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也看到了叱云珩露出的狐貍尾巴,令兀顏麗既陌生又震驚。
這還是以往那個連年記得我生辰的叱云珩么?
還是那個誓要守護獵桑國每寸疆土的叱云珩么?
兀顏麗拂了拂袖往一側(cè)移了兩步:“叱云珩,你我兩族蒙立國的八極君慧眼惜才,遂被八極君收編重用為國效力。若你我兩族以外剛內(nèi)柔來喻,你叱云族以剛平外患,我兀顏族以柔定內(nèi)憂。
這百十億年來,你我兩族歷代先祖均對獵桑國恪盡職守,赤膽忠心。你可是想已載入獵桑國功績簿的叱云族毀在你這一任族長手上?背上一個謀逆奪權(quán),亂臣賊子的罵名就是你叱云族歷任族長想要的?”
聽完兀顏麗此番長篇大論,若有所思的叱云珩轉(zhuǎn)著玉扳指步履輕緩的徘徊。
地不容唯恐兀顏麗的這一番言論使叱云珩改變想法,說道:“那也是因歷任族長們沒有眼前這樣的機會,若是有,誰還不想坐上那玄黃殿的?”
兀顏麗怒道:“你住口!”
叱云珩斜著眼睛看著兀顏麗:“顏麗,只要你我兩族聯(lián)手,往后我定不會虧待你,暒歌到底離開彤華宮幾個時辰了?”
顏麗以為叱云珩對她的這番言語有所感觸,怎料油鹽不進。
“叱云珩,你我同僚一場,我奉勸你別動歪心思去毀你族歷任族長英勇忠君的功績榮譽,利令智昏定會自食惡果的。”
無甚耐心的叱云珩兇神惡煞的沖顏麗吼道:“說!”
顏麗被叱云珩的一聲怒吼嚇的身姿微微一顫:“君上已離開四五個時辰?!闭f罷,轉(zhuǎn)身就朝殿外走去,沒走幾步又停了下來轉(zhuǎn)身對叱云珩冷道:“這是我第一次與你說君上的行蹤,也是最后一次?!?p> 地不容陰笑道:“兀顏族長,想必您是忘了…”
曉得地不容接下來要說的話是什么,顏麗截話低沉道:“我兀顏麗不怕毀珠滅靈!你們,威脅不了我!”說罷,拂袖揚長而去。
見顏麗此番不懼怕灰飛煙滅的氣勢,地不容轉(zhuǎn)身對叱云珩說道:“族長,兀顏麗怕是不能為我們所用?!?p> “只要暒歌死在了安之國的路上,她兀顏麗這顆棋子就不重要了?!?p> “族長可是有什么法子?”
叱云珩抬袖一揮,大殿赫然出現(xiàn)一只羽毛艷麗,有著三顆鳥首體型不大的鳥展翅盤旋在殿中。
地不容驚呼道:“追蹤鳥?”
“嗯,你挑選五十名叱靈軍隨追蹤鳥去攔截暒歌,本族長再領(lǐng)一百精兵強將在你后方做夾擊準(zhǔn)備。若發(fā)現(xiàn)暒歌蹤影,你領(lǐng)兵直面進攻,速戰(zhàn)速決!”叱云珩狡黠的眼神里折射出一股要暒歌必死無疑的狠意:“這一次,我定要讓暒歌有去無回!”
賊眉鼠眼的地不容不解道:“族長,為何不多帶些叱靈軍?”
叱云珩緩緩抬起右手,追蹤鳥就像經(jīng)過訓(xùn)練似的落在他的手臂上,撫摸著追蹤鳥的首羽說道:“這不是兩國交戰(zhàn),這是暗刺,叱靈軍越多反倒引人懷疑。況,只得暒歌一人,一百五十名悍勇叱靈軍,足矣?!?p> 地不容一派豁然貫通的模樣點頭道:“是!屬下這就去點兵?!?p> “且慢,務(wù)必要將士們扮上烏羌國的兵服?!?p> “這是為何?”
“我等尚且不知暒歌的玄術(shù)究竟如何,若有不測,我等也不會敗露?!?p> “族長英明,屬下這就去?!?p> 在叱云珩看來,領(lǐng)一百五十名叱靈軍襲擊暒歌一個人,勝券在握,幾乎能一觸即潰。
點完兵的地不容回到大殿向叱云珩報備一切已準(zhǔn)備就緒,只等叱云珩一聲令下。
叱云珩抬手輕揮,手臂上的追蹤鳥便飛出大殿。
“起程!”
