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院相當于小學,而現(xiàn)在終于突破化炁的江云就算是終于通過了畢業(yè)考核,取得了升學資格。
不過后面可沒有什么系統(tǒng)的培訓機構(gòu)了。
江云想找人來教,就只能拜師了,能教導化炁境修煉的至少也要周天境的修為,甚至周天境還有些勉強,至少也要蛻凡境的大佬才算是合格,但是修為到了蛻凡在大夏也算是高級人才了,這高級人才可不比前世那些高級教授什么的,而是正經(jīng)的高端戰(zhàn)力。
把這些人糾結(jié)起來搞一個培訓班需要花費的資源可想而知,大夏官方才不會去做這種傻事。
反正狗腿子修到化炁就夠用了,修到周天就算是頂天了。
高端戰(zhàn)力他們自己內(nèi)部培養(yǎng)就夠了。
大夏官府是大夏最大的地主,可不是什么真的政府機構(gòu)。
雖然其承接了一部分政府機構(gòu)該有的職能,但是就本質(zhì)上而言,其還是個地主。
官府的架構(gòu)看起來像是有上升通道,但像江云這種泥腿子,上升渠道大致就是走到主任級別,再往上那點俸祿可支撐不了了,至于上面那些上官怎么來的,對江云這種泥腿子來說,化炁就是成長弧線的最后一環(huán),一輪輪的篩選,到最后也只是選出不錯的去大人物手下當差,雖然能得到大人物的資源栽培,但是說到底還是走出學校開始當差了,栽培是有,但是更多的是在做利益交換。
所以對于大部分人來說,化炁就是成長弧線中最后一環(huán)了。
但對于那些大人物的子嗣來說,蛻凡才是成長弧線的最后一環(huán),他們一出來就是蛻凡。
起點便是他們這些人的頂點。
像江云這般的,奮斗一輩子終于熬到了主任。
而有那么一小撮人,從家里畢業(yè)出來,一上任就是鎮(zhèn)長,縣令。
對這些大人物子嗣來說,所謂的從基層干起,大概就是指站在一眾泥腿子的頭頂上往上爬。
站在上面的那些人大多都是這般出來的,不然真的從一個小兵干到廟堂。
掛開的小點,都得半路駕崩。
在這種情況下,大夏唯一有能力開辦培訓機構(gòu)的官府,自然不會去做那自掘墳墓的事情。
而江云這些人想要繼續(xù)往上修煉,就需要找一個大佬拜師。
江云是正經(jīng)武院出來的,這些事情自然心底門清,畢竟拜師的規(guī)矩也是一門必修課,江云上課又不打瞌睡自然沒道理錯過去。
按照流程,江云突破了化炁首先是要找?guī)讉€同僚和上官吃個飯,知會一下。
先是把突破消息傳出來。
一場宴席之后這些同僚、上官有門路的話會幫著向背后的大佬傳個話,到時候如果有大佬感興趣的話,或許就會找人來傳話,又或者是發(fā)來請?zhí)埶⒓右粋€什么活動。
總之各種花里胡哨的操作背后都是要讓見上一面,而至于見面之后又是一堆零碎的規(guī)矩。
規(guī)矩很多,大致上就是教人當孫子的。
畢竟對方是大佬,你還求人家辦事,除了當孫子也沒其他辦法了。
對此,江云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的,反正情況就是這樣,他不爽也沒什么辦法。
琢磨了兩圈,最后江云還是決定按照流程走,雖然心底其實也不抱有什么希望,荒山之上張目望去,背后有人的也只有那個新來的老大,趙水生去年消冬節(jié)前就跑了,上面調(diào)了一個面色陰鳩的青年男子過來,這家伙看著二十四五歲,整天陰著一張臉一看就是個倒霉催的。
修為也只是化炁,江云有時候看著對方那一副天天死爹媽一樣的表情,心底就不禁犯嘀咕。
懷疑這家伙莫不是得罪了人,被發(fā)落過來的。
心底犯嘀咕,不過面子上的工作還是要做的,雖然心底在盤算著靠打?qū)Ψ揭活D來升官。
但是這不是還沒打么。
既然還沒打,那還是大家一起笑哈哈的為好。
定下了主意,江云便讓那劉成給他帶了幾桌酒菜,在這荒山之上擺了幾桌。
宴席之上一眾同僚說著恭喜的話語,連那新老大,葉虎面上的陰郁也化開了不少,跟著擠出幾個難看的笑容,說了幾句恭喜的話語。
宴席上的氣氛很好,而宴席之后江云等了一陣子,沒等到大佬的帖子,反倒等來了升官文件。
葉虎跑了,作為副手的江云順勢就成了老大。
有些突然。
