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眉頭一凝,問道:“蘭花,你的臉怎紅的如此異常?”,說罷,緊著放下手里的枯花過去察看暒歌漲的通紅的臉。
“我記得曾經(jīng)有一次你也是這般,你是怎么了?”抬手挨了挨暒歌的額間:“是不是你玄靈珠里的黃龍與藍貓又不聽話了?”
“呃,我……”吱吱嗚嗚的暒歌頗為尷尬,敢情南疆壓根兒就沒聽見他方才的肺腑情話嘛!
自作自受了不是?
好不易才與南疆獨處的暒歌想制造些二人世界獨有的小浪漫,說些小情話的畫面卻是這般的不生動。
暒歌佯裝鎮(zhèn)定的輕拂了拂袖:“無礙。”
“真的沒事?”說話間,南疆將將放下的手被暒歌一把握住放在他的胸口。
南疆為之一驚,看著這張驚域容貌,她的心跳得“噗通噗通”的。
“蘭花,你…”
“南疆,無論鴻濛如何變遷,星塵如何移位,我對你的情意都將是始終如一。”
這生的好看的人都很會說情話么?
臉紅心跳的南疆緊著抽回貼在暒歌胸口的小手側(cè)到一邊,嬌羞道:“你…你今日這是怎么了?盡說些荒唐話?!?p> 暒歌有些不好意思的往四處看了看,目光停在南疆寢間門口的淺色花朵制成的簾子上,跟著有幾分好奇的走了過去。
南疆見狀,心想怎能隨意踏進女兒家的閨房呢!緊忙喊了一聲“蘭花!”
暒歌將將抬手撩開花簾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歪著頭朝里邊看了看,錦榻的帷幔是由淺粉色的鮮花拼制而成,極其吸引人。
錦榻上層疊著淺色的錦衾搭配這淺粉花朵帷幔甚是好看,女兒家的香閨氣息彌漫在整個寢間。
此次暒歌也算是開了眼界,女兒家的香閨原來是這樣的,的確與男子的不同。
“我說你身上為何有著獨特的香味,原是睡在花叢里。”暒歌轉(zhuǎn)頭輕喊了一聲:“南疆,你過來。”
“……”
這,這是要做甚么?
見南疆一臉懵的愣在那,當下又改口道:“我…我是想問你用作帷幔的鮮花是什么花?”
實則,暒歌是心口不一。
他以為此時此刻許是到了與南疆水到渠成的好時辰。
可南疆臉上的茫茫然又讓暒歌將與南疆合二為一的念頭強摁了下去,他不想在南疆不知所措的情況下就把她交給他。
暒歌要的是南疆的心甘情愿,要南疆無一絲的猶豫茫然,如此他才不鄙棄自己,才值得南疆去愛。
南疆恍然明白過來,原來是好奇用作帷幔的花呀!
“這是摩羅?!闭f話間,從暒歌身旁走進寢間,勢必要給暒歌說道一番的架勢。
跟進來的暒歌立于錦榻前仔細瞧著眼前的摩羅帷幔:“摩羅?我看你這帷幔都是此花拼制,為何香味并不濃郁反倒是淡雅沁人?!?p> “摩羅花香味襲人卻是有毒的,若我這滿榻帷幔都用摩羅花,我定是歇息不好的了?!?p> 暒歌微微皺眉:“有毒?那你為何還…?”
南疆俏皮的笑了笑:“這帷幔是我施玄術(shù)幻化的,只有三兩枝摩羅是真花。我喜歡摩羅花的味道,但不可過于濃郁。這三兩枝摩羅的花香足已香我的寢閨,不會中毒的?!?p> 放下心來的暒歌伸手撫著其中一朵摩羅花,若有所思道:“原是如此,這摩羅花盛開的方式倒與你的曼殊沙華類似,花瓣反卷?!?p> 南疆點了點頭:“嗯,但這花型較大,花瓣亦是如此,并不屬于我曼殊沙華的同族?!?p> “你還有同族?”
南疆瞥了一眼暒歌:“在這玄域大地上的每一株曼殊沙華都是我的同族,不過她們沒修成人形罷了?!?p> 暒歌故作調(diào)侃道:“你將摩羅花用作帷幔,摩羅花族的人不找你討說法?”
“放心吧!我摘的摩羅花都是無法修得人身的,只能算作普通花卉,有供人賞心悅目的價值存在,也不枉她們花開一次不是?讓人們記住她們的味道和樣子總好過無人問津,獨自凋零化為泥沙的要好?!?p> 暒歌表示贊同的點了點頭,見介紹完畢的南疆轉(zhuǎn)身就要離開,暒歌順勢一把拉住南疆的手:“你去哪里?”
南疆很是疑惑的瞧了一眼被暒歌拽住的手:“你這是作甚?”
“我是問你要去哪里?”
“這參觀完了,當然是出去呀!”
暒歌輕抿了抿緋紅薄唇:“我…我還不想走?!?p> 很是納悶這蘭花為何突然跟個小娃娃似的賴在她的寢閨不走,正廳里忽傳來白曼的呼喚聲:“南疆…南疆…你在么?”
暒歌登時露出一副被打擾的神色,這才不情不愿的放開南疆的手。
“白曼來了,我們出去吧!”南疆說道。
見暒歌與南疆一同從寢閨出來,白曼吃驚之余,似乎還有些許驚恐。
“君上,您…您為何與南疆一道從寢閨出來?”
南疆以為白曼定是因為擔心她才這般慌亂了些。
“白曼,我沒事,蘭花只是好奇我寢閨的摩羅帷幔?!?p> “只是這樣?”
暒歌冷冷的瞥了一眼白曼:“你以為會有什么?”
看來君上與南疆并未發(fā)生些不可逆轉(zhuǎn)的事來。
“我是來苦海尋你的,沒想到君上也尋到了此處?!比玑屩刎摰陌茁鼣D到南疆身邊,淺笑道:“君上,我都說南疆會回來的,我們回宮吧!”
白曼的行為并未使南疆多想,只當是白曼秉性如此,不拘小節(jié)。
南疆心下倒有幾分羞愧了,因一時生氣而回了苦海,還讓暒歌與白曼都來苦海尋她,定是不能不識好歹的,遂說道:“蘭花,我們回去吧!”
這時白曼忽然又想起還在南疆玄靈珠里時聽到南疆說過一處氣球草還有耩褥草花種的地方,便也想去瞧瞧。
“君上,左右回去也無甚要事,不如我們?nèi)タ瘩鹑觳莼?,去氣球草上面觀賞飛魚鳥獸如何?”
那可是暒歌向南疆表明心意的浪漫之地,才不想讓無關(guān)之人去氣球草之境,更不想知道白曼是如何得知氣球草之境的暒歌對南疆說道:“犼符是拿回了,余下還有事等我去處理,等我忙完這一陣再陪你去如何?”
“嗯,國事要緊,再說耩褥草花,氣球草你已帶我去賞過?!?p> 白曼嬌嗔道:“可是我還沒看過呀!”
雖是答應(yīng)南疆不得罪人,可此次與南疆鬧矛盾的起因都是白曼。
暒歌只能強忍不快盡量不搭理白曼,拉著來不及反應(yīng)的南疆就幻為兩縷霧氣消失在南苑。
白曼恨恨的看著門外,恚怨道:“南疆到底給你下了什么迷魂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