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長秀隨手帶上門,轉(zhuǎn)而玩味一笑,也跟著進了房間。
進門后他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盯著簡雨,眼神里帶著幾分戲謔,伸了伸下巴,示意她坐下。
簡雨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為了打破這份尷尬,她輕笑一聲,忙拱手跟他見禮,“夏兄,小生這廂有禮了!”
“呵呵,這丫頭又在玩什么花樣?”夏長秀內(nèi)心好笑,“裝,繼續(xù)裝,既然那么愛演,那今兒我就陪你好好演場大戲!”
他輕咳一聲,卸下腰間玉帶,脫下自己外袍,又要解里衣的帶子。
簡雨瞪大眼睛,嘴角都抽到姥姥家去了。怎么回事,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傻了眼,“你.......你要干什么?”
夏長秀沒有搭理她,仍然很是專注的繼續(xù)解自己的腰帶。
這會兒簡雨總算反應過來了,她大叫一聲,立刻捂住雙眼,“夏長秀,你別亂來哈,我可是清清白白的良家男,我會.........”
她話音未落,夏長秀大袖揮舞,簡雨只覺一陣勁風拂過臉頰,身邊就多了個人。
夏長秀貼的很近,故意用細長的手指輕拂她的臉,指腹輕輕摩擦著她的肌膚,春水般暖暖的溫度,還有他那吐氣如蘭的呼吸,頓時讓簡雨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夏長秀看了她這反應,得意一笑,接著貼近她的耳朵,輕輕呼出幾個字眼,“小郎君,不是來與在下私會的嗎?怎么這會兒害起羞來了?”語調(diào)輕緩且極具挑逗。
這年少不經(jīng)人世的小姑娘哪里招架的住,簡雨反應過來后,立馬推開他,迅速彈跳開。
“你……你干嗎,趕緊把衣服穿好,你再這樣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簡雨紅著臉邊說,邊揮著手掌。
夏長秀邪魅一笑,捏著嗓子,故意裝出一副矯揉造作的樣子,“小郎君為何這樣心狠.......”
“哎,哎,打住,打?。≡勰苷|c說話嗎?“簡雨算是怕了,這妖孽誰來給收走呀。她此刻不太確定自己來找他幫忙是不是正確的決定。
夏長秀真的是戲精上身,演上癮了,他拂起袖角遮擋著面頰,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都說世上男子皆薄情,小郎君您這是要負了我嗎?”
“行了,行了,別演了,不過夏衙內(nèi)這演技,可不比那戲樓里當紅戲子們差呀。”簡雨已經(jīng)不想再看他演下去了,她隨意的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夏長秀嘴角抽了抽,竟然拿他跟戲子比?
小酌一口茶,她又說道:“別裝了,連你們胖掌柜都看出我是個女的,就憑你風流成性閱女無數(shù)的名號,會看不出來?戲謔我很好玩嗎?”她邊說邊把玩著手中的折扇。
“呃.....被看出來了,簡娘子果然聰慧過人,在下佩服!”夏長秀攬好衣襟,裝模作樣的拱手見禮道。
“沒你聰慧,也沒你過人。好了,今兒找你有要緊事,咱別演了好嗎?”有求于人,簡雨說話的語氣不自覺就軟了幾分。
夏長秀有些意外,緩緩的坐下后,面前就多了杯清茶。再抬眼就對上了笑的滿臉開了花似的的簡雨。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何事?”夏長秀翹著修長的手指端起茶杯,輕輕的吹了一口氣。
嘖嘖,這妖嬈的模樣,讓女子都自愧不如。
剛欲飲下去,耳邊就傳來一句:“夏姐姐,真是好看,恐怕跟這臨安城第一美女比,也是不分秋毫的”
噗.........
一口茶全數(shù)噴了出去,夏長秀那個氣呀,“姐姐?”
