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一白,不知可有榮幸與兩位姑娘共飲幾杯?”一白正如他的名字一樣,一襲白衣飄飄,一張雋秀容顏,渾身散發(fā)著少年獨有的朝氣。
抬眸間,邪輕塵與阿慕兩人異口同聲道。
“請坐?!?p> “不行?!?p> “前者算數(shù),后者作廢。”一白笑瞇瞇應道,在伊邪的對面坐下。
“我叫阿慕,姑娘,你呢?”阿慕開始介紹自己,用期待的目光看向身旁的邪輕塵。
“邪輕塵?!?p> 這可是艷遇節(jié)啊,自己雖對這種大型的相親場面沒啥興趣,可身旁坐著阿慕呢。她不需要,不代表阿慕也不需要。
“俗話說民以食為天,故而吃飽喝足才有心思再談其他事?!卑⒛叫Φ?,隨即站起來把碗筷各放在邪輕塵和一白面前。
不得不說邪輕塵在聽到阿慕的話后,心里猛地咯噔了下,旁若晴天霹靂。不過很快被她調(diào)節(jié),平復下來。
半個小時后………
一白鳳眼含笑,瞇成月牙狀。一掃而過酒桌上幾乎被邪輕塵和阿慕橫掃的干干凈凈僅剩下有些湯汁的七個菜盤子,最后目光停在邪輕塵與阿慕身上。
竟是相親,自然的回歸正題。
“現(xiàn)在可以開始了嗎?”一白正色道。
“可以啦?!眱扇嗽俅萎惪谕?,而這次的答案似乎經(jīng)過商量一番。
邪輕塵瞬間想到了什么,還未等一白接話,她直接問:“等等,開始什么?”
阿慕嫣然一笑,她順手輕拍了拍邪輕塵左肩上,道:“自然是相親該做的事情。”
相親該做的事情,從開始的告知對方姓名,接著問彼此的愛好,其次便是閑聊之類,最后若是印象良好,就會給彼此留下一個聯(lián)系方式。
這種土且掉渣的萬年不變的相親情節(jié),她又不是沒體驗過。
“小邪邪,可有情緣?”
耳邊傳來一道熟悉青受音,不錯說話的人正是一白。
這個聲音伊邪似乎在哪聽過,又一時想不起來。邪輕塵抬眸,目光與一白對上。她的臉色有些難看,她壓低聲音,音色低沉:“你方才叫我什么?”
“小邪邪?!币话邹哿宿垲~邊一縷碎發(fā),言語間叫的很是親密。
“原來你們兩位認識啊?!卑⒛綋沃掳停蛄恐鴤z人。
“不認識?!毙拜p塵否決道。
“小邪邪真的忘記那個你與我美好的夜晚嗎?那一夜你賣力的迷人模樣,讓我終身難忘?!币话坐P眼低垂,眉眼間盡露傷神之色。
邪輕塵努力平復混亂的思緒,在腦海中快速搜尋記憶…
“喲,今兒真是艷福不淺,又來個美人兒?!?p> “喲,還有兩刷子,嘿嘿…那本座就陪你耍耍?!?p> “本座雖然長的不盡人意,但是本座會疼人?!?p> 對…就是這道聲音,那個身似籮筐,肥頭圓耳的大胖子,他的聲音跟眼前的這位少年毫無二致。她仔細打量一白,心里雖有疑慮,依舊不能篤定眼前的少年就是那晚的大胖子。
邪輕塵沉思,一白面露微笑,而阿慕自然不一樣,她的嬌美的雙頰浸染著紅暈。一白這么露骨的話,任誰聽到了都會往那方面去想。
“小邪邪?!?p> “打住,閉好你的嘴巴?!?p> 兩人的話接重而至,邪輕塵的臉已經(jīng)冷到極致。
“你嫌棄我?”
一白個子雖高,那張臉只有十五六歲少年所具有的稚嫩感,絲毫看不出他有半絲的黯然傷神之色。他那如墨的青絲一半干凈的挽在腦后,一縷碎發(fā)垂以額邊。
蹙眉,抬眸,凝視,三秒鐘后,邪輕塵雙唇微啟。
“你太嫩了?!?p> “來日方長,我們可以先培養(yǎng)感情。”若說變臉,一白可謂是把悲傷與微笑,切換的收放自如。
咳咳~他爹的,現(xiàn)在的小孩子都這么的直接嗎?邪輕塵突然間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此刻她的心只有一種想法要么面前的少年消失要么就是她消失。
“閻哥哥,對面的那個小哥哥真的好帥喲?!?p> “欣兒妹妹喝醉了,眼都都看花了吧,那小子哪里帥了,不過一個乳臭未干的少年而已?!?p> 對于閻玄的話,喬欣充耳不聞,起身搖搖晃晃的朝著一白走去。
“小哥哥,處對象嗎?”
