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前久青裙對嫵骨的那份感情內(nèi)斂深沉,那么現(xiàn)在的他則已經(jīng)不需在壓制什么,看著扎進(jìn)懷里的小師妹,久青裙?jié)M眼寵溺,揉了揉嫵骨那沒有束起的墨發(fā),柔聲道:“多大人了,還哭鼻子”!
嫵骨訕訕的從久青裙懷里退出來,微撅著嘴不滿道:“你還說我呢?大師兄何時從山里出來?又為何從山里出來?怎的不告訴小七”?
久青裙柔柔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喋喋不休的嫵骨,等嫵骨說完便道:“說完了!可要喝杯茶潤潤嗓子”?說著落座開始給嫵骨分茶,嫵骨看著師兄的背影,莞爾一笑,眼里端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意,后又跟隨久青裙落座。
仔細(xì)盯著認(rèn)真分茶的師兄,嫵骨喃喃道:“師兄是怎么遇到我的”?心里一直很疑惑,為何自己出現(xiàn)在大師兄這里?
久青裙將一盞茶推向嫵骨,似是感嘆嫵骨的急性子,頗有點(diǎn)無奈道:“我不久前下山,至于為何下山……我說我想來領(lǐng)會一下山下的風(fēng)你可信?至于不告訴你,那是因?yàn)槲疫€為找到你!而你如何到我這里…半月前,我路過荒山叢林遇見一行人被邪祟所困,在他們當(dāng)中發(fā)現(xiàn)了你故此帶你回家”!
嫵骨并不信久青裙說的想來領(lǐng)略山下的風(fēng)一詞,但既然師兄不好明說那就不問了只是道:“師兄…下山有路,上山無門”!久青裙倒無所謂的一笑:“無妨”!嫵骨暗自沉思一下又到:“師兄剛才說半月前遇到我?這么說我已經(jīng)昏迷半月了”說著有點(diǎn)不可置信,久青裙點(diǎn)頭應(yīng)是,但想到對于嫵骨為什么昏迷這么久的原因時眼里閃過一絲陰鷙,嫵骨可是體內(nèi)靈力盡失,靈脈枯竭而昏迷,隨即問道:“那么你呢?小七…是不是該跟師兄解釋一下怎會將自己弄得如此狼狽”!且久青裙發(fā)現(xiàn)嫵骨并未是被廢的,像是被什么壓制了封印了靈脈,否則他自己都不敢保證會將這片天地?cái)嚦稍鯓拥奶旆馗病?p> 嫵骨聽此頓覺心虛,捋了捋飄至耳機(jī)的發(fā)絲,又似是想起什么將手收進(jìn)袖子里暗自摩挲著手鐲道:“呵呵~師兄,我就說來話長,只為救人才…才落地如此狼狽”!說著便撇開了頭,不敢直視師兄。
久青裙壓好內(nèi)心的陰戾,垂眸時掃了一眼嫵骨手中動作,按下眼中的陰鷙,似是無關(guān)緊要的換以和煦的微笑道:“那下山前師傅給你的雪蓮呢?那可是療傷圣物,你怎沒用”!
要命吶!嫵骨更加心虛道:“額…呵呵…師兄,那個~雪蓮…我………”!
久青裙等著嫵骨回答,但見師妹支支吾吾便問道:“你怎的”?
嫵骨硬氣頭皮道:“雪蓮也被我用完了”!
饒是久青裙涵養(yǎng)好,都忍不住裂了自己的表情,微驚道:“三朵萬年雪蓮,小七這么快就用完了?那小七可要告訴我你自己這一身傷怎么來了?又為何用了雪蓮卻不見好體內(nèi)也不見一絲雪蓮的氣息”?
嫵骨扛不住師兄步步緊問,干脆耍賴道:“誒喲~師兄,你就別問啦,反正我沒闖禍,且雪蓮不一定要我用??!我是用來~用來救人的,所以…你就別問了”!
久青裙眸子一瞇垂眸道:“好…既然小七不愿說,那師兄就不問”!說罷,伸出手指分明的手掌,掌心上托著一個白玉小瓷瓶,遞給嫵骨。
嫵骨好奇問道:“這又是什么”?
久青裙道:“這是我用雪蓮煉的丹藥”。
嫵骨道:“所以…這是給我”?
久青裙頷首,又遞增了一下藥瓶,嫵骨不語接了,因?yàn)樗?,師兄既然下山了,對于自己不會坐視不理,但想起山?guī)擔(dān)憂道:“山門規(guī)矩,下了山的弟子不可互相聯(lián)絡(luò),我們這樣怕不好吧”!
久青裙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既而道:“小七何時成了一個守規(guī)矩的人了”!
嫵骨眼中精光閃過,興奮道:“我這不是怕為難師兄嘛”!
久青裙輕笑一聲道:“不會”!