領(lǐng)命的地不容幻為一縷綠色絲狀霧氣飛去校場上空,朝下方點的五十名叱靈軍喊道:“起程!”
一時間,五十名叱靈軍齊唰唰的幻成一縷縷銀霧飛上虛空隨地不容與前方的追蹤鳥往安之國方向而去……
地不容一眾離開約半個時辰后,叱云珩也帶著那一百叱靈軍跟在地不容一眾的后方。
一切看上去都在叱云珩的掌握之中,計劃也無半點紕漏,只等取暒歌性命。
此時已到安之國的暒歌無論如何也不會料想到叱云珩已點兵正前往安之國的半道上截殺他,奪他君位!
“君上,您方才說的那疾癥,敬獵慚愧,竟是聞所未聞?!?p> 與暒歌說話的這位安之國國君看上去賢良方正,剛直不阿。
玄齡看上去應(yīng)有個上億年歲,雖已進入不惑之年,仍是相貌堂堂,風(fēng)度翩翩。
旁側(cè)一襲淺灰華服的少年猶豫道:“會不會是中毒所致?”
那少年看上去比暒歌略小些玄齡,昂藏七尺有余,面如冠玉,笑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很是好看。
“不知太子為何有此一說,不妨說來聽聽。”暒歌說道。
敬獵略微轉(zhuǎn)頭朝那少年看去:“安兒,若無實證,可別信口胡說誤了救人哪!”
太子向暒歌與敬獵恭敬的禮道:“君上,父君,安兒只是猜想,既不是玄術(shù)修煉不慎,那日吃的果子君上也是有吃的,為何偏就那人吃了果子后醒來就一反常態(tài),行為異常?
安兒聽聞,這鴻濛玄域里的有毒靈獸可將其靈元煉制成毒,若是予人服下便會與先前判若兩人?!?p> “若是將有毒靈元的能量運入玄靈珠可會如此?”暒歌問道。
暒歌不確定南疆有沒有私自去靈獸山捕獲靈獸,而他偏巧又未曾鉆研過有毒靈元的能量運入玄靈珠會如何,他只會辨別有毒靈獸。
若是南疆去了靈獸山,恰巧她捕獲到的正是有毒的靈獸,而將有毒靈元加以玄術(shù)修煉…
況,南疆的狀況與之類似,莫非就是運用了有毒靈元的能量入玄靈珠所致?
見暒歌陷入了沉思,安兒有些許不安的說道:“這個安兒就不知了,不過…依安兒看,是不會的?!?p> “為何?”
“若是誤將一兩顆有毒靈元的能量運入玄靈珠是不能使人瘋癲,因我們玄域每個人都有玄術(shù)在身,一兩顆有毒能量應(yīng)是對我們玄靈珠損傷不大,除非……”
“除非什么?”暒歌的神色略微有些緊張起來。
安兒見狀,再次向暒歌拱了個手:“除非,那人一次運入多顆有毒能量?!?p> 以安兒的猜想分析來看,似乎只有南疆中毒才更符合她的忽然癡顛。
可是南疆哪來如此多的有毒靈元?
回彤華宮前,她一直在苦海修身養(yǎng)性足不出南苑。
回彤華宮后,南疆又是在暒歌眼皮子底下活動,并未帶她去過靈獸山。
只有數(shù)日不在彤華宮而是去了兀顏族,莫非是顏麗帶她去過靈獸山?
轉(zhuǎn)念又想,以南疆的秉性,她即使去了靈獸山捕獲靈獸,回宮后定是要與我說起在捕獲靈獸的所見所遇。
“莫非…有人蓄意加害南疆?”暒歌暗道,頓時不安起來。
敬獵與太子見霸氣逼人的暒歌此番嚴(yán)肅的沉思狀,頓生惶恐。
“君上,方才之言只是安兒的推測,并未得到佐證,還請君上…”
暒歌輕拂了拂袖,截了安兒的話:“無礙,你推測的雖不算得真知灼見,倒也不無道理,今日就到此吧!”
說罷,暒歌幻成一縷金色霧氣消失在安之國的大殿之上,留下虛驚一場的敬獵與安兒面面相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