突然就升官了,江云心底還是有些高興的,雖然他知道自己陷在一個坑里了。
不過他到底還是升官了。
大夏的官階一共有三十四級,江云從武院出來的時候,林地巡視是三十一級。
而現(xiàn)在他身上掛著的特別駐守,文件上清楚的寫著是二十七級的官階,之前他是副手,二十九級的官階,轉(zhuǎn)正升了兩級,就幅度來說還是不小的。
心底高興,江云便又請一眾同僚,現(xiàn)在的手下吃了一頓宴席。
宴席之上,一眾人自然滿嘴好話,雖然也不知道是不是言不由心,不過嘴上說的好聽就是。
兩頓宴席吃下來,像是好話說慣了,一眾人見到江云都是一副笑吟吟的樣子。
而江云這新官上任卻沒什么大改變,照舊窩在院子里面修煉,修煉累了就到處走走,一眾人見他這樣子很快就放松了警惕,該干嘛干嘛去了,荒山上也很快就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時間一晃眼,兩個月過去,江云也沒能等到大佬的音信,心底有些納悶,不過消冬節(jié)將近。
江云想了一下也沒太在意,轉(zhuǎn)手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至于讓他堅守崗位的文件,他只當做是放屁。
反正看文件字頭是紫冄縣公署發(fā)過來的,聽不聽一個樣,反正也不能因此把他丟去蹲大獄。
時間一到,江云見著依舊沒大佬的音信過來,便卷著包裹上路了。
一個消冬假回來,荒山之上依舊沒什么變化,悄無聲息的上崗后,一切便回歸正途。
紫冄縣公署倒是發(fā)了問責過來,江云隨手寫了幾分檢討上去,后面還來了一個督導班子過來,一個個面色爛的跟吃了幾天黃屎一樣,在荒山上走了兩圈,訓了江云兩句,因為打不過,江云自然沒敢反駁,對方說什么是什么,隨后又是寫了幾分檢討上去。
當然,檢討是寫了,但要他改,卻沒指望,等到時候該跑江云還是得跑。
要他在這荒山上吹冷風,除非開陽府發(fā)文。
要真是開陽府發(fā)文過來,江云就只能認栽,畢竟開陽府的紀檢部門是能定江云罪的。
不過只紫冄縣公署的話,自然繼續(xù)當放屁。
沒太當回事,倒是拜師的事情遲遲沒有著落讓他有些郁悶。
也不是他趕著想去當孫子,只是這沒有后續(xù)的運炁法門,就這樣一直耗著,也不是個事。
不管是從哪個角度來看,修為就此打住都不是什么值得開心的事情。
從去年秋天等到了現(xiàn)在,一點音信都沒有,雖然不是很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不過很顯然,江云在等的東西應該不會來了,雖然有點郁悶,不過江云也只能早做打算了。
當然,等到現(xiàn)在,其實也不算是早了。
武院課程里倒是教了不少怎么當孫子,不過卻沒有說江云現(xiàn)在這情況怎么辦。
江云琢磨了兩圈,心底暗自揣度,這些大佬既然一點音信都不發(fā)過來,顯然是沒那個想法,自己跑過去也是熱臉貼冷屁股,不是沒辦法了,這種糟踐自己的事情還是少做的好。
不過從武院學來的正規(guī)途徑不管用了,江云又去哪里找個蛻凡境的師傅來。
想來想去,果然沒什么輒。
眼看著繼續(xù)坐在狗窩里面是沒辦法了,江云自然想著要搞事,不過又念著上次搞事的教訓。
猶豫了一下,江云最后還是決定茍著,而這一茍就是七年。
七年時間,因為沒有運炁法門,江云的修為近乎停滯,年歲也一路走到二十五的青年之境。
荒山之上,春去秋來,冬又去。
也就是這么一個近乎與世隔絕的地方困住了江云七年最美好的時光。
七年時間過去,江云看起來成熟了許多,他現(xiàn)在是六個孩子的父親,三個女人的丈夫,一個是正妻,是在莊子里面找的模樣還算周正的村姑,留在莊子里面照顧老父母,兩個是妾,都是在白鷺鎮(zhèn)找的年輕貌美的少女,是找來解決生理需求的,都還算聽話。
而也就是這般漫長的時間過去,終于將那些人的耐心磨了個干凈,當然也是該走的都走了。
當年的人升官的升官,調(diào)走的調(diào)走,新來的鎮(zhèn)長是個年輕人。
看過鎮(zhèn)子里情況之后,直接將江云叫過去了。
讓一個化炁境的修士蹲在荒山之上荒廢時光,有些浪費,他正好缺人手,就想把江云調(diào)過來。
