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詭異的感覺自曾相識,從他們驚恐到極致的眼神中就可得知,絕對不會是什么好事。
此刻仿佛空氣都凝結(jié)了一般,云天屏住呼吸,慢慢低下頭順著他們那驚詫的目光望去,本來就一直提著的心,這一看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是云天石?。?p> 大家的目光都匯聚在了這塊石頭上。云天此刻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大家用那種驚恐的甚至讓人汗毛倒立的眼神注視著云天石了。
云天石又一次開始發(fā)光了。
那種本來看上去很漂亮的蔚藍(lán)色光芒若隱若現(xiàn),在某種特別的狀態(tài)下會由里往外發(fā)出淡淡的淡藍(lán)色光芒。只不過這次與上次不同的是它散發(fā)出的光芒比上一次要強烈很多,顏色也開始逐漸加深?,F(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是先前那種淡淡的蔚藍(lán)色了,而是已經(jīng)變成深藍(lán)且光芒也越來越強,甚至有些刺眼。
難怪他們會出現(xiàn)那種驚恐、懼怕的眼神。因為云天石第一次發(fā)光時,大家就都莫名其妙的掉進(jìn)了這令人膽寒的詭異墳冢里?,F(xiàn)在云天石又突然開始發(fā)光,且比第一次還要亮,大家心里當(dāng)然會覺得害怕、驚恐。內(nèi)心早已將這破石頭劃分到邪惡的范圍了,好像覺得云天石就像是一口只會預(yù)見壞事的警鐘,它一亮就會有不好的事發(fā)生。
“天兒,你那塊…‘寶貝疙瘩’又開始發(fā)光了”大壯眼睛緊緊盯著云天石,滿臉驚恐,聲音很輕,但明顯有些顫抖的說道。
“這又要鬧哪出,在往下掉,估計就直接掉閻王爺懷里了”大壯接著補充道,說話間眼睛不自覺向下瞟了一眼,好像是擔(dān)心地面會隨時消失一樣。臉頰上多了一抹像是要壯烈赴死的表情,在這還未褪去稚嫩氣息的臉龐上出現(xiàn)這樣的表情,看上去還真有些說不出來的滑稽感。
“對啊,云天,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它一亮準(zhǔn)有不好的事發(fā)生,咱們這次八成是又遇到什么倒霉事了”一旁的高桿子像是有點發(fā)牢騷似的口吻補充道。說話的聲音都很輕很慢,像是怕吵醒什么東西,那種感覺就像是身上綁著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一般。語氣雖然很輕但明顯能聽出來其內(nèi)心的緊張擔(dān)憂還有一絲絲無法隱藏的氣憤。
云天此時也是一頭霧水。其實云天對這塊石頭也是知之甚少,跟其他人比,唯一與其他人不同的是這塊石頭在自己脖子上掛了十五年,僅此而已。所以當(dāng)大家都將內(nèi)心的疑問滿懷期待的全部甩給云天時,云天能做的就是將他們的疑問總結(jié)整理然后再加上自己的,組成一個更大的疑問。別的什么都解決不了。
本來就滿肚子疑問的云天,還沒等弄清楚那張殘缺不全的獸皮是怎么會事,就又多了一個問題。哎,要是再多幾個的話,自己都可以成為一個行走著的‘十萬個為什么了’。云天此時有點苦中作樂的在心里自嘲道。
云天輕輕握住那塊類似云天石的東西,將其握在手心,靠近一些想仔細(xì)看看。這整個過程在其他人看來,就像是在看云天在萬米高空走鋼絲一般,生怕一不小心‘掉下去’。大家都屏住呼吸眼睛一刻也不離開那塊石頭。
云天用拇指在那發(fā)光的字上輕輕摩挲著,沒有任何感覺,沒有灼熱感沒有冰冷感,摸上去…似是隱隱有種熟悉的感覺,很奇妙,那種熟悉感就像是,就像是…
“云天哥哥,怎么了?”一旁的飄影看著沉默不語的云天,關(guān)切的問道。
“云天哥哥…”看著沒有反應(yīng)的云天,飄影又輕聲叫了一聲。
“???哦…沒什么”云天像是被飄影突然打斷了思緒,像突然斷片了似的,支支吾吾的搖頭道。
大壯幾人看著云天在那邊摸著云天石邊發(fā)呆,且四周也沒有什么變化,地也沒有絲毫陷落的苗頭。于是幾人相互看了一眼,都在納悶難道是自己多心了?