嫵骨暗自放心,久青裙道:“你的靈脈還需好生將養(yǎng),這些時日,你就好生在等歸澗休養(yǎng),哪里都不許跑,有事情若我不在你可以喚千燈,她對這里熟悉,也是配來侍奉你的”!嫵骨點(diǎn)頭稱知道了,渾身慵懶的向后一趟,就那么懶懶散散躺在地席上,頭枕著胳膊,瞇著眸子,讓清晨和煦的陽光灑在身上,陽光正好微風(fēng)不燥,這是嫵骨曾竊以為一切塵緣了卻就想辦法拐走大師兄去過這樣的生活,但現(xiàn)下一切猝不及防來臨,不想那么多,就當(dāng)作提前彩排一下這種生活,像是一直小狐貍得了便宜,嫵骨笑得那么得意,久青裙觀望著師妹的表情,笑達(dá)眼底。是??!此情此景靜謐安然,也是嫵骨此生對此景最美好的記憶,也是往后最深切的懷念,命運(yùn)有時候就愛捉弄你,明明很簡單的事情,卻被她安排的亂七八糟,萬劫不復(fù)。
嫵骨神清氣爽的回屋子里,服了一顆丹藥,準(zhǔn)備打算運(yùn)功療傷,這時,土豆有了變化,一道綠光過后,土豆那小包子臉一臉不快的盯著嫵骨,嫵骨摸摸鼻頭訕訕道:“小土豆,我沒惹你生氣吧”!土豆冷哼一聲撇開頭,嫵骨納悶,上前蹲到,將土豆腦袋掰過來道:“又怎么了小祖宗”!土豆擰吧著被嫵骨掰過來的頭,小臉被擠的皺皺巴巴道:“你這個女人太笨了,以后可咋整”!嫵骨不樂意問道:“我怎么就笨了”?小土豆掙脫開一跳坐在了桌子上,抱臂一副老成的樣子道:“你那個大師兄不是什么好人”?嫵骨眸子一瞇道:“你不了解大師兄就不要亂說”!土豆冷哼道:“了解?我還需要了解么?你可知……”!嫵骨卻不給他說下去的機(jī)會打斷道:“好了…或許師兄有做的不到的地方,但我自幼跟師兄長大,我信他”!雖然不知土豆知道了什么?但她不愿去深究,因?yàn)樗恢眻?jiān)信,無論到何時師兄都不會傷害自己。土豆卻難得沒有杠上嫵骨,兀自道:“希望你的選擇是對的,不會后悔”言罷,環(huán)在嫵骨手腕上沒了動靜,嫵骨摩挲著手鐲,心里莫名,隨即搖搖頭告誡自己不要亂想,開始打坐修養(yǎng)靈脈。
鐘離鶸最近很忙碌,可他的內(nèi)心很是空虛,午夜夢回他總是能夠清晰的看到嫵骨為了經(jīng)歷了怎樣的痛苦,所以導(dǎo)致現(xiàn)在他一直疲于奔波在尋找嫵骨的路上,但嫵骨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銷聲匿跡,鐘離鶸的奔波鐘離卻等人看在眼里,焦急在心里卻也無法勸說什么,鐘離鄢倒是勸過一次,卻被鐘離鶸以一句:“我這條命都是他給的”給堵了回去。罷了、罷了,精心的搜羅各種上好靈丹藥材,以備不時之需,他們只能為鐘離鶸做好后勤工作。
這一日,祿禛對鐘離鶸稟告臨近崆山不遠(yuǎn)十里處的荒山最近有異動,鐘離鶸二話不說,動身前去。
日暮西沉的天色,一襲藍(lán)衣的清冷公子行走在荒草存生的林間,樹林間微風(fēng)吹來,樹影婆娑,“莎莎莎”作響,經(jīng)過十幾日的晴日暴曬,腳下的血跡已經(jīng)干涸不少,當(dāng)日惡臭熏天的氣味也似有似無,這里曾經(jīng)過一場惡戰(zhàn),只是看著這里的場景,并未能夠找到一絲線索,鐘離鶸似是泄了氣般靠在一顆大樹上,深深地想道:“嫵骨…你究竟在哪里?為何還不歸來”!
等歸澗里的嫵骨似是感應(yīng)到了某種干擾般,氣血翻涌一口鮮血噴出,里屋的動靜驚動了隱在暗處的千燈,水袖一揮打開房門,就看見歪倒在床上的嫵骨,心里一驚,上前伸手探息,察覺嫵骨似有似無的氣息,趕緊將嫵骨放好,向久青裙傳遞訊息,久青裙幾乎是一瞬間就到,看見嫵骨掛在嘴角的鮮血,心下一驚,趕緊上前查探,一把脈眉頭緊蹙,不應(yīng)該??!這雪蓮療傷圣物,且自己在煉制時添了不少天材地寶,不應(yīng)該產(chǎn)生排斥啊!想著撩起嫵骨那只套著手鐲的袖子,伸手欲要仔細(xì)檢查一番這只鐲子,誰知手指還未碰到便被一道靈氣彈力回來,威力之大竟讓久青裙后退了起來,千燈忙關(guān)切向前扶住久青裙,誰知久青裙拂開千燈,道了句無礙,上前法訣捏起,眸子一瞇待要仔細(xì)查勘嫵骨身上的問題,但是灰茫茫一片,無法用靈眼查探,久青裙越發(fā)疑惑,但查不出原因只好先引渡靈氣為嫵骨療傷!
嫵骨只覺得非常非常熱,感覺自己泡在一個大大的浴桶里,里面是很燙很燙的水,而且同時還將浴桶蓋住,把自己悶在里面,想要悶死自己,所以她想要掙扎,想要破開這悶熱的屏障,久青裙似是無奈的看著不安分的嫵骨,眼中有著隱隱的心疼,他知道此藥用了會對嫵骨帶來怎樣的體驗(yàn),但是沒辦法,這種情況下他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也不能替嫵骨承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