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碰到狗屎了
英年早逝!腎虛!胡玉坤的臉上剎那就變了。略顯消瘦的身形,高高凸起的顴骨,看起來的確有那么一些味道。
他媽的,以前怎么就沒有發(fā)覺這小子嘴巴這么賤?之前不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縮頭烏龜么?怎么一下這么厲害了。
胡玉坤臉色一沉,冷聲道:“姓郭的,看來真的是給你臉了。你信不信,在這東河市,我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螞蟻那么簡單?”
這話頓時就讓周勇不服氣了。作為一個銷售精英,在口才這方面他還沒有服過誰呢。而且,胡玉坤他也認(rèn)識。屬于很不待見的那種。所以,隨著胡玉坤的話語落下,周勇就迎了上來:“吹牛逼呢!捏死一個螞蟻我也能啊?!?p> 說著,周勇還真就在地上找了一只螞蟻,雙手指用力擠壓,一條生命就此消亡。周勇眉頭一挑:“螞蟻我是捏死了?,F(xiàn)在你來捏死我看看。”
胡玉坤頓時臉色鐵青,沙雕,聽不懂人話么?老子這是比喻,是修辭的手法。只是形容這個事情簡單容易而已。
“怎么著?無能啊?!敝苡掳殉爸S的技能給點到了滿級。配合他那表情。真有那么一點欠揍的感覺。
“算了,胡總,何必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吹得再厲害不也是在撿垃圾么?這種人就是賤,呈口舌之利而已。咱們沒有必要理會。咱們都穿著皮鞋呢?跟兩個打赤腳的計較什么?”旁邊一個年約二十六七歲的男子勸了起來。
看似勸說,其實又把郭遠(yuǎn)航和周勇給鄙視了一番。這還不夠,男子迎面走到了郭遠(yuǎn)航的前面,打量了一下。輕蔑道:“你就是郭遠(yuǎn)航,也不怎么樣嘛。玉潔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種人。果然是爛泥巴扶不上墻,沒有了胡家的支持,你現(xiàn)在知道自己是什么貨色了吧?!?p> 郭遠(yuǎn)航頓時就明白了。這是胡玉潔的追求者,在胡玉坤面前獻(xiàn)殷勤來了。速度真快啊。這才多久就有追求者了。其實細(xì)想之下郭遠(yuǎn)航也能理解了。為了錢財都能放棄二十年的夫妻感情。更何況現(xiàn)在。胡家似乎從上至下都是那種刻薄寡恩的性格。
“沒辦法啊。鞋子不合腳,穿爛了就不想要了。打赤腳還是舒服一些。不像是有些人,明明知道破鞋還要去穿?!惫h(yuǎn)航輕描淡寫的說著。
殺人砍頭、罵人誅心莫過如此了。郭遠(yuǎn)航的實力讓周勇大吃一驚。老郭的變化很大啊。不過他覺得有些開心。男子漢就當(dāng)如此。天天跟奴才一樣,作為兄弟看著都心酸。
男子頓時面色蒼白。差點就吐血了,剛剛還嫌棄別人打赤腳,撿垃圾呢,馬上就被懟了。破鞋不想穿才打赤腳。這尼瑪,雙層含義。讓他無從反駁啊。
“哼!口舌之利,還不是撿垃圾的?!蹦凶永浜咭宦?,不再說話了。他有些怕了,怕吐血啊。
周勇啐了一口,一坨濃痰直接吐在了地上,自言自語道:“真是晦氣,走個路都能踩到狗屎?!?p> 這時候,胡玉坤陰沉的看著周勇。郭遠(yuǎn)航,周勇他是深刻的記住了。冷哼道:“行,我不跟你們廢話。郭遠(yuǎn)航,你給我記住了,希望以后你還能這么牛。等我這邊清閑下來,咱們有的是時間,有的是機(jī)會來玩。”
呵呵,吹牛逼誰都會啊。郭遠(yuǎn)航根本沒有放在眼里。現(xiàn)在胡玉坤也好、胡宗奇也好根本無暇顧及自己,再說了,這是特么的法制社會。胡家也不過是個有著千把兩千萬的小建筑商。不對,確切的說就是一個大包工頭而已。動用一些關(guān)系,找一些麻煩。這一點郭遠(yuǎn)航相信沒問題。可真還能一手遮天不成?
再說了,只要郭遠(yuǎn)航的網(wǎng)吧開起來,隨著他自己的關(guān)系圈子建立起來,郭遠(yuǎn)航也不會怕他們。
搖了搖頭,郭遠(yuǎn)航實在沒有興趣再跟胡玉坤扯下去了,有這個功夫,有這些力氣,郭遠(yuǎn)航還不如多去撿一些磚頭來得實在。
所以,郭遠(yuǎn)航直接把胡玉坤給無視了。其實也不算。郭遠(yuǎn)航輕蔑的笑了一下,眼神就讓胡玉坤自己體會了:“走了,走了。先回去一趟,下午再來轉(zhuǎn)轉(zhuǎn)?!?p> 正說著,在胡玉坤的身后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等一下!”
