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上校發(fā)現(xiàn)最近一個月他的工作變得非常繁重,他要在城市里去搜捕一個叫做Nio的影子。但是憲兵部隊在城市的角落里搜尋了這么多天都沒有好消息,其他城市的搜捕也是毫無頭緒。
隨著警方抓捕到一名叫做凱瑟琳的前警官,他的處境稍微好了那么一點點。不過這種好處境沒有持續(xù)幾天,他就發(fā)現(xiàn)憲兵部隊處在一種暗暗的動蕩之中。作為一個高級軍官,他似乎又什么準確的消息都沒有得到,反而覺得整個安全機構都處在一種莫名的緊張氛圍中。
當然,這一切的根源都因為他沒有及時抓捕到那個影子。
他曾經(jīng)建議過前去蘭羅古城去搜捕,但是高層對于這個建議置若罔聞,隨著凱瑟琳被抓獲高層發(fā)現(xiàn)他的建議是對的,所以憲兵部隊被一窩蜂般秘密派遣到蘭羅古城搜查了整整一個星期。
但是一個不到上千人口的古城哪里有那么多的秘密呢?他們把古城搜了個底朝天,依舊是一無所獲。
星期天他預約了一個心理醫(yī)生為自己減壓,他的妻子抱怨再這么下去他遲早要瘋掉。因為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丈夫短短一個月,白頭發(fā)已經(jīng)占了他頭發(fā)總量的一半,而且整天魂不守舍。她生怕他熬不過這段時間就會撒手人寰,使自己成為一個年輕的寡婦。
做事一向雷厲風行的愛德華在周末睡了一個大懶覺,等他洗漱完畢稍微吃了點東西走出家門時已經(jīng)快十點半了,再晚一會預約的號碼就會過期,到時候他又要煎熬一周時間。
他換上一套運動裝想給心里一聲按時,以表明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沒那么遭,但是那張沮喪的臉這么看都不像是個事業(yè)有成的中年人,連孩子都似乎嫌棄他整天耷拉著腦袋。
吻別了妻子,他走到計程車招呼站,耐心地等候車輛到來。
不一會,一輛黃色的計程車停到他面前,這時手機傳來短訊,他一邊看信息一邊拉開車門坐到后排的位置:“??怂勾蠼?5B,謝謝”
司機禮貌地說:“很高興見到你!”
車輛向前行駛了不一會兒,他聽見后備箱的位置似乎傳來一陣聲音。他警覺地問:“那是什么聲音”司機滿不在乎地說:“一只叫雷昂的貓,我要把它送到寵物店,抱歉”
接著愛德華聽見后備箱果真?zhèn)鱽韼茁曍埥?,他胡亂地回應:“你得喂它吃點東西了”
司機卻說:“需要打開空調(diào)嗎?如果您感到不舒服的話”
這么一說,愛德華覺得稍微有點涼,他叫司機稍微升高一點車內(nèi)的溫度。
沒多久,他聞到一股花香:“哦,紫羅蘭的味道”
......
愛德華醒了過來,他發(fā)覺自己坐在一個非常安靜的地方,周圍偶爾有水滴落下。他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什么都看不見,因為他的眼睛被戴上了眼罩。意識到情況不對的愛德華立刻想站起來,但是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在椅子上,他立刻說:“你是誰,為什么要綁架我”
Nio一直坐在對面等著愛德華醒過來,他下的迷藥不多不少,剛好夠他的獵物昏睡一個小時。后座的出租車司機在掙扎時被愛德華發(fā)現(xiàn)了,他巧妙地利用貓給搪塞了過去,現(xiàn)在司機拿著錢一溜煙地跑到他媽媽那里去了。
“你好,愛德華上?!彼従徴f道,同時欣賞著這個抓走他本體的人所經(jīng)受的恐懼。
愛德華自然大吃一驚,雖然他看不見對方的樣子,但是對方居然知道他的名字,說明他絕對是有備而來。
“你是誰?為什么要綁架我,要知道綁架聯(lián)邦軍官是非常重的罪名”他厲聲說,想通過他的身份迫使對方的態(tài)度緩和一些,不過他很快意識這是徒勞的:對方既然知道他的名字,那么一定清楚他的身份。
“別緊張,我只是想跟你打聽一個人,我想你一定記得他”對方冷冷地回答他。
經(jīng)過愛德華手抓捕的人非常多,有叛國者,有犯罪分子,有非法身份者,既然對方想知道一個人的情況,那么一定是他曾經(jīng)抓捕的人,但是隔了這么久他不一定想的起來。
出自國家安全人員的身份,他從來不會和恐怖分子妥協(xié),這和當初他進入軍隊服役時宣讀的誓言相背離,愛德華不會同意。
“我想你打錯算盤了,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么一定知道我的準則”
Nio回答說:“對不起,我只知道你的身份,但是真的不了解您的準則,我不想因為要知道這些信息讓我變得十分粗魯,但是我想你也知道當我沒有其他方法的時候,我會變得很殘暴。當然,我不會親自動手!”
