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間待了有些個年頭,顏青予只對“喝茶”情有獨鐘,隔三差五、閑著無事,不是喝茶就是在喝茶的路上。
這才同大伙吃完早飯,這會又兀自坐在窗邊煮起了茶。
白繹之在她對面坐下,瞧得認真,“阿予,你不覺著無趣嗎?”每天如此,也不知這其中樂趣何在。
顏青予抬眼,面上沒什么表情,盯著他好一會兒,才問:“那要不煮個雞蛋在里邊?”
“……”
“噗呲?!睆埖侵写笮?,“甚好甚好?!?p> 他也不往那邊瞧,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面前的棋盤,也不知夸的哪處好。
小風罄坐在他對面,手里正捻著黑子,皺著眉頭,露著一副苦大仇深的小表情。
“子殊哥哥是在夸我嗎?”
“當然是在夸你啊,罄兒聰明,這才教一遍你就學(xué)會了七八成?!睆埖侵新湎乱蛔樱f的煞有介事。
這孩子聰慧,一點即透,的確不假。
但他方才說的“甚好”,卻是故意給旁邊那桌某個人聽的。
顏青予呵呵一笑,慢條斯理的晃著茶碗,垂眸淡淡道:“文人前日忽然暈倒,想必是染了風寒身體不適,這幾日不宜食葷腥,午飯福二哥就做些白粥素菜給張公子吃吧!”
福二哥同六兒幾個正縮在角落嗑瓜子,這突然被點名,他驚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重重應(yīng)了聲“是”,他素來嗓門大,這一吼,整個大堂都聽得清楚。
有人隨之笑出聲,張登中覺的著他們都是在幸災(zāi)樂禍,氣的他直翻白眼。
小風罄不是很懂大人之間的“口舌之爭”,只是連連拍手,“吃素好,吃素好?!?p> 張登中撇撇嘴,“小沒良心的?!?p> 哼,今兒早上還偷偷塞給他一個大白饅頭呢。
午飯時,因著那幾個官差還在,后廚又忙活了好一通。
吃罷飯,便又出去了。
聽說前些日子,有幾處偏僻山村遭了難,鄰縣涌入了大批難民,擾亂了當?shù)匕傩盏纳?,一時民憤四起,怨聲不斷。
棠花鎮(zhèn)也空了好些年,知州府衙便有意將他們安排至此,新任知縣也已在趕來的路上,想必不日便會抵達。
“棠花鎮(zhèn)上一任知縣是因何故離開的?”白繹之喝了口茶好奇問道。
這么些年都沒個動靜,這突然就想起再派個縣官過來管轄,倒有些奇怪。
“聽說是半夜被什么東西給嚇的神志不清,自個兒撞柱身亡了?!狈秸乒裨诠衽_記著帳,接話道。
之后的幾年也陸續(xù)調(diào)來不少人,可都沒待上幾日就都跑了,這事便不了了之。
但這知縣都沒人敢當了,縣衙里的官差自然也干不下去,便早早散了伙。
又連著數(shù)年有人離奇死亡、失蹤,當?shù)匕傩站透蛔×?,一有人帶頭離開,后邊的也就陸陸續(xù)續(xù)都搬走了。
棠花鎮(zhèn),就此成了一個空殼子。
上午的棋局還未下完,這會接著下,顏青予喝完茶便坐在一旁瞧著。
“聽聞棠花鎮(zhèn)前幾日來了一位極為厲害的女道長,這位道長法術(shù)高強,一群為禍多年的精怪妖魔被其一舉殲滅,周邊百姓皆稱她是神仙轉(zhuǎn)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