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網(wǎng)包圍內(nèi),一頭威武白虎正在與一巨型蜥蜴纏斗
巧兒頗感訝異,不禁低喃,“……科莫多龍?”
此巨蜥又名科莫多龍,在當時鮮少有老百姓知曉,就算有幸得見,也純當是大些的蜥蜴罷了。
見此,巧兒多少有了些興致,她細細看著,暗自好奇究竟是白虎厲害還是科莫多龍更為兇猛。
另一方的高臺上,兩權(quán)貴緊盯擂臺,白虎和科莫多龍是他們各自豢養(yǎng),若是輸了不光丟面,還會降低在王尊心里的地位。
“上啊!”其中一權(quán)貴小聲吼道。
可他的白虎仍是呲咧著尖牙,未有動作。
如此過了半刻,反倒是巨蜥一個擺尾,猛地朝白虎撲去。
另一權(quán)貴當即拍腿大喝,“好!漂亮!”
殊不知這一幕落入他們身后的某人眼中,那人不置可否地笑笑。
“閻卿?”坐于眾人正上方,至高尊位上的剎梵蓮淡淡開口。
那人姓閻,名司盛,是人族閻氏家的嫡長子,此趟來冰魑族觀摩斗獸大會,乃是敖氏皇族授意。
閻司盛年二九,和其弟閻司炔五官有六分相像,一樣的鳳眸,一樣的鬼雕輪廓,只是閻司盛唇色偏暗,又好戴抹額,故而整個人看起來嚴峻不少。
此刻閻司盛冷冽地看著前方,他道,“急功近利,并不見得好。”
果不其然,隨著閻司炔話落,眾人就見白虎忽然扭頭,旋即狠狠一口咬在了巨蜥的脖子上。
“啊呀呀!”剛還拍腿大喝的權(quán)貴,現(xiàn)在滿臉焦色。
而剎梵蓮寡淡的聲音再次響起。
“確實,急功近利并不見得好?!?p> 閻司盛聞言,劍眉微凜。
緊接著,巨蜥頸部張開傘狀領(lǐng)圈,鋒利的邊刃險些劃開白虎皮肉。
至此,閻司盛回頭看去,雖說比剎梵蓮長了兩歲,可他并無半點凌駕感,反而覺得這個淡雅如霧的銀發(fā)男子和閻司炔有那么些相像,具體哪里,閻司盛說不上來,只知二人都能讓他感到不喜。
剎梵蓮對上閻司盛目光,他狀似疑問道,“閻卿此刻看本尊,是不是有意參賽?”
對方話落,閻司盛斂起情緒,恢復(fù)先前深沉。
“也好。”
于是閻司盛朝身旁下屬耳語幾句,那人便下去準備。
不多時,斗獸場內(nèi),白虎因不敵巨蜥,最終落敗,被帶離場地。
“好看!好看!”駱小寶不停鼓掌。
巧兒亦是微微點頭,斗獸大會確實精彩,尤其分勝負不用非要猛獸見血,這一點巧兒很是贊賞。
思及此,巧兒朝遠處的高臺望去。
可惜離得太遠,巧兒只能依稀看清高臺之巔的那抹玄白身影。
白袍銀發(fā)……?
巧兒一怔,不知怎得她胸口有些發(fā)悶,是一種似曾相識的危險感。
待到巧兒回神,鐵網(wǎng)內(nèi),不僅有巨蜥,還多了一匹駿馬大小,赤目獠牙,身披五彩鱗甲的怪物!
“我的天,那是什么東西????”
“好可怕,別是吃人的妖怪吧!”
耳邊是窸窸窣窣老百姓的議論聲,巧兒瞳孔縮緊,這是……修羅獸?!
三個字無故蹦入她腦海,而且更為奇怪的是,她竟然覺得心在痛?!
還不是一星半點,是越來越強烈的鉆心之痛!
不覺間一滴清淚滑落,巧兒摸摸濕了的眼角,她低喃,“這是……怎么回事……”
“不怕,不怕,小寶在,小寶保護媳婦!”還以為巧兒是被怪物嚇到了,駱小寶連忙安慰她。
‘嗷-’修羅獸開始咆哮,響徹天際的一聲驚走四方飛禽。
不少人捂住耳朵,甚至有人閉緊了眼不敢再看那怪物。
人族,閻府別院
“爺,您為何要把修羅獸借給那家伙?”衛(wèi)羽問,為這事他已郁悶好了幾天。
因為在衛(wèi)羽來看閻司盛就是頭充滿野望的豺狼,此次皇室欽點他出使冰魑族,擺明了是要扶他一把,好和閻司炔相爭家主之位。
不承想閻司炔淺笑,是他慣有的迷惑表象。
“他可是我的親大哥,既然大哥了開口,我又怎能拒絕?”
“爺……”衛(wèi)羽愈發(fā)郁悶,“那也不能讓他帶修羅獸去冰魑族出盡風(fēng)頭吧,隨便借個阿貓阿狗的給他不就行了……”
聽到這,衛(wèi)翼忍不住推了下衛(wèi)羽,“什么阿貓阿狗,爺哪里養(yǎng)過那種東西?!?p> “我這不是打比方嘛!”
“那也不能胡說八道,咱們爺絕不會養(yǎng)粗俗之物。”
“怎么不會了?”衛(wèi)羽不服,他不假思索的接著道,“上回那小子不就是個粗俗的嘛。”
衛(wèi)羽指的是窮小子千痕。
然而說完,衛(wèi)羽就發(fā)現(xiàn)衛(wèi)翼禁聲退到了一邊,只留他一人立在閻司炔跟前。
衛(wèi)羽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他趕緊跪地,“屬下……屬下知錯!”
閻司炔不語,他盯了衛(wèi)羽許久,方才緩緩動唇。
“去宗門領(lǐng)罰,但記住了,下不為例,否則……”閻司炔指尖凝息,他揮袖,下一刻廊柱盡斷。
見此,衛(wèi)羽艱澀的滾了滾喉結(jié),“……是!”
待到衛(wèi)羽退下,衛(wèi)翼望著閻司炔矗立在蕭風(fēng)中的背影,明明挺闊,明明背對著衛(wèi)翼看不見臉,可衛(wèi)翼就是能感受到一股淡淡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