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打了一場網(wǎng)球,很久沒有這樣高強度的運動了,一場下來還真是酣暢淋漓。以后可以考慮偶爾去打上一場。
周一的專家門診時間又是一場戰(zhàn)役。忙了一個上午,連口水都來不及喝,喉嚨干澀的都有一些刺痛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尉遲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了一杯冰糖雪梨水遞給了我。我接過來的時候,心里有一些感動。也許自己應(yīng)該嘗試著接受她,畢竟這段時間里,她帶給了我太多的感動。而她也正在潛移默化的走進了我的心里。
下午門診進行了一陣子,送走了五六個病人后,我看了一眼電腦系統(tǒng)中接下來的病人信息。當(dāng)“尤婭”這個名字闖入我的眼簾之時,我的心還是為之顫動了,一陣異樣的感覺涌上心頭。所以當(dāng)門打開,尤婭進來的時候。我只是微微的嘆息道:果然是她!
尤婭一點都沒變,還是打扮的像個洋娃娃一樣。及腰的長發(fā)燙成了漂亮的大卷,兩鬢的頭發(fā)整齊的梳到了頭后,還別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蓬松的泡泡袖和公主裙看來是她今天的風(fēng)格,她的穿搭永遠都像個漂亮的公主娃娃,就如同她的性格一般。
尤婭走了進來,定定的看著我說:
“歌,我好想你!”
尤婭的這一句說得是如此的幽怨,好像我是個拋棄了她的負心漢一般。我張了幾次口,真的不知道說什么才好。最后還是打了個最普通的招呼:
“還好嗎?”
這一句就像是打開了閘門一般,尤婭的眼淚嘩的就流了出來。
“不好,不好。我一點都不好。你總是那么的狠心,怎么可以連聲招呼都不打,就這樣離開了呢!”
尤婭控訴著我的“罪行”,讓我自己都誤以為自己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情。
“小婭,我正在工作。我們換個時間再聊好嗎?”
我不得不打斷她的情緒,畢竟外面還有四五十個等著被叫號的病人在候著我。而且我真的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面對她才好。
尤婭的眼神中充滿了悲傷和埋怨,她傷心的說道:
“以前的你不會跟我這樣說話的,你不是永遠都把我放在第一位的嘛?”
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但是我的眼神不再看向她。而是看向了放在一邊的冰糖雪梨水。過了一會兒,她站起身來,對我說:
“歌,我在外面等你。等你下班我們一起吃個飯好嘛?”
尤婭的語氣和態(tài)度變得小心翼翼,從來都是要別人遷就的她,突然退了一步,這讓我受寵若驚,而且面對這樣的她我沒有辦法拒絕她的邀約。所以我點了點頭說道:
“好,你先回去。等我下班了再告訴你?!?p> 尤婭帶著她的幽怨走出了門診室。
到了下班的時間,我伸展了一下筋骨。尉遲像是卡好了點一樣的推門進來了。她扔給我一顆喉糖,說道:
“戰(zhàn)役終于結(jié)束了!”
我笑著回答道:
“是??!總算是結(jié)束了!說了太多的話,我都想自閉了!”
尉遲突然神秘兮兮的說道:
“我聽前臺護士說,你這里下午來了一位超漂亮的女患者。說有可能是位明星。誰啊?”
我當(dāng)然知道她說的是誰,但我也沒有辦法告訴她尤婭的事情。所以只是岔開話題,想要蒙混過關(guān)道:
“患者的事情是要保密的,你身為醫(yī)生還問這種問題。”
尉遲撇了撇嘴,還是沒忍住問道:
“那你告訴我,她長得真的很漂亮嘛?”
我看著她一臉認真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于是打趣道:
“沒有我們尉遲醫(yī)生的那一記側(cè)踢腿漂亮?!?p> 尉遲打了我一巴掌,也笑了起來。我們閑扯了幾句后尉遲說道:
“晚上一起吃飯吧?”
我遲疑了一下,說道:
“抱歉,我晚上有點事兒。下次吧,我請你!”
尉遲也不是那種會為這種事糾結(jié)的人,所以嘟了一下嘴就過去了。
尉遲離開后,我收拾了一下東西回到我的辦公室。我坐在辦公椅上發(fā)著呆。按理說我跟尤婭有約,我應(yīng)該趕快去赴約才對。但對象是尤婭的話,我的內(nèi)心真的很糾結(jié)。因為她有著一個讓我不愿意面對但又不得不面對的身份:我的未婚妻。
我出生在一個龐大而又復(fù)雜的家庭。父母算是門當(dāng)戶對,而且難得的非常恩愛,直到我六歲那年,這個格局被打破了。爸爸給我?guī)Щ亓艘粋€比我小兩歲的弟弟。身為獨生子的我一下子多了個可以一起玩耍的弟弟,我的心里別提多高興了。爸爸告訴我要好好照顧他,要有哥哥的樣子。接下來的十多年里我一直奉行著這句話。媽媽對于弟弟的到來不冷不熱,但一直不太與弟弟接觸,而且每次我在她面前提到弟弟有多可愛的時候,她就會露出非常傷心的表情,后來我也就不在她面前提起弟弟的事情了。直到長大了我才明白,同父異母的弟弟這個稱號,對于我母親意味著什么。
爸爸給弟弟起名叫做舒衍。第一次見到衍的時候,我就非常的喜歡他,雖然他好像并不喜歡我。他總是一副’離我遠一點,別跟我說話’的表情,但這卻讓我更加的喜歡親近他。我想他一定是太孤單了,才會這么拒他人于千里之外。因為我一直無憂無慮的成長著,所以在我的世界里,所有的小孩子應(yīng)該都是這樣快樂的才對。直到有一次我無意中發(fā)現(xiàn)親戚家的小孩子搶了衍的玩具,還嘲笑他是野孩子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他承受著這樣的惡意。我上前把我的玩具給了他,拉著他的小手帶他離開。從那以后我就盡可能的帶著他一起,時間長了,也說不上是他粘著我,還是我粘著他。總之,無論是吃飯、睡覺、玩耍、做功課,我們幾乎都在一起。
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起,衍總是對我的東西更感興趣。例如,在他看來我的糖果更好吃,我的衣服更好看,我的玩具更好玩,對于他的依賴和索求我從來都不會拒絕。因為他是我的弟弟,所以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與他分享。直到有一天他對我說:哥,我喜歡尤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