幾人開始小心謹(jǐn)慎的向云天靠攏,看著幾人略顯滑稽的步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腳下有地雷呢。
‘咯噔’
一聲像是石頭滾動的聲音從腳下傳來,本來已經(jīng)逐漸卸下戒備之心的幾人,在聽到這突如其來的響聲后又將那顆一直懸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除了油餅以外。
幾人又將那稍稍放松的神經(jīng)緊繃起來,就連剛剛吸的空氣都憋在口中,不敢呼出來。大家表情緊張,都在用余光尋找聲源。只有油餅一人,臉頰上表現(xiàn)的不是驚恐也不是緊張,反而是一種像做錯了事的愧疚感。
“我..是是我..弄得”此時油餅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一般,慢慢舉起右手,滿臉愧疚,吞吞吐吐的說道。
“你弄得?你怎么弄的啊?”眾人一聽是油餅弄得,而不是什么機(jī)關(guān)被觸動了,心里瞬間松快了許多,大壯長舒一口氣,聲音中還夾雜著一些驚魂未定的顫抖。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踢到了什么東西上,我不是故…”
“是這個”還沒等油餅說完,就突然被一個聲音打斷了。大家對這個聲音再熟悉不過了,那就是一直沉默不語的云天。大家紛紛向云天方向看去。
眾人齊刷刷的將目光匯聚在云天身上,發(fā)現(xiàn)云天還在盯著手里那塊石頭看,只不過臉上比剛才多了一些依稀可見的疑惑之色。
“怎么了云天?你剛才說什么?”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之處的大壯一臉茫然的問道。
“我是說,油餅剛才踢到的東西,就是這塊石頭”云天將手中的石頭向前比劃了一下,平淡的說道。但還是可以從云天的話里聽出一絲絲的疑問。
“這個?這不是你脖子上掛的云…”一旁高桿子聽得一頭霧水,剛想說什么,還沒說完,后半句就被眼睛看見的另一件東西硬生生給噎回去了。
高桿子在說道云天石的同時,眼睛無意識的掃了一眼云天胸前,但就是這么下意識的一掃,眼睛就像是被釘在云天胸前一樣,拔不出來了,臉色由剛才的茫然瞬間被一絲疑惑甚至可以說是驚恐所代替。
眾人此時也瞬間傻了,全都將目光在云天胸前和手上移動。那一張張小臉就像是六月的天氣,在疑惑、震驚、驚恐間來回轉(zhuǎn)換。
只見在云天胸前,一塊類似石頭般的東西靜靜被一根紫色繩子懸掛著,紋絲不動……
大家早已經(jīng)看傻了,就像在做夢一般。
“云天,你手上的那是什么東西?那不是云天石?”大壯滿臉驚恐的上前一步道。
“不是,這就是剛才油餅不經(jīng)意間踢到的東西”云天搖搖頭道。
原來剛才油餅?zāi)遣唤?jīng)意間的一腳,正好將地上的那塊石頭踢到云天腳下。就在大家都神情緊張的詢問油餅的時候,云天就已經(jīng)在大家不注意的時候?qū)⒛菈K石頭撿了起來。
云天用手輕輕地摩挲著石頭,雖然不說,但眉宇間那清晰可見的那抹疑惑之色卻勝似千言萬語。石頭看上去跟云天項間的云天石幾乎沒有太大區(qū)別,只是看上去顏色更淡一些,或者可以說在它周圍有一層淡淡的幾乎看不清的藍(lán)光。除去這兩點來說,那著兩塊石頭真的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了。
“這石頭看上去跟你那塊云天石差不多啊”石猴等人圍過來,都盯著云天手上的那塊石頭,就像是以前第一次見云天脖子上掛的云天石一樣,滿眼的好奇。
