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人生活節(jié)奏恰到好處，《番茄小車》第二次晚餐營業(yè)迎來持續(xù)訂單，熱油鍋下蔥花、姜片去生炒牛肉，寬米粉進開水稍微煮散，投入鍋中翻炒……
大牧老師在訂單排滿情況下，保證品質(zhì)的方法是一鍋最多炒兩份。
炒飯炒粉不可貪多圖省事，多半份都會影響出餐品質(zhì)，中餐的精髓在于火候。菜單中3道需要快炒的主食，考驗練習(xí)成果的時候到了，自己決定的菜單怎么都要炒完。
澆上兩勺提前熬煮的濃郁番茄汁，繼續(xù)大火收干，每根米粉吸收牛肉醇厚香氣，又浸潤滿滿酸甜。
噠噠！兩份番茄牛肉炒米粉做好，小森接過去給3號桌上菜，順便告訴5號桌一對老夫妻：“您點的牛肉湯粉也好了，我馬上端過來?！?p> 客人邊吃邊討論，往餐車上偷瞄，仔細辨認自己的餐是誰做的。
“番茄醬汁好像是自己熬的，味道蠻舒服，能做到這個水平，確實很不錯?！?號桌客人滿意。
“你也嘗嘗我這份，沙茶的?！?p> “再點一杯西瓜汁吧，是四字弟弟哎！”
“我媽喜歡大牧老師，偷拍一個發(fā)給她?！?號桌的年輕人。
“也不知道大頭叔炸肉條好不好吃，那桌好像點了，等下問問他們……”
餐車前6張桌都坐滿，4人桌坐著2個人的也主動邀人拼桌，晚餐氣氛融洽……
“牛肉湯粉好了！20號單！”臉叔對于獨自負責一道餐品感到得意，地位從打雜快速提升到助廚擔當。
舉著20號訂單小票的顧客過來：“我是打包?！?p> “啊！抱歉抱歉，我馬上打?！蹦樖宓牡靡馑查g被澆熄，趕緊投入一份細米粉再次煮好，重新做一份打包好交給顧客：“我多放兩片牛肉，久等了小伙子?！?p> 大牧老師交待過，有澆頭的湯、粉、蓋飯等等餐品要保證賣相，如果從碗里倒換進打包碗，客人路上再經(jīng)過顛簸搖晃，萬一吃的時候打開蓋子像一碗剩飯，難看點就像吐出來的，該多生氣？
20號訂單的精壯小哥拿到餐滿意離開，邊走邊掏出手機搜索關(guān)于臉叔的信息，不知搜到熟悉的作品還是年輕帥照，走著路憨笑點頭。
“這份還沒上？幾號的牛肉湯粉？”大牧老師炒完兩份飯，發(fā)現(xiàn)一碗沒有送出的粉。
“我我，我犯的錯，已經(jīng)解決了?！蹦樖逯鲃优e手。
“放了超過2分鐘嗎？別上桌，咱自己吃?！贝竽晾蠋煵话雅菥玫姆劢o客人吃。
臉叔及時獻上彩虹吹：“咱牧叔不唱歌了改經(jīng)商，簡直太英明，品質(zhì)是餐飲這行的業(yè)界良心??！是吧弟弟？”
“對，沒錯。有員工餐？叔，我?guī)湍愠詢煽?。”四字弟弟做完手上果汁訂單，悄悄蹲下去，和臉叔分享一碗湯粉?p> 泡漲的細米粉雖然有些易斷，兩人連吸幾口也很快解決，補充好體力繼續(xù)出餐。
訂單出到第26號，下面6張桌持續(xù)滿員，大頭叔炸著手里一元一個的酥燒，抽空觀察營業(yè)情況，小森已經(jīng)忙不過來，清理掉上一桌碗筷，還沒來得及擦桌子，下一波客人已經(jīng)坐下，自己拿起餐巾紙擦著油漬。