“姑娘,不好意思,情緣我已經(jīng)有了?!币妴绦纼A身而來,一白快速離開座位,直接坐在伊邪身旁。
“她都對你視若無睹,小哥哥又何必熱臉相迎。只要小哥哥跟著我,以后錦衣玉食可無憂,萬水千山同君游?!闭Z閉,喬欣也順勢坐到一白身旁。
喬欣的攻勢可謂是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一白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反而現(xiàn)在有一人卻鎮(zhèn)定不起來啦。
本來勉強能坐兩個人的長凳上,突然又多出兩人。
是的,見一白直接坐到伊邪身側(cè),喬欣兒也跟上來。經(jīng)喬欣兒這么一擠,本來與邪輕塵有些間隔的兩人,現(xiàn)在完全挨到一起。
“離我遠點?!毙拜p塵幾乎咬牙切齒,她冷眼掃射一白。那雙紅色的血瞳燃起熊熊的火焰,它幾乎可以把眼前的人燃燒殆盡。
一白一臉無奈的指著身旁的喬欣,反正不管他的事。
“欣兒妹妹,喝醉了,我還是送欣兒妹妹回家。”閻玄跟上來,欲把喬欣攙扶起來,反被喬欣一手推開。
“回什么家,我才不要呢,我要跟這位小哥哥處對象?!眴绦烙行┡?。
“姑娘當著你情緣的面,公然調(diào)戲我,這不合適吧!”一白轉(zhuǎn)頭看著閻玄,閻玄的臉色異常的難看。
“你說閻哥哥啊,他不是我的情緣,他只是我的朋友而已?!?p> 氣氛瞬間達到了高潮點,邪輕塵再也聽不下去。
“小二,來兩碗醒酒湯?!?p> “好嘞!”
沒過一會,小二把兩碗醒酒湯放在伊邪的面前?!翱凸?,你的醒酒湯。”
酒桌上四人同時看向伊邪,一直默不作聲的阿慕,不解問:“輕塵,你要喝湯的話,桌子上有冬瓜排骨湯,這個醒酒湯是專門給醉酒的客人飲用的?!?p> “我知道?!毙拜p塵原地起身,兩手拿著兩碗醒酒湯,放在喬欣和閻玄面前。帶著命令的口吻,說:“喝了它。”
什么叫一醉盡現(xiàn)千丑百態(tài),酒這東西,真的太可怕了,能不沾便不沾。
“我沒有醉?!眴绦酪皇职研丫茰葡蛞贿?。她才不要喝這個,難喝死了。
其實她的意識特別清醒,只是身體在酒精的麻醉下,有些支控不住而已。就連她自己說的話,在他人聽來都有些軟綿無力。
“不喝也行,那就安靜點。”邪輕塵提醒道。
“酒館本來就是飲酒暢聊之所,本小姐說話還礙著你不成。想安靜就自己好生待在自己的屋里,出來做甚?”喬欣指責道。
她何必跟一個醉的一塌糊涂的人講理,邪輕塵瞬間覺得自己很白癡。
“阿慕,我們走?!毙拜p塵隨手拉著阿慕,直接往門外走去。對于反感之人,她向來一秒都不屑與ta在同一屋檐下。
“輕塵,咱倆還沒付錢呢?!卑⒛街共教嵝训溃墒菑膩聿怀园酝醪偷陌?。
“吶,不是還有個人嘛?!?p> 目光掃向一白,此時他正從身上取出一沓銀票,放在桌子上,對著小二說:“這是兩桌的酒菜錢,不用找了!”
見一白也跟了過來,邪輕塵快速放開阿慕的手,急忙道別:“阿慕,我先走了,后會有期?!?p> “輕塵,你……”阿慕話未說完,哪里還見邪輕塵的身影,她其實想問下邪輕塵是哪個部落的人。以便以后無事時,去她那邊尋她。
一個偏遠而昏暗的亭子里,邪輕塵斜身依靠在木欄上。
沒有跟主人打聲招呼就離開,不知道主人會不會因為自己的不辭而別,而惱怒。
其實這一個月以來,作為靈奴,她算是最幸運的一個。
起先古月狐嘴里雖然說著,作為靈奴必須無條件的聽從主子的安排。對于古月狐的要求,她也是向來都是隨叫隨到。
只是月狐自始至終都沒有為難過她。
解下身上斗篷,邪輕塵蜷縮著身子側(cè)躺在木椅上,用黑色斗篷把身體裹住。
“還好冥都的氣溫比迷霧森林那邊高很多?!毙拜p塵感嘆道。
待天亮,她必須去找份能解決溫飽的工作了。
身體傳來的倦意很快促使她進入夢鄉(xiāng)。
“睡久了暖被軟榻,現(xiàn)在睡這堅硬而冰冷的木板凳,感覺如何?”
古月狐站在邪輕塵的面前,居高臨下的俯瞰躺在木椅上的邪輕塵。冰冷且譏笑的聲音在夜幕中顯得格外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