟他們告辭了。
錦冷覺得師父找她,可能會問微點術(shù)練習得如何了。
落燈并沒有問她,關(guān)于他們方才聊天的內(nèi)容。只想帶著錦冷過去澤室。想必,師父早已坐在那里等著他們的到來。
“師父是想問我關(guān)于微點術(shù)練習的情況?”
“不一定吧。”以自已對他的了解,落燈相信他不止會問了這個問題。
錦冷眼中閃過一點錯愕,后來就長嘆一聲,只有到了澤室后,才知道師父想問什么問題。
澤室前,澤變正襟危坐,眼尾的余光偶爾會落在樓一時的身上,只見他滿臉的笑意。
慌絕滿臉的陰沉,像是替澤變不值,“掌門師兄,我看那個錦冷資質(zhì)一般,要不,就讓她拜我為師?”
根本就不是跟他搶弟子,像這樣資質(zhì)平庸的弟子,遍地都是!
慌絕愿意收了她為徒弟,完全就是為了她不要禍害澤變。
樓一時搶了一句,“這是掌門師兄的弟子,你怎么好意思把人給挖了過去?況且變慕劍一脈的弟子,屈指可數(shù)。”
此話一落后,他就拿起那個冰雪藍的茶杯,細細啜了兩口。
慌絕眸光夾著一分怒意,“要不,你就把她收為弟子?”如此燙手的山芋,送走也好!
“我可不敢跟掌門師兄搶了弟子,萬一他傷心欲絕,怎么辦?”
樓一時打趣道,眸光有些懶散,偶爾會扯了扯衣袖。
“錦家三代為醫(yī),我實在想不明白她為什么會前來道慕離求學,還千方百計成為掌門師兄的弟子?若非不是想對道慕離圖謀不軌,她絕對不會甘愿委屈自已在此求學!”
慌絕有些怒意道,這一刻還能夠想象出錦冷在將來會把道慕離弄得烏煙瘴氣,使得它的名氣一落千丈。
只要道慕離的名聲有損,那么帝淵夜就可以獨占鰲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