胡玉坤一轉(zhuǎn)頭,原本陰沉的臉色立刻變得笑容滿面,整個人都變成了京巴的風(fēng)格。伸出雙手,后背都微微彎曲了。無比熱情道:“陳會長,您老來了??炖锩嬲?。”
正說著,餐館里面,胡宗奇和剛開始進(jìn)去的那個中年人也走了出來,胡宗奇滿面笑容:“陳老,歡迎歡迎啊。招呼不周還請多多擔(dān)待?!?p> 中年男子此刻也笑著道:“陳老。我來給您介紹了一下,這就是胡氏建筑的胡宗奇胡總。他可對您仰慕已久了。對您的那一筆字可謂是垂涎欲滴了?!?p> 可是,讓胡宗奇沒有想到的是,陳老卻是直接忽略了,加快腳步走到了郭遠(yuǎn)航的車子旁邊,拉住了三輪車后箱,道:“小伙子,等一下?!?p> “這?”胡宗奇愣了。
旁邊的中年男子卻是低聲道:“你管他這些,陳老生平兩大愛好。一是古董,二是建筑?!?p> 胡宗奇詫異道:“那書法呢?”
中年男子白了胡宗奇一眼。怎么會這么土鱉啊。文盲一個還想巴結(jié)陳老。隨即低聲道:“那是人家的副業(yè)。等下你少說話。這次如果讓陳老滿意了,他的門生故吏遍及省內(nèi)。到時候跟你說幾句話,別說現(xiàn)在這個事情了。以后你再上一層樓都沒有問題?!?p> “老先生有事情么?”郭遠(yuǎn)航皺著眉頭詢問起來。如果不是看在這老頭客氣的份上,就憑他跟胡家人認(rèn)識,郭遠(yuǎn)航都不想搭理他。
陳老此刻卻是繞到了三輪車的側(cè)面。扒拉幾下,將上面零散的幾個磚頭,還有一些瓷器清理到一邊。露出了一個瓷器雕塑。
這是一個跟駱駝有些相似的瓷器。底座呈橢圓形,大約有四十厘米長、三十厘米高。呈灰褐色。
“好,好啊。沒有想到竟然看到了唐代東河窯的點褐色獅子造型擺件?!标惱习l(fā)自內(nèi)心的贊嘆起來。
這老頭的話語頓時讓郭遠(yuǎn)航一愣。然后想到了什么。他記得自己看過一篇報道。當(dāng)年天星閣維修的時候,曾經(jīng)就發(fā)現(xiàn)了東河官窯的物件。東河官窯那可是全國的名窯。造型獨特,工藝精湛。配方一流。跟其他瓷器窯口是截然不同的風(fēng)格。后來這個瓷器收藏在東河官窯博物館。據(jù)說價值上千萬。
更讓郭遠(yuǎn)航詫異的是,這老頭竟然不遮不掩,直接說出了事實。不是說玩古玩的人最為享受的是撿漏的樂趣么?
“陳老。您的意思這是古董?那他就是在這里撿的,這算不算偷竊啊?”胡玉坤立刻湊攏過來,小聲詢問著。
陳老皺起眉頭看了胡玉坤一眼,道:“天星閣局部拆遷維修。這些都是建筑垃圾。誰不能撿了?再說了,你怎么就能證明這位小哥是在這里撿的?”
說到這,陳老笑瞇瞇的看著郭遠(yuǎn)航道:“小同志,這瓷器賣我如何?這件瓷器造型古樸,做功精湛,上色均勻??芍^是東河官窯難得的巔峰之作。如今市面上這種瓷器并不值錢。只不過,他對重開東河官窯有著很深的意義。你拿回去也沒有什么用,不如賣給我吧。”
胡宗奇立刻上來了。一看是郭遠(yuǎn)航,連想都沒想,直接道:“陳老既然想要那肯定沒問題。郭遠(yuǎn)航,趕緊把這駱駝拿出來給陳老?!?p> 陳老一愣,道:“胡老板你們認(rèn)識啊。那就多謝胡老板了。不過錢我還是要給的。按照市場價,加上唐代的年份,二十萬差不多了。我等下轉(zhuǎn)賬給你?!?p> 郭遠(yuǎn)航輕笑了一下,動也不動。冷然道:“胡總,您這話說的怕是還沒有睡醒吧。我憑什么給你啊。這東西我就是砸了也不賣給你?!?p> “你……”剛說一個你字,胡宗奇就醒悟過來了。眼前這小子已經(jīng)不是自家女婿了。
周勇也呵呵笑著道:“今天還真是走狗屎運了啊。難怪出門就撞見狗屎了呢,原來還有這種巧合?!?p> 胡宗奇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壓制著怒火。陳老是他這次事件的關(guān)鍵,有陳老發(fā)話,基本不會有人再追究責(zé)任。更何況如果搞好了關(guān)系,后面還有各種好處,今天勢必要拿下。
想到這,胡宗奇開口道:“五十萬!”
“呵呵!”迎接他的是郭遠(yuǎn)航的冷笑。
胡宗奇沉吟了一下,皺著眉頭道:“七十萬。小郭你可要想清楚了。陳老也說了。這種瓷器實際市場價值并不高?!?p> 郭遠(yuǎn)航冷笑了一下,不管多少錢他都不會賣給胡宗奇。東西給他送出去,那就是人情了。盡管自己要錢??梢膊粫尯艺急阋?。直接無視了胡宗奇,郭遠(yuǎn)航對著陳老道:“老先生,我跟胡家有些過節(jié),東西我賣給你。就按您說的二十萬。東西就是您的了。”
陳老皺著眉頭,沉吟了一下道:“就七十萬吧。既然都已經(jīng)喊出這個價格了。我也不能讓你虧本賣。不過你得跟我去銀行。”
說到這,陳老轉(zhuǎn)頭對著那中年男子道:“小馮啊,午飯我就不吃了。你們吃吧。我就先走了?!?p> 隨著陳老和郭遠(yuǎn)航一起離開,被稱呼為小馮的中年男子,看了胡宗奇一眼,毫不客氣道:“胡老板,你是豬啊。哄抬物價。這下好了,陳老怕是記住你了?!?p>