“您慢點喝!”簡雨一邊說著,一邊狗腿似的給他拍背順氣。
“哼,哼,誰讓你剛才戲謔我,姐姐我可是記仇的!”想到這里,簡雨拍背的力道又加大了幾分。
拍的夏長秀氣更順不過來了,他連連擺手,“好了,好了,你先坐下?!?p> “說吧,到底何事?”他算是怕了這丫頭,果然跟權(quán)狐貍一樣記仇且腹黑,惹不起,惹不起!
簡雨見目的達到,也不再拐彎抹角了,她從衣袖里掏出一張畫像道:“幫我查查畫中女子,昨日傍晚出現(xiàn)在南煙樓,見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夏長秀瞇著眼睛斜睨著她,“小妹妹,你也太看的起人了,在下就一商人,何德何能幫你查這些?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簡雨用折扇無聊般的輕點著桌面,良久不說話,這讓夏長秀很是摸不著頭腦。
默然片刻后,她嘆口氣無奈道:“唉,果不其然,權(quán)相說的對,夏衙內(nèi)是不會輕易幫我這種無權(quán)無勢的小姑娘的,好吧,今日多叨擾了!”
她好似妥協(xié),但面上卻寫滿了弱小無助委屈。
“那就告辭了,我走嘍!”簡雨委屈巴巴的拱手道別,一步一步慢慢的往門邊挪。
夏長秀:“....................“
“等等,權(quán)相說的?他怎么什么都跟這丫頭說呀,果然男人一旦陷入情網(wǎng),智商就下降飛速呀!”夏長秀無奈扶額。
“回來!”
簡雨聞言轉(zhuǎn)身一溜煙的跑到他身邊。
“您還有什么吩咐?”她嬉皮笑臉的問道,討好之意不言而喻。
夏長秀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突然抬起手指,用力點了下她的額頭,“遇上一老狐貍還不夠,這又來了個小狐貍,唉,算我倒霉,明日午時,此間再會,到時候給你想要的答案!”
“真的,太好了!事成之后小女子必重謝!那就麻煩你嘍,這次我真的走了!”說完,簡雨欲轉(zhuǎn)身離開,突然就被人扯住了后衣領(lǐng)。
“我?guī)土四氵@么大的忙,就這么走了?”夏長秀眼眸里又浮上了戲謔般的微笑。
“不然咧?要陪你吃午飯嗎?我還有事,先走了哈!”簡雨掙扎了幾下,于事無補,根本掙脫不開。
她揮舞著手臂,活像個被揪住尾巴的小貓,撲朔著兩只小爪子。
“別說,你還真說對了,怎么陪我吃頓飯不過分吧?”夏長秀嘴角泛起一抹玩味的笑。
“這妖男,看著柔柔弱弱的,想不到力氣這么大!”簡雨心中嘀咕,像卸了氣一般,她索性也不掙扎了,滿臉堆笑的轉(zhuǎn)身道:“我能說過分嗎?”
“不能!”
“那你還問我意見?”簡雨小聲嘀咕道。
“你不覺得不問你意見,會顯得我太過蠻橫了些嗎?”夏長秀瞇起他那雙好看的狐貍眼,笑的勾魂攝魄。
“呵呵,問了又不搭理別人的意見,這還不夠蠻橫嗎?佩服佩服邏輯鬼才!”簡雨內(nèi)心腹誹,簡直哭笑不得。
但面上也不想薄了人家,這不還需要人家?guī)兔β?,“?.......啪.........啪,夏衙內(nèi)可真是善解人意!”簡雨邊說邊拍手稱贊。
“你知道就好!”語畢,夏長秀拉著她坐下。
簡雨突然想起了什么,一個激靈又站了起來,“我把我的朋友給忘了,要不這頓飯我請了?”
說完,簡雨狡黠一笑,拉起夏長秀,“起來!”
夏長秀媚眼含笑,懶洋洋的由著她拉著往外走。
于是門外的侍從,就看到自己的主子,被另一個俊俏小郎君拉著手臂,往外拖,這畫面怎么有點說不出的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