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沅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卻還是不愿意見到巨石后面可能存在的尸體,可是金龜子這都往巨石的縫隙里躲去。
元沅撐著腦袋想了想,然后從儲物袋里面又拿出幾顆月明珠,一顆一顆塞進巨石底部,讓懼光的金龜子無所遁形。
她塞了一圈,基本沒有照不到的死角了,巨石里光源驟亮,驚的金龜子全部都逃竄了出來,元沅也將自己掛在脖子上的那顆月明珠給摘了下來,這個里面已經被她安放了許多顆月明珠,洞內的情形已經盡在眼底,身上不帶光的話,更容易撲捉到金龜子。
過了約小半個時辰,元沅將最后一只金龜子捏在手里,利落的把它捏斷了氣,然后裝進自己的儲物袋里。
現在她的這只儲物袋里面,可是值許多靈石的呢,說出去人家都不信。她這么一個小小練氣一層修士,估摸著連守在斷青山外殺人奪寶的修士,都懶得去打劫她。
糊就是最好的保護色,同理,有時候低修為也是。
全部收拾好之后,元沅拍了拍身上的灰,擦了擦臉上沾染上的泥塵,然后便抓住藤蔓,手腳輕快的往上爬。
爬上去比唆下來需要的力氣可大多了,還好她平時沒有疏于鍛煉,雖然只有六歲,可是手臂的力量卻不弱,借著藤蔓爬上去,吃是吃力一點,但勉強還能夠應付得來。
爬到一半的時候,元沅手中的那根藤蔓忽然往下墜了墜,下降了有一米多的高度,嚇得她趕緊屏氣凝神,冷靜了下來,觀察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成為修士之后,元沅變得耳聰目明,耳力非凡人時期能比,等到靜下來之后,她聽到一絲絲崩裂的聲音,似乎是藤蔓不堪重負,即將在斷裂的邊緣。
“不好,得趕緊爬上去!”
心中得出這個結論之后,元沅立即做出決定,手腳并做快速的往上爬,在快要接近洞口時,她聽到一聲,“啪踏!”
“砰!”
元沅摔到洞底的聲音伴隨著一聲悶哼接連響起,斷裂的藤蔓墊在她的身下,幫她緩沖了一部分的力量,不至于把骨頭給摔斷。
骨頭沒有摔斷,但肉摔疼了,元沅躺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咬著牙爬起來,揉揉自己摔傷的后背。
等到緩過來一點之后,她查看藤蔓的斷口,斷口參差不齊像是被什么東西啃食的一樣,并且上面還沾著粘糊腥臭的不明液體。
元沅忍著臭味放在眼前仔細的看了一些會兒,才辨認出來這是什么東西,“原來是灰鼠都口水。”元沅嫌棄的把那根沾了口水的藤蔓甩到了一邊。
她就說那藤蔓好歹是修真界的靈物,怎么可能輕易的就斷掉,原來是她運氣不好,上面恰好路過一只灰鼠,在啃食這跟藤蔓,就這樣把她摔下來了。
元沅身上的靈力已經所剩不多,她先盤腿運行功法恢復靈力,才有精力去想該怎么出去。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元沅儼然全部恢復,斷青山中圍的靈力比外圍要濃郁,她自然恢復的快,先前她要跑到外圍去恢復,是因為怕在中圍忽然碰到什么妖獸產生危險。
元沅還只是一個菜鳥修士,不知道該怎么施展治療術治療外傷,只好試著將靈力集中到后背,結果發(fā)現還挺管用的,背后的疼痛舒緩了不少,不像針扎似的了。
元沅抬頭望著頂上黑漆漆的洞口,有些欲哭無淚,“現在我該怎么出去……”
元沅翻了翻自己的儲物袋,繩索和飛爪那些全部沒有,除了元宵送給她的那把彈弓之外,其他的全部都是一些零碎的小玩意,比如月明珠之類的,完全派不上任何用場。
“總不能等人來救吧?”元沅很為難,如果等人來救的話,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夠等來一個人,更重要的是,這下面也許有一具尸體,萬一來的那個人認為是她殺的,會不會以為她已經拿了那個修士寶物之類的?然后將她也滅口在這里?
修真界的人心不得不防,元沅覺得她還是得靠自己出去才行。
“我沒有東西,那……那人會有嗎?”
那人元沅指的是那具死尸,她其實早就推斷出來,下面絕對會有一具尸體,因為她捉到的其中一只金龜子,嘴邊還掛著一絲絲腐肉。
她現在是在猶豫,該不該去翻找一下那具死尸身上的東西?
半晌之后,元沅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腮幫子,“元沅你不去,難道是要呆在這下面等死嗎?”
這洞壁光滑,她不可能徒手爬出去,只能借助一些工具,不然她活不過三天,是餓死的。
勸服完自己之后,元沅秉著宜早不宜遲的想法,強迫著自己往那具死尸邊上走去。
元沅嘴里面一直碎碎念著不怕不怕,仿佛膽子真的大了起來,心里面沒那么害怕了,腳下的步子也更加穩(wěn)健。
“不就是死人嗎?有什么好害怕的,連吃尸體的金龜子,你都敢徒手抓,尸體有什么不敢翻的?”
元沅一鼓作氣走到巨石后面之后,果然,這后面有實體在這里,而且不是一具,是兩具尸體。
兩具尸體都是平躺著的,不過卻是對立的,不難看出他們生前經過一番劇烈的斗爭,最好雙雙同歸于盡。
一具尸體已經干煸,雙頰和肚子都凹了進去,裸露在外面的肌膚呈青灰色,儼然是里面被金龜子掏空了,而且已經接近石化狀態(tài),成了金龜子居住的殼。
“也沒有什么可怕的嘛,就是那樣?!笨吹竭@具尸體沒有自己設想的那般可怖之后,元沅心情放松了下來,并不像先前那樣緊繃了。
抬眼,她又加目光移至另一具尸體上面,另一具尸體頭朝外腳朝內,手伸過頭頂,手里面還拿著那柄她看到過的拂塵,她朝他的臉上看去。
一瞬間,元沅猛地后退了一步,喉嚨像被人扼住了一樣,驚訝地說不出話來,怔怔的跌坐在地上。
好半晌,她才略微緩過點神來,嘴里喃喃道,“怎么會是……來找我買靈衣那人?他?怎么會死在這里……”
這清清白白略顯病態(tài)張臉,儼然就是昨日去元家雜貨鋪硬是要買一件靈衣的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