“哎,對了這是不是就是你剛才拿那塊獸皮的時候從里面掉下來的啊,剛才只顧著看你那云天石發(fā)光了,把它給忽略了”石猴拍了下腦門,像是恍然大悟似的說道。
“沒錯,就是它”云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但剛一說完,眼睛就又馬上回到了那塊石頭上。
“這石頭?難道跟你那云天石一樣?那它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詭異的地方呢”大壯皺著眉頭,右手輕輕撓著那有些肥碩的腦袋,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不清楚我一直都以為云天石是唯一一件跟我身世有關(guān)系的東西,那怎么會在這里出現(xiàn)一個幾乎一模一樣的石頭呢?難道這也與我的身世有關(guān)嗎?”云天語氣中有些無奈,與悲傷感,眉頭緊鎖的說道。
本來想著是進(jìn)老林子,有可能會找到一絲當(dāng)年的蛛絲馬跡,有助于解開自己到底是誰的身世之謎。不一定非得是去尋根問祖,也不是去找尋自己的親生父母,而是對自己究竟是誰,自己父母究竟是何人的一種天生的探知感。
云天沒有想過離開這個家,更沒想過要離開老柴。因為在云天看來這里就是自己的家,老柴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老柴對自己的好給自己的關(guān)愛不比其它任何一位父親少。這些云天甚至其它村民都看在眼里。
沒想到只是因為剛開始那年幼的好奇心,而選擇了忽視當(dāng)年的勸告。導(dǎo)致現(xiàn)在不僅沒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沒有解開自己身世的謎題,反而‘收獲’了更多的謎題?,F(xiàn)在又多了一塊石頭,這是線索?還是一個更深的謎題呢?云天此時真的有些犯嘀咕了,有些后悔進(jìn)林子,甚至有可能小命都得交代在這…
云天想到這,手掌不自覺加大了握石頭的力度。緊握的手掌因用力過大都有些顫抖,指甲也因過度的擠壓而有些泛白,內(nèi)心像是有一股無名之火想要發(fā)泄出來。
“云天云天…你想什么呢?”大壯看出云天那有些痛苦的表情,于是上前輕拍了一下云天肩膀道。
“啊沒什么…”云天像是被突然驚醒一般,深吸一口氣,放開了那緊握石頭的手掌,輕搖了搖頭道。
這次好像是有點吸取教訓(xùn)的感覺,竟然沒人想要接過那塊石頭瞅瞅,就連一直好奇心最重的大壯此時都沒敢動這個念頭。在大家眼里這種東西只有云天能碰,其他人碰了準(zhǔn)沒好。
“那你打算怎么處理這塊石頭?”高桿子有些忌諱的問道。
“我看呢,既然讓你碰見了,那就是天意,要我說你還是收著吧,說不定以后它對你真有什么用處,也說不定啊”石猴走到云天跟前,拍著云天肩膀說道。
云天思考片刻,覺得石猴說的有幾分道理,于是就將那塊石頭揣進(jìn)懷里,就在這時,云天胸前的云天石光芒開始變?nèi)?,最后消失不見,恢?fù)如初。
或許連云天自己都沒有發(fā)覺,就在云天石逐漸變暗的同時,與其只有一衣之隔的那塊石頭此時已經(jīng)漸漸逝去了那層淡淡的光芒,真的變成了一塊石頭,一塊普普通通的石頭……
就在幾人決定繼續(xù)往前走的時候,云天腦海突然閃過一個畫面,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