“弟，弟弟？3號桌沒擦，你姐忙活不開了。”大頭叔及時發(fā)現(xiàn)。
“收到！叔，我下去盯一會兒?！彼淖值艿苣闷鹉ú己颓鍧崌婌F，下去擦桌。
坐在3號桌的年輕情侶，女孩捂臉不敢對視。
“晚上好?！钡艿苷泻艨腿?，麻利擦好桌面?？戳丝磯涸谧郎系挠唵?，沙茶牛肉炒米粉和海鮮蛋炒飯，兩杯番茄汁。
“好的，番茄汁，稍等，馬上就好?！笨吹接凶约贺撠煹牟?，弟弟回頭望向工作崗位，臉叔順利接替冷飲部，正在轟隆隆榨汁。
一桌客人吃完，一桌正需要上菜的關(guān)鍵時刻，弟弟讓小森專心上菜，自己去清理碗筷扔垃圾。
下面客人多，上面接連出餐，大牧老師的翻炒剛停下一會兒喝口水，新訂單進來。嘭！旺火繼續(xù)。
蔥花姜片生炒牛肉，下沙茶醬、寬米粉，兩勺熬煮6小時的骨湯下去，大火收汁，咕嘟嘟……
收完湯汁的米粉有層恰到好處的焦香，客人拿到餐拍照留念，小心著舉高想把餐車拍進去，大牧老師抬頭，剛好被捕捉進畫面。
“?。?0棵嗎？”小森遇到購買番茄苗的大戶人家，驚訝這家是有院子還是有露臺嗎？10棵番茄長大會成一片小森林吧……
“往家里花盆種兩棵，再多種幾棵到幼兒園?！眿寢尶腿嗽诜衙缂茏由咸暨x品種。
“媽媽是老師。”小客人補充。
“是老師??！媽媽好厲害，來我?guī)湍b起來?！毙∩克头汛髴裟概?，直到這對可愛身影走出人群。
“姐，喝杯水。”
忙完手頭訂單，暫時沒有新客人進來，弟弟給每個人弄了杯加冰蜂蜜水。
“感覺今天賣了很多錢，你生吃番茄也賣得多吧？”小森問。
“對啊，有吃完飯再買番茄帶走的，也有客人是吃飽了過來買果汁和番茄帶走，打包訂單特別多?！钡艿芙裉煸诖蚬c裝番茄間自動切換。
“孩子們，過來一人一個。”大頭叔分給每個人一只炸酥燒，今天的酥燒內(nèi)餡只放了蔥，是蘇北當?shù)乜煲У睦习姹尽?p> 今晚營業(yè)到8點40分得到短暫休息，大牧老師決定清點一下食材，20分鐘后再接單。
送走最后一桌客人，導(dǎo)演組讓安保團隊過來一波，把餐車前的藝人組圍在圈里。四字弟弟的少女粉媽媽粉迷弟粉往導(dǎo)演組送來好幾次小禮物，囑咐工作人員照顧好弟弟。
“明天你們在哪擺攤？”熱心圍觀的粉絲問。
“明天我們休息?！钡艿艿膶泳巹〔蕦毴鐚嵪喔?。
“不相信，你說吧，我們不跟?！?p> “別打擾人家工作，咱往后站站……”
粉絲們有些聽話離開，有些還想再多看一會兒。
被圍觀的巨大壓力是藝人工作的一部分。晚9點，餐車再次開始接單，油炸與翻炒香氣在夜里傳播。
工作一天的客人唯有晚飯可以吃得慢一些，安靜刷刷手機。
2號桌一個人吃飯的外國游客，把炸肉條的蔬菜配著醬汁吃光，特意表揚這樣的食物組合很健康，口味也很棒。小森謝過他，猶豫要不要給外國人介紹一元錢的愛心番茄苗，目光放到小苗上……
“哦？兔沒頭，玩？”外國人先開口問。
“耶耶，萬，安的……”小森想不到該怎么解釋你把它養(yǎng)大上傳網(wǎng)站，就有相關(guān)商家為有需要的兒童機構(gòu)捐款，內(nèi)心一陣混亂說了個：“l(fā)ove，for children.”