愛德華冷靜下來,他意識到這個時候談論準則是十分愚蠢的,他需要和這個人耐心地周旋。
“那么,你想知道什么”這個話題拋給對方,接下來他要按照對方的回答來決定下一步。
“我想您一定記得一個月前抓走的那個聯(lián)邦財經(jīng)中心的雇員”
“威爾斯?!”愛德華脫口而出。
“是的!”
“那么你是他的弟弟或者哥哥”愛德華猜想說。
“他沒有直系親屬”對方依舊冷冷地說。
愛德華頓時緊張起來,他磕磕絆絆地說:“那么,你一定是....影子Nio”
Nio想伸手扯下他的面罩,讓他看清楚綁架他的人,更讓他知道,影子會維護自己的本體,無論面對的是死亡還是困境,但是他猶豫了一下,認為這不是一個好主意。
愛德華即刻恢復常態(tài),盡管他沒想到影子會無比忠誠于他的主人,但是他接到命令畢竟是威爾斯違反了法律,他不能與犯罪分子的影子妥協(xié),哪怕他被綁架。
“我們接受到的命令就是抓捕犯罪嫌疑人,你該想想你的本體做了那些危害公共安全的事情才會被捕!”
“我陪伴我的本體十多年,從來沒有看見他做危害聯(lián)邦的事情,不要以為這個世界上只有警察或者憲兵在維護鳳凰城的安寧!”
“但是我接到的命令就是他犯罪了”愛德華說。
“命令是錯誤的呢?你要堅持嗎?”Nio反駁道:“你們冤枉了一個好人,真正的兇手卻逍遙法外,躲在陰暗的角落里嘲笑你們的無能,這是你們愿意看到的嗎”
“我們只是抓捕嫌疑人,有沒有罪需要法庭裁決”
問題視乎陷入了死循環(huán),Nio意識到繼續(xù)辯論已經(jīng)毫無意義。
于是他說:“您的孩子凱特肯定不希望自己的父親是一個犯了巨大錯誤的人”
說道凱特,愛德華立刻擔心起來,他歇斯底里地吼叫起來:“你們要把她怎么樣?我警告你,你敢動她一根指頭,我會撕碎你!”
Nio卻說:“放心,我不會把您的孩子怎么樣,我深深明白失去父親對于孩子意味著什么,也深深明白作為父親失去孩子又意味著什么”
他頓了一下:“所以我想您一定明白對于影子,失去他的本體又會如何!尤其是在他的本體被冤枉的情況下?!?p> Nio轉(zhuǎn)換成威爾斯的影子模式,他摘下愛德華的眼罩,使他能夠看見自己。
愛德華看見他們一直夢想見到的Nio現(xiàn)在就在自己的眼前,現(xiàn)在他無法去抓捕他,反而被對手牢牢綁在椅子上。突然,他發(fā)現(xiàn)單靠影子的力量是無法把他綁架的,這不禁讓他感到奇怪,這種奇怪散去卻有一種恐懼漸漸籠罩起來,他想對手肯定不止他一個人,那么他的妻子和孩子....