“你就是燕虎?”白鷺鎮(zhèn)新鎮(zhèn)長,鄭少恭抬頭看著江云問道。
江云微微點頭,面色沒什么變化。
鄭少恭看著江云這樣子挑了挑眉,在辦公桌上翻找出江云的簡歷看了幾眼。
“上面說你性情桀驁,不聽管教,現(xiàn)在看來倒是不假?!编嵣俟弥啔v一邊看一邊說道。
江云聞言也沒什么特別的表情,也沒什么特別的反應。
“我現(xiàn)在正缺人手,幫我辦事,我把運炁法門傳給你?!编嵣俟дf道。
“那簡歷都是別人誣陷我的,我一向都是令行禁止的?!苯票犞劬φf著瞎話。
鄭少恭聞言笑笑,也沒說什么。
隔了十來天,江云新的任職文件下來了,白鷺鎮(zhèn)巡檢副指揮使,官階二十五級,他升官了。
同時,鄭少恭也沒有食言,將運炁法門傳了給他。
那運炁法門倒是也不復雜,其實就是樁法和體操結(jié)合,前置條件樁法由靜化動他早就掌握了,這些年來他其實也摸到了一點頭緒,現(xiàn)在被點破那一層薄膜,直接就入門,三天就大成了。
運炁法門大成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成就,也不能帶來什么戰(zhàn)力加成,不過這對江云意義重大。
這代表江云可以繼續(xù)提升了。
他不缺強化體魄的大藥,他缺的是吞服大藥之后清除被藥性煎熬出來的損傷的手段。
而現(xiàn)在得到運炁法門之后他花了三天時間熟悉,清除身體上的暗疾,然后就開始了吞藥苦修。
年歲步入中年的江云沉穩(wěn),老練了許多。
他沒有再畏首畏尾,瑟縮不前,找到了機會,江云就開始豬突猛進。
使用起小世界來更是毫不客氣。
為了安置兩個小妾,他在白鷺鎮(zhèn)置辦了房產(chǎn),現(xiàn)在正好住進去,生活質(zhì)量一下提高了不少。
倒是工作上,麻煩也多了不少。
鄭少恭把江云安插到巡檢副指揮使的位置是為了鉗制此刻在白鷺鎮(zhèn)巡檢指揮使位置上坐著的那個家伙,王成峰早就被調(diào)走了,現(xiàn)任的白鷺鎮(zhèn)巡檢指揮使是個名叫金圖的中年男子。
這金圖是白鷺鎮(zhèn)本地人,和其他幾個同是本地的家伙沆瀣一氣,組成了利益團伙。
鄭少恭甚至懷疑這些人已經(jīng)被腐蝕了,但是他沒有證據(jù),他申請了上級巡檢部門過來調(diào)查,但沒查出什么東西來,這讓他的懷疑有些動搖,不過即使這些家伙沒有被腐蝕,他們那守望相助一般的行為也一樣給剛上任,想要施展一番手腳的鄭少恭平添了不少的阻力。
而在這種情況下被拉進來的江云,新官上任當天就打趴了三個對他不滿的家伙。
他從當年打秦秀英的事件當中嘗到了甜頭。
能動手就不要去耍什么陰謀詭計,人都是有極限的,越是工于心計就越是能發(fā)現(xiàn)人的局限。
而至于戰(zhàn)斗力。
這七年江云可沒偷懶,爆發(fā)力或許不足,不過憑借著渾厚的底蘊,江云的氣脈悠長的可以讓人絕望,幾個化炁都沒入的家伙,不知道從哪里聽到他沒有運炁法門的消息,跑過來和他打,直接被他爆錘一頓,倒是那個同是化炁的對頭,讓江云費了點手腳,才將其耗死。
而到后面開脈境的金圖過來勸架的時候,江云直接慫了,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反正打不過上官也沒什么好丟臉的。
不過這種情況也只是暫時的。
七年的時間,雖然沒有運炁法門,但是江云并沒有停下修煉。
修為雖然沒什么增長,但是卻積累下來一股極為醇厚,雄渾的炁,而到現(xiàn)在他獲得運炁法門之后搬運著這股炁在體內(nèi)游走效果之強勁,是一般化炁境根本不敢想的,這讓他從大藥煎熬當中恢復過來的速度極快,而江云又不缺大藥,大量資源堆砌之下,他的修為進境極為迅猛。
他有預感,最晚明年,他就可以嘗試突破開脈境。
因為有先前七年的積累,他突破的快一點也有借口搪塞過去,而等到突破,江云就打算想辦法揍現(xiàn)在這個金圖上官一頓,當初就是因為沒能即使揍那葉虎一頓,導致那葉虎跑了,丟下一個人在那荒山熬了七年才算是熬出了頭,這讓江云領(lǐng)悟了一個揍人要趁早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