為了孩子，確實說得沒毛病。外國小哥買了3棵，又點了杯番茄汁加蜂蜜，滿意離開。
小森看著他的背影發(fā)愁，這帥小伙從哪個國家來，背包上好像掛著小旗子，走太遠看不清。你的小苗會貢獻給海關(guān)吧？唉算了，自己學(xué)習(xí)那么久英文竟然一時想不起來，好氣哦……
“63號炒飯好了！63號炒飯。64號沙茶牛肉，64號。”
“65號炸肉條椒鹽的，生吃大番茄、小番茄各3份打包?！?p> 餐車忙到臨近晚10點，湯粉、炒粉、炒飯、炸肉條炸酥燒、番茄冷飲先后售罄。
“番茄苗也賣光了！怎么會？我們這么棒嗎？”小森扒在餐車擱板上，捏著炸酥燒的渣渣吃。
大牧老師終于解下圍裙從餐車下來，拿了瓶水喝，活動著左手腕：“昨天咱在大學(xué)邊上擺攤，學(xué)生來得多，宿舍不方便種??！你看今天趕上周五，有一家人的，有媽媽帶小朋友的，買個苗都能回家種陽臺上。番茄苗夏天驅(qū)蚊，挺好的?！?p> “歲數(shù)大懂生活！牛X，咱胳膊還好使嗎老牧？”大頭叔幫大牧老師揉肩膀。
“哎哎疼疼疼！小臉呢？弟弟呢？”
“上廁所去了，把孩子給憋的快擰麻花兒了……”
4月末的風吹得溫柔，弟弟釋放完水分輕快跑回來，抱起現(xiàn)金盒子數(shù)錢，小森清算刷卡和掃碼收銀系統(tǒng)，兩人計算營業(yè)額。
“姐，我們今天賣好多錢啊！”
“是啊是??！你多少了？”
“嗯？一說話忘了，我再數(shù)?！?p> 姐弟倆數(shù)得開心……
小車第二次營業(yè)順利結(jié)束。完成拍攝，藝人組回處住休息。
臨睡前，對接編劇過來確認第二天行程。阿飛介紹重點：“中午11點飛重慶江北，落地去酒店，自由活動，第二天周日，就是南方圖上這兩處菜市場，一個凌晨開市全天營業(yè)，小一點這個做為臨時采買。兩天自由活動，由大牧老師帶大家試菜，決定菜單?！?p> “明白。慢慢歇著干，沒問題?！贝箢^叔看得出大牧老師太累，替他搶答。
“森——”
等對接編劇小時姐交待完工作，南方輕聲叫小森：“好好睡覺，一會兒胖姐過來陪你，我們組要凌晨出發(fā)，重慶見。”
小森困到睜不開眼：“南方，我們重慶約個火鍋呀！”
“好呀！快睡吧?！?p> 南方回到制作組住處，臨近夜里12點，打開電腦準備把作家班的討論作業(yè)寫完。明天的課趕不上，作業(yè)不能少，還有一條提問需要回答。
“加入革命隊伍的蕭軍，和疏于陪伴蕭紅病床的端木蕻良，誰更令你難過？假如同學(xué)們是當年的蕭紅，用你們現(xiàn)在對男人的期許，去做個判斷?！?p> 這？筆記攤開，南方在電腦敲下：生病本身已經(jīng)很難過，一定要在兩個男人中做選擇的話，如果我是蕭紅，蕭軍更令我難過，因為他先不愛了。先不愛的人，無論怎么做，無論為了什么追求理想，不愛本身都讓后者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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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愛的人，和對錯沒有關(guān)系，和分手形式?jīng)]有關(guān)系，愛情這個纏人東西，相愛時把雙方捆得死死的，分開時卻能毫不拖泥帶水，此生再無瓜葛?；橐鲆惨粯?，無非麻煩些，商量孩子和財物怎么分配，分不好還有法律部門幫忙處理。
某種程度來說，愛情和婚姻都是契約，一紙有形或無形合同，一項甲乙雙方合作協(xié)議，高興時合作愉快，不愛不高興了，合作終止，協(xié)議失效。
嗡嗡嗡……嗡嗡嗡……
鬧鐘響起，編劇組和部分攝像開始收拾行李，凌晨出發(fā)趕赴重慶。留下另一部分工作人員，負責藝人管理、器材車輛管理。《番茄小車》的拍攝所用餐車，掩藏好餐車外部Logo，用拖車陸運到重慶拍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