想到這,他冷汗直冒,一言不發(fā)。
Nio看出他的擔憂,他安慰愛德華:“你一定是一位優(yōu)秀的軍人,我想您的孩子和愛人一定以你為榮,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他們堅信自己的丈夫和父親一定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是一個充滿正義感和良知的人”
愛德華抬起頭看了一眼Nio,他從來沒有想到一個影子居然如此富有智慧與擔當,瞬間他有點感動。但是在律法與同情心之間,他必須遵守律法。
他說:“我為威爾斯先生能有這樣一個影子感到高興,但是我必須維護法律的尊嚴,不會拿個人安危與你討價還價”
“是的,我只想知道他被關押在那里,我不想與您討論抓捕他的對與錯,我想這個目的足夠您去衡量一下,說真的,我也不知道臨近奔潰我是否會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盢io坦誠對愛德華說,有時候,適時地威脅一下似乎很有作用,盡管他不會這么做。
見愛德華陷入沉思,Nio繼續(xù)說:“我想您一定知道鳳凰城的凱瑟琳警官,一位受人尊敬的、受到市長表彰的、成為警局驕傲的警官為什么會選擇斷送她的前程,離開她所摯愛的崗位,義無反顧地帶著我去逃避?”
這句話使愛德華心里一震,關于凱瑟琳的事跡他早有耳聞。即使她成為警方的通緝犯,都沒有改變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他清楚地記得女兒對自己說,長大后她要成為像凱瑟琳那樣的警官。
至此,愛德華開始妥協(xié),他沒有理由認為這個固執(zhí)的警官和影子會走上邪路,與鳳凰城為敵!
他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把威爾斯先生抓捕到蘭卡公寓之后就不再參與其他行動了,雖然之后我們的工作疏忽導致差點被解職,但是除了接到找到凱瑟琳和你的命令之外,我對事情的后續(xù)一無所知”
“蘭卡公寓?”Nio陷入沉思。
“是的!雖然蘭卡公寓屬于憲兵部隊管理,但是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有這么個地方”
“說服一名憲兵軍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Nio抬起身微笑著說:“蘭卡公寓在什么地方”
“你們真的不會把我的孩子怎么樣嗎?”經(jīng)歷這一番斗爭,突然愛德華比以往任何時間都發(fā)現(xiàn)孩子是他這輩子最牽掛的人。
“我不會把您供出來的,雖然您提供了這個地方。更不會傷害您的孩子,因為我不是惡人,我發(fā)誓!”Nio覺得沒有什么比這番誓言更能讓愛德華安心了。
“蘭卡公寓在西南方向,距離霍格教堂只有幾百米,平常很少有人去哪里”愛德華發(fā)現(xiàn)角落里的那只貓眼睛隨著他告知的信息越多越變成正常的那種顏色,一開始它的紅色眼睛的確讓他不寒而栗。
按照老規(guī)矩,Nio丟給愛德華一捆錢,數(shù)目他實在不清楚。
愛德華搖搖頭:“我只希望我今天的決定沒有錯”
“即使事情敗露,我也不會把你供出來,如果他們調(diào)查到您,您可以受到威脅而開脫”Nio邊替愛德華解開繩子邊說。
“需要我繼續(xù)送你去心理醫(yī)生哪里嗎?”最后他問愛德華。
愛德華上校揉著自己酸楚的胳膊問:“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做”
Nio停頓了一下,坦率地說:“我也不清楚,而且告訴一位憲兵軍官自己的下一步打算無疑是愚蠢的”然后他又問:“您不覺得疑犯和軍官很難得會在一起討論犯罪的事情嗎”
愛德華被逗笑了,他覺得Nio是一個坦率的影子,比他遇到的很多人都要讓他覺得舒心。但是畢竟他現(xiàn)在是犯罪嫌疑人的影子,這又讓他覺得他們之間隔了一道看不見的門。
“你不怕我會出賣你嗎?”他問道。
“從您的職業(yè)習慣來說,會的”
“其他呢?”
“但是您無法確定我是否會對您的孩子構成威脅,所以我認為您暫時不會做過激的事情,一旦我被捕,我想您應該會站出來指控我。”
“不得不說案件的復雜性使我猶豫,如果我認定你是嫌疑人,那么我想我會抓捕你”
“這么說,你也相信威爾斯并沒有犯罪?”
“直覺!要知道我從來不會向危害聯(lián)邦安全的行為妥協(xié),我想我的家人都會理解我的做法”言外之意,他的家人能夠?qū)捤∷男袨椋偃缫约胰说陌参頁Q取正義。
Nio對他笑了笑:“我只是需要得到真相,如果我的本體確實違法,我不會去解救他,因為他必須受到懲罰,但是對我而言至少現(xiàn)在他還是失蹤狀態(tài),我更需要真相!”
愛德華向他伸出手:“我希望你是對的”握了手,他戴上帽子與N io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